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仁,靳義也都往外看了看,靳仁滿不在乎的說:“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們當乞丐的時候也沒說從早到晚都蹲在路面上吧!”
靳義也點點頭說:“這個時候,午飯過了,晚飯沒開,菜市也都散集,哪有人選這個時候乞討呢?”
靳智聽他倆這麼解釋,也跟着點點頭。
香茹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們這些人,靳梧箴看出她的疑問,毫不隱瞞的說:“你們沒聽過我們的傳聞嗎?全村都知道我們是乞丐。”
香茹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急忙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着你們這些孩子全都這麼通情達理,又這麼能幹,怎麼也想不到曾經還當過……乞丐。”
靳梧箴毫不在意,淡然的說:“若不是因爲我們做過乞丐,村裡那些婦人,怎麼會總是背後嚼舌頭呢!”
香茹崇拜的看着靳梧箴說:“靳姑娘的心思真讓人欽佩,雖然出自乞丐卻不妄自菲薄,更能做出普通人都辦不到的事。實在讓人佩服!”
靳梧箴微微一笑,彎着燦爛的眼說:“誰還沒有個過去呢?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往前看,不管是什麼樣的日子,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過好,即便有一天死了,那也沒什麼好悔恨。”
香茹重重的點頭,把她的話深深的刻在心裡。靳禮忽然嘆口氣說:“也不知道那個香菱姑娘怎麼樣?”
“說是去了廣安堂,應該問題不大,是吧?梧箴。”靳智隨口答道。
“香菱?”香茹詫異的問,“哪個香菱?”
靳智回答說:“就是在宴喜樓唱曲兒的香菱。”
“真的嗎?”香茹又是欣喜又是擔心的拉着靳梧箴問:“你們看到香菱了?她怎麼了?爲什麼去了廣安堂?她過的怎麼樣?好不好?”
一連串的問題,靳梧箴不知道應該先回答哪個,看香茹這麼緊張的樣子,想到他們一個叫香茹一個叫香菱,名字那麼相近,又都是唱曲兒的,便問:“你們認識?”
香茹含着淚花點點頭說:“她現在怎麼樣?”
靳梧箴探出窗外,看馬上就要到了城門,便對着何大壯說:“何大哥,咱們先去廣安堂。”
何大壯帶住馬車,應了一聲:“好嘞!”
調轉了車頭。
香茹感激的連連道謝,這才平復了心情,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娓娓道來。
“我本是香菱小姐的貼身丫鬟,香菱小姐的父親因爲犯了重罪砍了頭,家裡的男丁全部充官爲奴,女眷都被沒入官籍送去了醉香居。我本來也是應該在醉香居,但是夫人苦求州府大人,別把我們這些沒有血緣的丫頭充官。州府大人答應網開一面。卻沒想到,轉手把我們都賣到了金美樓。”
說到這些慘痛的經歷,香茹還是心有餘悸的顫抖,粉拳緊握,看了一下他們,每個人都是感同身受的悲痛。
她吸着鼻子,又接着說:“還好我幸運的遇到了大壯,幫我贖身。但是我家小姐……我也是多方打聽,後來才聽說她被帶去了宴喜樓。我們這等身份的人,連那宴喜樓的門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