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咕咚一聲坐在地上,兩條腿刨着地,手腳並用的往後退,那臉色真是活見鬼一般,“別過來,別過來……”
靳梧箴冷冷的掃了一眼,看她狼狽的樣子噁心,上次對她太過仁義,分明是她不孝,爲了一處房產,活活掐死了婆婆。被靳梧箴催眠說出了真相,押到州府,又被她狡辯得了逃脫。
王氏經過上次的打擊,收斂了幾天,卻還不知悔改,靳梧箴這次決定真的給她一個教訓,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她,這種不忠不孝的人,就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不再管王氏在地上翻身打滾的折騰,轉身走了回去。
靳義和靳智還沒把藥鼎搬進馬車,正翹着腳看王氏的熱鬧。
“梧箴,那婆子怎麼了?”靳義問。
“鬼上身。”靳梧箴淡淡的說,伸手摸着藥鼎,冰涼的觸感讓她心情更加的難受,不知道爲什麼,和大個子相處的點滴一下子浮現在眼前,她都不明白到底她是做錯了什麼,爲什麼短短的幾天,沒了大個子的蹤跡,現在又找不到靳禮和靳信。
靳智看她神色哀傷,卻沒有安慰的話能說出口。拍了拍靳義的肩膀,他們兩個便進了屋子。
留下靳梧箴自己。
身邊沒人,眼淚纔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她坐在地上抱着藥鼎,把眼淚全都滴進藥鼎裡邊。
忽然手腕上傳來絲絲涼意,那麼的熟悉。她擡頭一看,眼前一條紅色的信子不斷的吞吐,金珠碧眨着碧綠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偏着頭。
看到金珠碧,靳梧箴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伸出手指撫摸着它冰涼,光滑的蛇身,不知道爲何,幾日不見,它似乎又瘦了不少。
金珠碧撒嬌似地在她的手指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小信子一下下的舔着她的皮膚,有些涼,有些癢。
靳梧箴忍不住對它說:“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
金珠碧滋溜的鑽進她的袖口纏在手腕上,有它在靳梧箴竟然安心不少,不知不覺的都沒有再淚流。
可是,突然手腕上傳來一下刺痛,接着就是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頭腦馬上變得混沌。
靳梧箴想擡手甩掉金珠碧,心裡暗咒,你咬我幹嘛?你不認得我了嗎?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突然間她看到眼前人影晃動,就好像做了一個夢,夢的顏色是黑白的,她看見劉老四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和靳禮勾肩搭背。聽不見他們說的是什麼,但能看出他們很高興。
接着來了一羣人,什麼都砸,老乞丐被拖着丟到外邊,靳信被一個壯漢抱着,那壯漢長得十分面熟,正是金美樓的魯萬,而靳禮被那羣人圍在中間……
再後來,靳禮一個人走了……
夢中的畫面定格在靳禮奸計得逞似的笑臉上。
靳梧箴耳邊傳來一陣一陣急促的呼喚,“梧箴,梧箴,”
靳梧箴睜開眼,陽光十分的刺眼,她不由得眯着眼擡手擋在眼前。
靳智焦急的看着她問:“你怎麼了?哭的這麼傷心,我怎麼喊你都不說話。”
靳梧箴不經意的摸着腕子,笑了笑說:“沒事兒,就是有點難受。”
金珠碧的身子冰涼,難道是它在傳達什麼信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