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靳梧箴把包裹揣進懷裡,男人的視線有些探尋的看着她的包裹。
靳梧箴總感覺男人的氣息十分的危險,心裡覺得不妙,若是被他記住自己,日後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到這,伸出食指放在自己鼻前,笑着說道:“你看我的手指上有血……”
男人眯起眼,仔細的看了看,那手指上乾乾淨淨,就和她的笑臉一樣沒有心機,乾乾淨淨,男人嘴角上揚。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靳梧箴冷着臉走出破廟。
到了門口看着那些屍體,雙手合十的念起了往生咒,阿彌陀佛,你們早日往生極樂淨土,別在六道受苦啦!
男人蹙着眉盯着靳梧箴瘦小的身影,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個接一個的往下滾。剛纔撐着舉起她,耗盡了一身的力氣。
他都不清楚爲什麼沒有殺了靳梧箴,更不清楚剛纔爲什麼要幫她取下包裹。
直到靳梧箴的身影在他眼底消散,他才頹然的坐在地上。這時,從破廟的門窗飛進幾個黑衣人,跪在他面前。
爲首的黑衣人說道:“追哥,我們來晚了!”聽清冽的聲音,是個女子。
離追無力的搖搖頭。黑衣人又說道:“剛纔出去那個丫頭已經看到了你的面目,要不要?”說着刀掌一橫。
離追凌厲的飛了黑衣人一眼說道:“多事。”
隨即閉上眼,卻怎麼都記不起靳梧箴的模樣。
靳梧箴飛奔下山,她對自己催眠的技術還是很有把握,不是怕被男人追上,而是想起那些屍體就後怕。
快到村口就追上了靳義三人。
他們三個看到靳梧箴在身後出現,都嚇了一跳。爲了不讓他們擔心,靳梧箴扯了個謊糊弄過去。
一打聽才知道,靳義他們三個確實去了破廟,想要討回地盤,卻不是二驢子那夥人的對手。三個人就逃跑,又害怕下山給靳梧箴帶來麻煩,他們就往山裡跑。
有幾個追了過去的,沒打過他們。等他們繞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二驢子那夥人都變成屍體。現在想着都後怕,也不知道是哪夥人會下此毒手。
破廟一下變成了亂葬崗,就算他們是乞丐,也沒有那膽子回去。
愁容滿面的來到張氏家裡,個個都是心思沉重。
張氏不只給這幾個孩子換了衣衫,並且煮了晚飯,看他們回來,完全沒有介意的樣子,張羅着讓他們一同吃飯。
除了靳信和梧桐,幾個大孩子侷促不安的站着,都不好意思上桌。
張氏慈愛的看着他們說道:“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多了熱鬧,你們安心吃,不瞞你們,家裡沒那麼多的食材,用的還是你們自己的,我就是出了力氣。”
她這麼一說,靳梧箴他們倒是安心一些。
就是尋常百姓家,沒什麼特色的菜,白菜蘿蔔湯,一盤鹹菜,一籮玉米麪的大餅,還有熱乎的包子。
儘管是這樣,對他們風餐露宿的乞丐來說,簡直就是山珍海味,幾個人都是狼吞虎嚥。
靳梧箴才重生兩天,對那討飯的生活沒有什麼體驗,中午才吃過包子,所以吃相還很斯文。
靳義吃着這樣的飯菜,看着張氏慈愛的笑容,心裡莫名的感覺酸楚,忍着沒哭,埋頭喝着菜湯。
靳禮和靳智吃着吃着,竟是放生哭了出來。
他倆一哭,靳仁也忍不住,一邊哭一邊埋怨:“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東西,好好一頓飯,嚎什麼喪?”
靳信和梧桐看他們哭,兩個小的也不知所措,嗚嗚的跟着。
張氏一看,滿臉的難色,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靳義捅了一下靳仁,哥倆站起身來,鄭重的對着張氏,跪在地上,看他倆跪,另外幾個也跟着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