她在靜安的視線裡發覺他對平安扣的在意。
靳梧箴心裡就有了疑惑,平安扣是九爺送給她的,她的八字是九爺交給國師的,那麼靜安既知道她的八字,又認識這平安扣,他和九爺,國師之間一定有着密切的聯繫。
靳梧箴平復着忐忑的心情,故作鎮定的問:“你是國師?或者和國師一夥的?”
靜安將視線上移落在靳梧箴淡定的臉上,定格了兩三秒,有些不屑的開口說:“不用瞎猜,我只是在考慮怎麼處死你,纔不會髒了我的手。”
靳梧箴很會揣摩人的心理,很快的接過他的話說:“不是怕髒了你的手,而是想不被察覺是你做的。你害怕九爺,怕他報復?”
她的話音一落,靜安一直寡淡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絲裂痕,就像被戳穿了謊言,有點惱羞成怒。
“你懂什麼?”
他低喝一聲,語氣裡的都沒了那份從容。手掌驟然收緊。
剛有點眉目的靳梧箴,頓時感覺呼吸困難,分明沒有被抓到,可身體卻像被擠壓,肺裡的空氣不斷的往外溢,她感覺血液裡的氧氣在快速的消失,心跳越來越快,大腦越來越暈。
就好像馬上就要窒息而死,眼前都出現了幻覺。她不能死,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靳梧箴,你不能死。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她不斷的強迫自己,不斷的告誡自己,她的潛意識一下一下的被激勵。
就在她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一般變得無力。
丹田裡突然出現兩團細小的真氣,那兩股真氣飛快的沿着經脈遊走。遇到一重一重的阻隔,就像是洪水遇到了堤壩,那股真氣沒有退縮,反而一次一次的不斷的衝擊,一浪高過一浪。
似乎只要有一個缺口,洪水就會噴薄而出。
靳梧箴感覺手臂上一陣的刺痛,接着就有一種舒暢的感覺席捲全身,她眼前一亮,指尖抖了抖,恢復了直覺。
此時她的雙腳離地,身體漂浮在半空,靜安端坐在她的對面,手握成拳。狠戾的看着她,就好像恨不得將她捏碎。
但靜安突然發覺,他的力度再也不能加大,反而越是用力,力度越小。
他猛地收手。
靳梧箴的身體沒有他料想的那樣跌倒在地,而是保持着懸浮的狀態,緩緩的站直。
靳梧箴挑起眼皮,兩隻幽綠的眼眸直盯着靜安。
靜安被那雙眼看的,全身上下布上一層寒意。他毫不猶豫的對着靳梧箴再次出手。
靳梧箴從容的舉手相應。
兩個人的身影交纏在一起,屋子裡時不時的迸射出一道一道的真氣。空氣噼噼啪啪的爆鳴。
砰的一聲,木質的窗子彈射出去,撞在院牆上,花郎君縮着脖子,剛躲過這樣的飛來橫禍。心有餘悸的看着碎在牆邊的窗戶,更是嚇得嚥了口唾沫。那窗戶該是多大的力道,把石牆撞出了一個大坑。
他心想,我的媽呀,這靳梧箴不是沒有內力嗎?他分明試探過。沒想到是人家藏的夠深,能跟靜安打成平手,那怎麼會是一般人。
他是抻直了脖子觀戰,兩個人影糾纏不休,根本分不出彼此。
又是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