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絞着手指說道:“小女一直隨着爺爺四處遊走,自從爺爺去世,就剩下小女一人。跟隨爺爺出來的時候年紀尚淺,對家鄉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
“哦!?”九爺有點失望的說:“還真是可憐。”
靳梧箴淡淡的笑了一下,揚起臉說道:“有人說過,心在哪家在哪。對我來講,方家村就是我的家,家中兄妹都是我的親人。我現在很幸福,怎麼會可憐呢?”
聽她這麼說,九爺又是扯了一下嘴角,笑意裡有着淡淡的苦澀。自語道:“好一句心在哪家在哪,難得啊!”
說完捂着嘴,忍了又忍,終於劇烈的咳嗽起來。
宋承急忙倒了一杯水給他,順手拍着他的後背。
眼見九爺的面色越發蒼白,靳梧箴憂心忡忡的想去看個究竟。靳仁一下拉住她,搖了搖頭說:“現在都已經無事,咱們還是快走吧!”
靳梧箴指着還在咳嗽的九爺猶豫的說:“可是……”
靳仁手底下用力的扯了她一下說道:“別管閒事,他們那樣身份的人,咱們可招惹不起。”
靳梧箴知道靳仁是爲她好,但是醫者仁心,面前正有病患需要她出手相助,怎麼能坐視不理呢?
靳梧箴掙開靳仁的手,說道:“剛纔多收了人家的錢,就當是勞務費。你先去賣東西,馬車那匯合。”
靳仁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勉強。
靳梧箴快步朝着九爺走過去,九爺已經平復了咳嗽,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胸前起伏,呼吸還是有些急促。
宋承緊張的端着水杯問:“九爺,要不先去姜先生那吧?”
餘光瞥見靳梧箴宋承有些不悅的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靳梧箴急忙垂首道:“小女略懂醫術,想看看能否幫上忙?”
宋承有些輕蔑的說:“就憑你?別以爲認得些草藥就能開方子。九爺的身體怎麼能讓你隨便看?”
說完想想又覺得說的不妥,似乎有些歧義,改口說:“你還不配給九爺問診。”
靳梧箴也不急惱,聚精會神的瞧着九爺,面色比剛纔好些,雖然還是白,卻多了點血色,脣色有些深。
宋承看她不但沒走,還偷着看九爺,更是不高興,斥責說:“趕緊走,別在這……”
“慢着,”九爺緩慢的吐出兩個字,聲音不高,卻透着不容置疑。
“九爺?”宋承還想解釋。
就聽九爺淡淡的說道:“但看無妨。”
得了他的應允,靳梧箴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搭在九爺左手的脈門上。
宋承緊緊盯着她的動作,看她診脈倒是有幾分架勢,那心底也是不屑的。
看到靳梧箴蹙緊眉頭,診了約摸兩分鐘。宋承就不耐煩的剛要說話,就看靳梧箴又搭上了九爺右手的脈門,眉頭越皺越緊。他忍不住問道:“看出什麼了?”
靳梧箴放開手,翻開九爺的眼皮看了看,又說:“張嘴。”
九爺十分配合的張開嘴。
靳梧箴捏着下巴思慮起來,九爺的脈象若是不仔細,基本和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