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你是誰
“秦悅!”她大吼一聲,大步衝出綺蘭閣。
這個扮成她的黑衣人,竟然就是她前兩天在水潭旁邊見到的白衣人!
連這人也說,他只是聽命於人,所以一切的幕後主使就是他的主人秦悅!
秦悅,好啊,你知道曲姬是臥底了,你派人殺了她,可是殺她的方式有一萬種,你爲什麼要悄悄的殺,而且還偏偏要讓人扮成姚舜英的樣子,還偏偏要讓人看到!
所以殺曲姬事小,重要的是能栽贓到她身上!
不顧小蓁的叫喊勸阻,鬱青青頭也不回地往無憂閣走去,無憂閣守門的丫環還沒開口問情況,就被她一把推開,然後徑直往裡面衝去,待見到秦悅那一刻,心中的怒火上升到極致!
“秦悅,你個噁心大bt,我是招你惹你了!和你的一羣姬妾側妃合起來整我很有意思麼,你個混蛋!”說着,早已失去理智的她掄起手邊一隻茶壺就朝面前秦悅甩去。
秦悅將頭一偏,這才緩緩道:“王妃,本王還在換衣……”服字沒說出來,又一隻花瓶朝他飛來。
“換你個頭,你以爲你是王爺我就怕了你嗎,在我眼裡連皇上都不算什麼,更何況你一個破王爺!封建王朝的剝削者!”鬱青青說着又去拿東西,鏡子,茶杯,甚至連桌布都揭起來扔向他。
“人渣,種馬!種馬知道嗎,就是像你這種養一大羣女人在家裡一整天只知道交|配的色|魔混蛋!”說着,在扔無可扔的情況下甚至舉起了桌旁的一把椅子來。
然而椅子沒砸下,早有丫環過來將她拉住,奪過她手上的椅子放了下來。
身上毫髮無傷的秦悅這才慢慢披好上衣,一步步走到鬱青青面前。
鬱青青被拉着,不能再動彈,卻用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他,樣子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塞進腹中吃了。
秦悅一笑:“不錯,本王的確一直都在耍弄你,想知道原因麼?”
“原因就是你有病!”鬱青青看着他大吼。
秦悅又一笑:“本王自然沒病。”說着,走到隔間的書桌上坐下,看着她道:“簽上你的名字承諾不將待會本王所說的話泄露出去,本王便告訴你真相。”
說完,他拿出一張紙寫了幾個字,然後讓丫環連同他手中的筆一起放入盤中,呈到鬱青青面前。
制住的胳膊被放開,鬱青青看着上面草草的,隱約像是“永不泄密”幾個字的紙張,以極快地速度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或許她的毛筆字不好看,或許“姚舜英”三個字還有繁體寫法,但她都已顧不得,只想聽這廝還有什麼好說的。
丫環將她寫好名字的紙張呈給秦悅,秦悅看着笑了笑,隨後才道:“將王妃綁起來。”
鬱青青大怒:“秦悅你混蛋,你說話不算數,有權有勢了不起啊,你怎麼不去死--”
她還在叫罵着,一羣丫環早已拿了繩子過來往她身上纏,鬱青青掙扎不過,被牢牢綁在了一把椅子上,而那椅子放在書桌正前方,讓她面對着書桌後坐着的秦悅,只是他舒服地倚着,而自己被綁着。
此時,她也認清了現實,咬牙道:“好,我鬥不過你,我認了,反正姚家在你眼裡什麼也不算,太后皇上也還要看你的臉色,我就更加算不得什麼了,要殺要剮你給我來個乾脆的!”
“你們都出去吧。”秦悅笑看着她一聲令下,待丫環都退出去關好門後才說道:“王妃別急,本王還是講信用的,這不就要來說原因了麼。”
“哼!”鬱青青冷哼一聲,扭過臉去。
“本王耍弄你的原因,是因爲你耍弄起來很有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報仇,因爲……”他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道:“你也在耍弄本王。”
人都被綁着了,他們兩人之前還有講道理的必要嗎?鬱青青無力地一笑,“那我還挺厲害嘛,連堂堂攝政王睿王都能耍。”
“嗯……所以,你真的身份,是誰?”
“哼,我是誰,我是……”鬱青青差點要再罵他一句,卻陡然驚住,緩緩側過頭來看向他。
他問,她是誰……
秦悅看着她笑着,很平常的微笑,卻似乎帶着看透一樣的銳利光芒!
他知道了什麼?
鬱青青的心狂猛地跳動起來,連呼吸都有些不暢,好久才假意不屑道:“什麼真正的身份,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王妃知道的,反正,王妃不是王妃就是了,冒充王妃,冒充本王的妻子,王妃……不,你這不是也是在耍本王麼,本王小小的耍一耍你,好像也不是什麼大罪過吧。”
秦悅從書桌後起身,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鬱青青心中緊張着,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她準備在回去之前好好生活時,竟被他發現了真相。
他走到她面前,然後緩緩俯下身來,面龐與她隔得極近,近得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的呼吸緩慢而綿長,一下一下,將溫熱的氣息撲到她臉上。
臉,或是胸口,竟越來越熱起來,她依然將臉側着,不敢轉頭去與他相對,哪怕知道……這樣也許暴露了自己的心虛。
“你的心跳得似乎有點快,是因爲暴露身份而緊張呢,還是因爲本王的靠近而緊張?”說完,他一手撫上她臉側。
鬱青青立刻道:“你個混蛋,別碰我!”
秦悅淡淡一笑,指尖從她耳鬢輕輕往下滑,混着他脣鼻間撲出的氣息,竟像點點火苗在她肌膚上燃起一般,那般灼熱,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降臨得那樣突然而強烈。
曖昧一詞,讓鬱青青一下子不安起來,心底的自我保護意識猛漲,立刻開口道:“人渣種馬,死開!”
那一點詭異的曖昧氣氛被她這話陡然澆滅,秦悅將手從她臉上拿下,看着她道:“不錯,沒有人|皮面具。”說着,又將她脖子下的衣襟往下一扯。
鬱青青大怒,連忙大喊:“碰我你不怕冤屈了你自己麼?虞側妃千媚她們都等着你呢!”
“左肩上的確有顆小痣,所以,這具身體當真是姚舜英的。”秦悅突然開口。
鬱青青這才知道他在看什麼,她肩上有顆痣,連她自己也是前兩天才發現。在他從她面前直起身,與她拉開距離後,鬱青青立刻道:“所以說,王爺在懷疑什麼?我不是王妃,不是姚舜英還會是誰?”
“不是懷疑,是確定。”秦悅笑道:“首先,自從你在撞破頭再次醒來後,性情大變,完全不像個大家閨秀,倒像個鄉野潑婦,粗魯,莽撞,還有那麼點不知羞恥,完全不是真正姚舜英的樣子。”
鬱青青還沒開口,他就接着說道:“然後,姚舜英從來就不會游泳,可你的水性卻很好,那天一見,可讓本王吃了一驚。再有,你看看這個--”
他說着,轉身從書桌上拿出兩張紙來,一張是她剛纔寫下的“姚舜英”三個字,另一張上面不知是寫的什麼,來不及看內容,但下面的角落裡卻也寫了三個字“姚舜英。”字亦娟秀工整,一看就是女子的字。
“這是真正姚舜英的字跡,這個……是你的字跡。”秦悅看着那張紙笑道:“字寫得這麼差,卻還識得這三個字,也算是不容易。”
鬱青青緊抿着脣,心中早已將他罵了無數遍。
這傢伙,隱藏得真深!那天看見她會游泳,他一絲異常都沒表現出來,連一點疑惑的表情都沒露出,沒想到卻早就放在心上了,恐怕從很早很早他就懷疑自己了吧,就說那時候拿着枕頭去桃園找他他看她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原來是因爲他已經在想爲什麼她性情與之前不同了!
混蛋,狐狸投胎的麼,動那麼多腦筋,藏那麼多事,也不怕把腦袋用壞!
派然是道。“本王猜,要麼,你是擁有一種精湛的易容術,能將自己打扮成和姚舜英一模一樣的樣子;要麼,便是這世間真有靈魂這一樣東西,這副身體,是姚舜英的,可這身體你的靈魂,卻不再是她的。不過本王相信那天躺在本王牀上,被本王扔下去,直到撞上桌角的,一直都是姚舜英,就算你有精湛的易容術也不能突然之間在衆目睽睽之下把姚舜英換成自己,所以本王猜,是後者。”
秦悅鬆手,任那兩張紙飄落到地上,然後一動不動看着她。
鬱青青回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無權無勢,落在你手裡也只有任你處置。”
秦悅在她面前走動兩步:“你還是坦白吧,本王只想知道真相,怎麼處置你要看知道真相之後的心情,你要是不坦白,那本王只有用自己的方法查清真相了。比如……把你現在寄生的這副身體弄得奄奄一息,看你的靈魂會不會自己跑出來。”
看她的靈魂會不會自己跑出來?這是人說的話麼!鬱青青立刻道:“我要是會跑出來就好了,就怕我直接死掉!”
秦悅看着她悠閒地笑着,於是看到他的笑,鬱青青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不知不覺,她就承認了……好吧,承認就承認吧,反正做真正的姚舜英,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錯,我的確不是姚舜英,你真正的王妃,好像在撞了那一下後就死了,然後我就過來了。”
秦悅眼眸中突然一亮,拉了凳子來坐到她面前,“那你是誰?”
鬱青青回道:“未來的一個靈魂。”長久的苦悶與抑鬱,在坦露身份的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了無限的輕鬆,好像那所有的苦悶與抑鬱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一樣。
“未來?”秦悅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疑惑道:“你說,你來自未來?”
鬱青青肯定道:“不錯,未來的大概幾百上千年吧,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們的時代都存在於我們的歷史書上。”
“那你爲何到了姚舜英的身體上?”秦悅的樣子十分認真,明顯對這樣離奇事抱有很大的好奇心。
想到這兒,鬱青青不免有些無力:“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到了她的身體上,我在我們那裡出了車禍,然後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你、虞側妃都在我面前,也就是在姚舜英撞桌角的那天。”
“車禍?”秦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時鬱青青一下子有了強烈的優越感,略顯得意地解釋道:“你想一想你們幾百年前上千年前的時候,就知道未來的世界與現在完全不同了,我們那裡出門很少走路,都是坐車,不是馬車,而是一種跑得比馬車快百倍的機器,路上全是這種機器,所以很容易相撞,所以……我就被撞了。”
“所以,被撞後死去的你,靈魂離開了身體,然後到了姚舜英的身體上?”
“誰說我一定死了,也許我在我那裡我只是昏迷。”鬱青青佩服秦悅的好腦子,卻氣恨他的詛咒。
秦悅微微一笑,而後道:“所以,你並不是自願來到姚舜英身上,而是自己也不明原因?”
“你覺得呢?好好的,瘋了纔會自願來到姚舜英身上,自從做了姚舜英,我把上輩子沒吃的苦都吃到了!”鬱青青說着,給秦悅一個憤慨的眼神。
秦悅看着她,陷入深深的迷惑中,久久才道:“世間竟有這樣的事。”又是一番沉默之後,他突然問:“你本來是什麼人,是男是女?”
鬱青青沒想到他還對這個感興趣,心不在焉道:“女。”
秦悅微微一笑,隨後問:“年齡?”
戶口調查麼?鬱青青將臉撇向一邊:“二十四。”
“二十四?”秦悅的樣子似乎十分吃驚,鬱青青看着,忍不住道:“我們那邊什麼都發達,醫術也比你們發達無數倍,人隨隨便便就能活到一百歲,活七八十跟玩兒是的,十八歲還是未成年,二十四歲年輕得很,就和你們十六七歲一樣!”
秦悅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看着她緩緩點頭,“哦,原來二十四歲和十六七一歲一樣啊……”
鬱青青看他那玩味的樣子就氣憤,立刻道:“本來就是,我們那兒都讀書,也不男尊女卑,我從小就讀書,到二十三書纔剛讀完呢,二十四自然年輕!”
“這麼說你都讀了至少十多年的書了?”秦悅笑道:“倒是博學,只是……怎麼看不大出來?”說着,看向地上躺着的那張紙,上面寫着歪七扭八的“姚舜英”三個字。
他就不能不笑她不譏諷她麼?
鬱青青露出十分不屑的表情來:“你以爲千年後,人們還用毛筆寫字麼?我第一次用這樣的筆,自然寫得不好,我們看這筆,就像你們看幾千年前人們用來刻字的刀子一樣,你覺得現在讓你龜甲上刻字你能刻得比古人好看?”
秦悅點點頭,隨後又一笑:“聽着,倒是這麼回事。那……”他看着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鬱青青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出那個久久埋藏在心中,卻感覺很久很久都沒再聽人念出過的名字:“鬱青青,普通上班的。”她看看秦悅,又回道:“就是普通老百姓。”
“那三個字,怎麼寫?”秦悅又問。
鬱青青沒想到他竟無聊到這個地步,連她的名字都要問,可此時此刻,她卻並不討厭在人面前說起自己,只因……在這個世界,她實在是孤獨的。
“鬱鬱蔥蔥的鬱,青草的青,因爲我媽那時候正迷《青青河邊草》,所以就給取了這個名字。”回答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說了無數次自我介紹說的話。
“青青河邊草……”秦悅重複了一句,輕輕一笑,然後一動不動看着她,目光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那,既然你是來自於未來,你一定知道當今的歷史。”
“我不知道。”很快鬱青青就回答。
秦悅卻並不相信,神情仍是微笑而凝重的:“我知道一個小老百姓並不會知道千年前所有的事,但改|朝換|代,或是帝位易主的大事呢?比如在當今皇上之後,又是誰做上了皇帝?而我秦氏大和朝又在何時被取代?”
鬱青青正要開口說不知道,卻突然忍住。
歷史……不錯,歷史,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她可以拿來和秦悅講條件的,那無疑就是歷史。
作爲一個大權在握的攝政王,他一定想知道自己日後的命運,作爲一個攝政王,他一定有想過自己做皇帝,可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皇位並不是誰都能篡的,秦悅,他一定想知道最終他有沒有做上皇帝,而他秦家的王朝,又能存活多久。
任他怎麼聰明,他也不會想到……還有架空這回事。
事實是,現在的歷史,她一點也不知道。
可是她可以裝知道啊,那樣她不是就有和秦悅講條件的資本了?
決定之後,鬱青青便回道:“我說了我是個小老百姓,知道的不多,讀書的時候歷史成績也就一般般,所以……”
秦悅的不說話,只是看着她笑着。
鬱青青被嚇得嚥了嚥唾沫:“好吧,我也就知道一點,記憶裡,和朝是有個小皇帝很早就退位的。”
今天更新完了,因爲下午突然有事,所以弄晚了~~不過也不算太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