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休書,攝政王求複合 / 大結局2/看書閣
鬱青青早已驚得臉色發白,好一會兒才鎮定道:“殺他?他武功那麼好,我如何能殺得了他?”
秦煜說道:“你可以,他愛你,你是這世上唯一能殺他的人!”
她當然不會殺秦悅,卻也不能拒絕他,腦中突然一閃,她回道:“一定要這樣你纔會信我麼?”
轉過頭來,他看着牀上的鬱青青:“聽到了沒,外面的殺喊聲,他來了,你們可真是一對有情人,是不是?只可惜,你們此生是不能活着在一起了。死了……也不能,就算是魂魄,我也會讓人把你的魂魄困在這裡,讓你無法去和他見面,讓你無法投胎,有你的魂魄和你的心陪着,我也能好好做這皇帝了。”
宮門外,秦悅的馬直闖過來,讓侍衛大吃一驚,立刻舉起長槍刺來,秦悅將那長槍徒手握住,冷聲道:“走開!”zVXC。
“她治不好我,便是對不起我……我恨這世間,恨老天,恨你們所有的人,阿英,你想和秦悅雙宿雙棲,別妄想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們在一起,我不可能……”
“我沒有,我沒有要害你,我也沒有什麼證據,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鬱青青猛然一驚,不敢相信地猜測道:“你……你殺了她?”
鬱青青急促地呼吸幾下,然後開口道:“髮釵……我手上的髮釵……拿住……”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可是隻有她回來了。
她想,她大概是能找到答案了,最初過來她就曾想過,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
才說着,卻見他從手中緩緩拿出一把刀來,正是她之前按他的吩咐拿的那把小刀,他將那刀拿在手中,刀尖對着她。
秦煜一邊挑着她的衣服,一邊緩緩道:“你有沒有證據,我不在乎,我已經是皇帝了,還怕一個姚舜華麼?我是皇帝了,我已經完成了我最大的心願,現在,我要完成我的第二個心願了,我要把你的心挖出來,用藥水養着,那樣你的心就能保存百年,就能陪我到老了,我再也不用孤單了,阿英,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好?我也不用再想你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了,等我死了以後,我們還可以合葬,那樣我哪怕到了陰曹地府也依然是有人作伴的。”
一切,就像電視裡放的一樣,她死了,然後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那一端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所有所有都消失無蹤。她的愛人,她的孩子,什麼都沒了……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子,大大的窗戶上,是白色的玻璃,被外面的天光照得刺眼,她側過頭,便看到了牀邊立着的輸液瓶,裡面液體滿滿盛在瓶子內,一支管子垂在旁邊,似乎正要開始輸液。
秦煜一笑,卻沒有半分開心,只有淒涼:“你果然騙了我,聽說秦悅死了,臉都嚇白了……果然,你的心裡只有他,你一定是想帶着你們的孩子去和他會合,然後讓他以先皇之死爲由策劃謀反。可惜,你想得太美好了,我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呢?我怎麼會第二次敗於他手呢?我不會,這輩子我也不會。”
“阿英,你知不知道我最想要的只有兩樣。”他接着說道:“第一樣,我想奪回本應屬於我的皇位,第二樣,我想身邊有個人陪我一起站在天下的巔峰,那個人便是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對我,哪怕是別人的孩子我也願意當自己的孩子養着,可你……可你一心只想和我的仇人一起害我。我怎會讓你如願?你見不到秦悅了,見不到你們的孩子了,這輩子,你都見不到了。”
“是嗎?是嗎?”
秦煜點點頭,終於喚來了人,吩咐道:“將皇子抱來。”
“抱過來。”他打斷她。
秦煜放下了刀,將早已滿是鮮血的往她被割開的胸口左側,心臟所在的地方伸去。
他如此明目張膽地反抗,頓時侍衛也再顧不得表面的客氣,悉數往他這邊涌來。然而他們忘了秦悅的出身,他是養尊處優的皇子出身,同時也是軍人出身,曾經他能單槍匹馬闖過層層士兵斬殺敵軍首級,現在他也能闖過這寢宮!
“那都是過去!”鬱青青立刻道:“秦煜,那些早就過去了,端王府早就重修了,裴仲賢也死了,你再也不是階下囚了,而且你的腿也好了,一切都過去了,你爲什麼一直要活着回憶裡呢?你現在高高在上,不是該往前看嗎?”
鬱青青看着懷中安睡的孩子,身體僵硬着遲遲沒有動作,好久才道:“他身上很重的奶腥,睡得似乎也不太安穩,恐怕……”
這麼靜這麼靜,她躺在牀上,連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經歷過記憶中的一切,也許,是她看了幾本書,看了幾部電視劇,然後在車禍受傷之後做了一場穿越大夢?
秦悅迅速反應過來,衝上前一把撞開秦煜,抱起牀上的人就往外跑去。後面的侍衛也闖了進來,然後看到這情形都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秦悅早已衝出了大門,再追上去,卻又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執行命令。
這是醫院。
看見騷動,所有侍衛紛紛舉起武器攔了過來,秦悅大聲道:“看清楚我是誰,都滾開!”說着繼續往裡面衝,侍衛愣了愣,卻繼續追上,轉瞬時間就將他圍住。
“秦悅……”她叫了一聲,發覺自己的聲音叫得艱難,好像有十年八年沒有開口說話一樣,喊出一聲後,她又喊了一聲,“秦悅,你在哪裡?”
可現在她卻早已沒有那份回去的迫切,或者說,她並不願一個人毫無意義地回去。這裡原本不是她的家鄉,但在有了秦悅和孩子後,這裡已然是她的家了。
她抑制不住緊張恐懼,胸脯一下一下地起伏,他看着她,喃喃道:“真美,真是美……阿英,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這身體,我多想,把你按在身下,狠狠地要你,狠狠地佔有你,讓你做我的女人……”他伸手撫着她,擡眼看她道:“你就是因爲秦悅佔有你是不是?我知道你是因爲我沒碰你你才又和秦悅勾搭在一起的,你連燒成那樣的男人都要,不就是因爲他那根東西?你就是個淫婦,是個踐貨!”說着,他一刀往她胸口劃去,那刀鋒利,她立刻就感覺到了刺痛,低頭去看,只見自己胸口被他劃了細細的一道血痕。
“沒有,沒有,我沒有!”鬱青青立刻否認,看見秦煜臉上可怕的神色伸手就要去抱孩子,卻只覺得頸後一陣猛擊,她便眼前一黑,身子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不,像孝文皇帝,很像……秦悅也是像孝文皇帝的……果然是父子,纔出生就能看出來像。”說着,他擡起頭來看向她:“你騙我,你騙我是麼,你這麼關心孩子,又怎麼會帶他去殺秦悅?你沒有要殺秦悅,你也沒有要和我在一起,你只是想帶着孩子和秦悅一起離開,是不是?”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秦悅迅速衝到牀前,看到眼前的情景時幾乎全身都血液都凝固下來,那滿牀的血,那血液下模糊一片的身軀讓他只覺像是浸入了冰窟一樣,一時間竟是不知所措。
她說道:“拿着這個……去碧雲山的瀑布下,就可以去我那個世界……你找警察,就說,就說你的頭受傷了……讓他們幫你……然後,你再慢慢學習……”
秦煜笑道:“那我要看看你的心,看你有沒有騙我。”說完,他就將她腰間的繫帶挑開。
乳母退下,她便說道:“我現在就過去是不是?你這裡有武器麼?”
鬱青青心中緊張着,看了看孩子,回道:“有麼?他好像誰也不像。”
秦悅立刻就推開他往前,後面整隊的侍衛立刻拔刀指向他,冷聲道:“王爺,莫再往前,否則別怪卑職們動手。”這裡的侍衛與外面的不同,外面的依然是以前的人,那些人已習慣了他之前的權力,甚至他們的將領許多都曾聽命於他,所以他們不會對他動手,而這裡的人就不同了,這是秦煜坐上皇位後第一批換的人,能站在這裡的都是他的親信,此時自然會全力攔他。他再也不多說,轉身就奪過其中一人的長槍,以極其迅捷的速度往裡面闖去。
愛要信世。一步步,她邁得那麼慢,可他們的距離只有那麼一點點,不過五六步的時間,很快她就走到了他而前,然後他說道:“給我。”
她想回,張了張嘴,卻沒有一絲力氣來應聲。她用被綁着的手艱難捏住滾落到身側的髮釵,然後讓自己平靜,讓自己能儘可能地支撐多一點時間,儘可能地等到他進來。
“我讓你別說話!”秦悅幾乎是吼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怎麼活,你只要讓你自己支撐住就行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殉情,所以你不能死,要是想我活着,你就給我支撐住!”
鬱青青立刻點頭,“是的,是真的。”
大牀上,秦煜的動作極慢,極緩,像是技藝高深的匠人認真的做着自己手中的物品一樣,以着十分虔誠的樣子,一點一點割開眼前雪白的身體。
“秦煜……不是這樣的,我……”她試圖解釋,他卻一刀刺進她胸口,讓她的話戛然而止。
從一陣昏沉中醒來時,腦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孩子,睜眼一看,卻是秦煜的模樣。看見他,她完全清醒過來,在看自己處境,卻是躺在一張大牀上,腿被綁住,胳膊也被連着身體綁在兩側,秦煜就坐在牀頭,神色哀婉,一動不動看着她。
秦煜看了她半晌,緩緩點頭,“好,我相信你這一次,若是你敢和他離開,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會追到你們。”
“秦煜……你……你這是做什麼?”她顫顫兢兢地,問道:“我的孩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帶着孩子?”秦煜重複。
“秦悅……”
“來人——救命——”她突然朝外大喊,可整個寢殿空寂無聲,彷彿四下沒有一個人一樣。
他仍然笑着:“沒有用處,還留着做什麼。”
秦悅抱着鬱青青以最快的速度朝宮門跑着,看她一眼,語聲顫抖道:“你支持住,你一定要支持住,我帶你回你的世界!那樣一定可能救你!”
她用了好久的時間來重新積蓄力量,然後接着道:“如果不去那裡……就留下……小皇帝是秦煜殺死的,你……你去找證據,還有……秦煜的身體……身體……你可以利用這個逼……逼他退位……”
秦煜笑道:“阿英你忘了,這可是我的寢宮,你叫不來半個人的。”說完,他將她裡衣的帶子割開,露出裡面雪白的一片肌膚。
她已經往外邁出兩步,希望就在前方,這一聲“等等”,她是那麼的害怕,那麼討厭,那麼的希望自己沒聽到。可是現在還在宮裡,她隻身一人,她如何敢違揹他讓他懷疑?
“秦煜,你怎麼能這樣,你忘了是誰讓你能重新下地走路的嗎?就算我和秦悅都對不起你,她也沒有對不起你,這叫恩將仇報,你就沒有一點良心不安嗎!”鬱青青怒斥着,只見他一邊笑,一邊將刀尖朝她靠攏。
“讓我看看他,我還一眼都沒有看過他。”他說道。
好在,他沒事,很快就又衝破那一羣人又朝這邊接近,清晰地,他聽見他大聲喊道:“青青!”
秦悅看向她的手,她的胳膊仍然被綁在體側,他卻沒有時間替她鬆綁,只將她手上捏着的髮釵接住。
看到秦煜眼中懷疑的神色,她又立刻道:“如果我到下午還沒有回來,那肯定是出了意外,那時候你就派人去救我。”
鬱青青甚至連呼吸的力氣都不再有,她閉上眼。靜靜聽着外面的聲音。不知道哪一陣聲音是他發出的,又不知道他進來時,她是否還能見他最後一面。那聲音漸漸接近,漸漸接近,終於,她分辨出來,那是他的腳步聲,他擊倒一羣人,往裡面衝來,可沒走幾步,又被人攔住,又是一片打鬥聲。
“不要說話,不要再說話,留住你的力氣!”他緊緊抱着她,朝她喊。
侍衛雖舉着長槍,可誰也不敢真的就對他怎麼樣,一直以來他的確是能隨意出入皇宮的,只是如今換了皇上……
緩緩地轉過身,她問:“怎麼了?”
鬱青青點頭道:“是的,必須要帶着孩子,他謹慎多疑,要不然不會相信我!”
“我怎麼會離開,我當然不會離開,孩子那麼小根本就走不了遠路,而且我從來沒想過要和秦悅一起離開!”鬱青青保證着,然後說道:“我現在抱着孩子出去,兩個時辰後你派人去碧雲山,那個時候我應該已經動手了。”
午時三刻,極陽之時,冬日裡,太陽的光芒驟然明亮,一道強光劃破天際,降臨到地面某一處。
鬱青青心中狂喜,竟不敢相信自己真能看到孩子,真能抱着他出宮,只要秦悅已經等在碧雲山,那該多好,那該多好!
他的樣子完全不像開玩笑,鬱青青立刻道:“秦煜,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要殺了我嗎?我說了我沒有什麼證據,你殺了我反而中了姚舜華的計了!”
“還請王爺在宮外等候,屬下立刻去能傳。”剛纔那人說完,秦悅冷哼一聲,不屑道:“本王進宮,何時需要通傳了!”說完揮開他就往前面走去。
“皇上,睿王不聽阻攔硬闖到宮中了!”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秦煜緩緩側頭看向門口,回道:“殺無赦!”
鬱青青不知道他經受了什麼,但她確定了一點,他說的話不是開玩笑,而她,她來錯時間了,如果他有些時候好,有些時候不好,那她此時撞上的,就是他殺裴仲賢的時候,就是他推她倒地的時候,就是他將她綁在牀上狠狠咬她的時候……而現在,他要殺了她。
一時間,寢宮前兵刃聲一片。
“有。”秦悅輕輕道:“在你左邊,那個櫃子,裡面有一把小刀。”
“哈哈,哈哈……”
終於到宮外,他迅速上馬,抱着她往碧雲山飛弛而去。
她那麼那麼的不情願,擔心道:“你沒抱過孩子,萬他醒了哭起來……”
鬱青青微張着嘴一下一下地喘氣,卻除了喘氣聲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來,空氣安靜得彷彿要凝固起來,她能聽到那刀割開自己肌膚的聲音,能聽到血緩緩涌出,然後往下流淌的聲音,似乎是劇痛,又似乎是不痛,身上似乎是麻木,又似乎是清醒。
他神色突然冷了下來,盯着她道:“到現在你還只記得和秦悅的孩子,到現在你心裡也只有他是不是?”說着,手上一使力,刀已經劃到了胸脯之下。
他的刀終於靠在了她胸口,似乎立刻就要刺下去,鬱青青緊張着,忙道:“秦煜,你相信我,我沒有要和秦悅在一起,我愛的一直都是你,我心裡一直都是你,我現在就做你的妃子好不好?”
他將那隻滿是鮮血的髮釵放在鬱青青手中,然後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以最虔誠的心看着天空,尋求着那未知的力量。
喊第三聲時,淚水已忍不住流了出來。
鬱青青擡起頭道:“可是我之前就和秦悅說過再不見他了,突然之間我又以什麼理由去見他……”想了想,她突然道:“對了,他之前說我和他一起離開,通過邊疆到別的地方去,被我拒絕了,現在我可以帶着孩子假裝同意和他離開,然後侍機殺他。他知道我在意孩子,如果孩子還在宮裡我是不會同意和他離開的。”
他笑了起來,笑起悽慘,笑得悲痛,他盯着她道:“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嗎?我最恨你,既然出現,爲什麼不早點出現,若你早點出現,我就不會是這樣!你知道裴仲賢喜歡男人嗎?你知道在那個陰森破敗的端王府他怎麼對我嗎?我是皇長子……我是將要坐上皇位的人,卻被他……一個最骯髒最卑賤的太監玩弄侮辱,你永遠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痛苦,每一刻每一刻我都想着死,可我並不想這樣屈辱的死,我怎麼能這樣死呢去呢,我要報仇,我要讓所有給我這一切痛苦的人嚐到比這重十倍百倍的痛苦!可是……可是我無能爲力,我只能待在那陰暗的房間,連吃飯都要等裴仲賢來送。沒有一個人記得我,沒有一個人會關心我過着怎樣的日子……那個太監,他每天的事就是折磨我,玩弄我,他甚至連外面的男人都不找了,他無時無刻的折磨我……可他是個太監呵……他要我服從,他要我給他歡愉,他說只要我聽話,他就好好侍候我,我朝他冷笑,然後,他就去弄來了春藥,他說,我不從也得從,然後你知道我做了什麼麼?”他傾下身來,臉離得她很近很近,盯着她道:“我閹了我自己,我把他氣慘了,也把他嚇慘了,從此之後,他再不敢亂來了,因爲他怕我死在他手上。阿英,我那時候又何曾想過我還有今天呢,又何曾想過我還會想要女人呢?如果你早點出現,我就不會如此,就算受了一時之辱又怎麼樣,到時候我還是可以看着那太監的血肉被畜牲一口一口撕掉,我還是可以看着他比我當初痛苦十倍的樣子笑。阿英,你說爲什麼你不早點出現呢?早點出現,我就不會那樣,我也還是好好的,我不用留下別人的種來當自己的孩子,我也不用看着自己的女人卻什麼都不能做,更不用眼睜睜看着她去外面找男人!”
“什麼?你殺了孩子,殺了秦悅,你……”鬱青青只覺心跳都要靜止起來,隨後一冷靜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沒辦法那麼容易殺了秦悅,所以他是騙她的,所以,孩子應該是沒事……
她閉上眼,淚水再一次氾濫不止。
“睿王!”侍衛一驚,還要說什麼,秦悅卻已騎着馬朝裡面衝去。
“那王妃呢?前端王妃是不是也在裡面?”
“皇上在裡面?”秦悅立刻問。
秦煜看着她,突然之間似乎生起萬般不忍,搖頭道:“算了,你殺不了他……”才說完,卻又突然冷聲道:“不,你放心,就算殺不了他也不會殺了你,你必須去殺他,要不然我永遠也不會想信你!”
侍衛肯定道:“不錯,皇上說了誰也不見,請王爺稍候再來。”
鬱青青沉默半晌,然後道:“若必須這樣你纔會信我,那……那我只有去試一試,你要答應我,若我出了什麼事,你要好好照顧孩子。你說過,那是我們的孩子。”
他問:“你不願意?”
是麼,是麼……可一切一切都是那麼清晰,那個人牢牢印在她腦海中,怎麼可能只是夢?只是,她回來了,他卻留下了。
她沉默着垂下頭去,他撫着她的髮絲,輕聲道:“殺了他,證明給我看,只要你殺了她,我便封你做貴妃,讓你自己照顧孩子,我也會把那孩子視如己出,將來的皇位也會是他的。”
她將那小小的身體抱在懷中,幾乎要哭了出來,只是這樣抱着都怕摔了他,怕驚醒了他,她凝視着懷中的孩子,險些忘了自己還處在緊要關頭,待反應過來才擡起頭看向秦煜,而秦煜也正看着她。
她看四周,看牀底,真的沒有一個人。
眼見情形不妙,秦悅從馬上下來,厲聲道:“本王進宮見皇上,讓開!”
“阿英,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很孤獨,很痛苦,做皇帝之後,比做端王還痛苦,因爲沒有了得到皇位的**,我就只有回憶,只有痛苦的回憶,那些惡夢像毒蛇一樣,每夜每夜都會鑽進我的身體,一口一口,一口一口咬我的心,我的五臟,我的每一塊血肉,阿英,這痛苦,你和秦悅永遠也不會了解,你們永遠也不會!”
她只有抱過去,心裡渴求一切順利,他只是看看而已。
鬱青青不懂他的意思,卻有着十分不好的預感,連忙搖頭道:“秦煜,你冤枉了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呀,這是姚舜華的計策,是她有意要你誤會的,我不過是進宮來看看孩子,我什麼都……”
“王爺,此乃皇上寢宮,請留步!”寢宮前,侍衛將他攔住。
就在侍衛猶豫着並不敢上前阻攔時,他早已往皇上寢宮匆忙而去。
“皇叔的武藝,果然非常人所能比。”秦煜將手從她胸膛拿出,看着他輕輕笑道。
沒有人回答,四周十分安靜,似乎沒有一個人存在,只有外面風吹動植物,傳來樹葉“沙沙”的摩擦聲。
很長時間,鬱青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青青,青青!”瀑布下,秦悅聲聲喊着她,她卻仍然閉着眼毫無反應,他忍不住痛哭,一邊喊着她,一邊擡頭看向天空。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從雲層鑽出,幾乎正是當中,卻什麼異象都沒有,他緊緊抱着她,從不信天的他跪在了地上,看向天空看向太陽乞求起來:“救救她,救救她,讓她回去……求你們,讓她回去……”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慘烈無比,明明笑着,臉上卻是痛苦猙獰,“沒有過去,什麼都沒有過去!花飛嫣,她連秦悅的燒都能治好,竟然說治不好我,她竟然敢說治不好我,治不好我,她還活着做什麼!”
“若可以,我也想留下你的臉……”秦煜一邊自上而下割着她的胸膛,一邊緩緩道:“可是我怕看到你的臉是臨死前的痛苦,我也怕你的眼睛是對我的憤恨,所以我放棄了。阿英,爲什麼你不乖乖的陪在我身邊呢?爲什麼你要和秦悅在一起呢?如果你乖乖的,聽話的一直陪着我那該多好?那樣我也許真的可以忘記過去,忘記自己的殘廢之軀,做一個好皇帝,平靜欣慰地過完餘生。可你卻這麼無情,卻要拋棄我……”
秦煜淡淡道:“把他和秦悅一起殺了。”
“他的鼻子長得像秦悅,是不是?”好久,他說道。
好在,他接過了孩子,只是看着他,並沒有做什麼。
“是!”
轉眼看秦煜,只見他坐在牀頭,神色呆滯,也沒有下令攔住睿王,而現在龍牀上的樣子、當今皇上滿手鮮血的樣子、以及這裡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侍衛只停留片刻就立刻退下去,也不多問,也不再敢多看,甚至連神情都努力平靜下來,讓自己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
“王爺這是要擅闖皇宮麼!”其中一名侍衛道。
鬱青青果然再沒了聲音,閉着眼躺在他懷中一動不動,若不是還能聽到她一陣一陣的呼吸,他會以爲她已經不行了。
侍衛回道:“無可奉告,王爺請回吧。”
沒一會兒,果然就有乳母抱來了孩子,她從乳母手中接下他,心中再次抑制不住地激動。他沒事,他沒事,仍然安穩地睡着,臉上已經不像剛出生時那麼紅,身上散發着濃濃的奶香,平緩的,細細的呼吸,每一聲呼吸都能讓她的心狂喜!
他沒說話,只是一動不動靜靜看着她,她遲疑着,終於將孩子遞到他手中。那一刻,她冒了滿手心的冷汗。
她看着他,用盡全身力氣道:“秦煜,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好不好?我求你……”
一寸一寸,他將她的身體割開,每割開一寸,鮮血就像浪潮一樣往外涌,熱的血液澆灌着他的手,浸溼着他的衣袖。
猛然之間,一陣穿刺聲傳來,似乎是有人被刺傷了,她神經一緊,然後便是整個身體的虛弱無力,這一陣緊張,幾乎耗盡了她全身剩餘的力氣。
鬱青青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打開櫃子將小刀拿到手中,在身上收好,然後回頭道:“你在宮裡等着,我現在就過去。”說着就要離開,身後卻響起他的聲音:“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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