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昨晚有沒有鼓掌？”
“沒有，滾。”
“靠，分開這麼久你居然還忍得住，你是不是腎得慌啊。”
“之後休汝回來，我等着你鼓掌。”
“……靠，小非，別，大家都是兄弟。”
張凡一大清早就擅闖民宅，將林啓帶走了，只不過這次來的只有他一個人。
“黎言呢？”
“哦，靜兒他們回來了，黎三這小子這會兒恐怕在被靜兒追得滿城跑吧。”
能夠想象黎言和靜兒待在一起時的熱鬧場景，林啓汗顏地笑了笑。
張凡今早來找他，據說也是靈目那邊派了使者過來進行交涉一些事情，交涉的內容有一條就是要給林啓傳話。
“靈目那羣人，不管他們說什麼鬼話，你都不要相信就是了。”張凡不屑地掏了掏耳朵。“別到時候又被他們一口一個‘少主’地帶跑了，至少那新之裡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人。”
“我知道。”
提起新之裡，林啓便想起之前自己被擄走，在靈目待着的時候，他所來找自己要求做的一個交易。
現在想起來，這個交易內容簡直荒謬。
起碼到現在爲止，凖鸞的身體還健康到能和其他首領大戰三百個回合，半年前也纔剛剛收回第二隻棕品妖神，現在實力應該還處於急速上升期。
“……”
林啓腦中突然浮現了一個遺忘已久的畫面，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沒什麼。”林啓搖了搖頭，迅速恢復了正常，繼續向前走去。
果然未來什麼的，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裡。
“好啊，我說你小子跑哪兒去了，原來拋下我閨女就是爲了來找男人？”熟悉的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來，先聲奪人的氣勢讓還準備追問的張凡頓時一個激靈。
“靠！小非，記得別被靈目的那羣人帶跑了啊！”張凡撒腿就跑，一邊逃跑還不忘回過頭衝林啓大聲叮囑着。“有事等會兒老地方找我，我先走了！！”
“昨天晚上對我閨女做了那種事，臭小子你是個那男人就別跑！”
“我他媽昨晚什麼都沒做好嗎！？”
“哈！？你還嘴硬長本事了？你站住，看老孃今天不替我閨女收拾收拾你。”
“老女人你瘋了！”
一名女子風也似的從林啓身旁飛過，然而林啓臉上汗顏的笑容還沒收回，那女子又宛若倒帶一般，緩步退了回來。
站定，盯着林啓。
“……雪、雪姐？”從說話的語氣能猜出眼前這個陌生女子的身份，林啓試探性地笑着打了個招呼。
她短髮乾淨利落，身材姣好，本來秀麗的面容卻因爲放蕩不羈地面部表情而顯得陰沉地有些可怕。
“雪姐，你可以稍微管理一下面部表情？”被雪懿不善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林啓在作死地邊緣試探着。
“欸，那小子，出去有沒有找女人？”
“……哦，沒有。”
慶幸雪懿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林啓稍微鬆了口氣，還是心地善良地沒有坑殺張凡。
否定的回答讓雪懿絲毫不信地挑着眉，繼而又湊近了幾分，威嚴地盯着林啓的眼睛。
“真的？”
“真的，而且他和四妹的關係還好了不少。”
我心地怎麼這麼善良。
雪懿在又凝視了林啓半晌，迎上的都是他無懈可擊的微笑後，才起身：“……臭小子，還算你會說話。”
“要不然老孃今天非得把他廢掉不可。”
“哈哈……”
臉上的笑容都已經要抽搐，汗顏地送走了這個天煞王母，林啓微微嘆了口氣，耳邊還不時傳來雪懿的罵咧聲。
小凡子還真是，攤上這麼個岳母。
暗自爲張凡以後的生活默哀嘆息一聲，林啓迅速整理好情緒，離開。
……
……
……
卡奧城，王宮。
即使是在這已經轉暖的春日裡，王宮裡也處處充斥着由火系魔法陣帶來的暖氣，在街上還需要穿兩件薄衣服，在這王宮卻只需要一件貼身內衣即可。
今天是一個奇怪的日子，當今國王陛下不理朝政，也不去找自己的佳麗們，而是在悶在房間裡，連侍女都不讓進去。
要不是國王提前下了鐵令，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進房間，在他一天都沒有出來的情況下，手下們都會懷疑他是不是在房間裡遇刺了。
“喲，你居然會主動找我？”
國王的房間中，一人拉開陽臺的門，帶着外面略微有些潮溼的空氣走了進來。
這人依舊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在黑袍的作用下，靈力模糊着他的面容，使人看不清他的外貌。
即使是身爲正冠盟的精英靈契者，並且在爾西斯已經將房間內的防禦魔法陣關閉之後，他也依舊得小心行事。
這種小心的態度，導致的結果就是，就連身爲他任務對象的爾西斯，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看見過他真實的面孔。
“嗯。”
爾西斯對於他來的方式見怪不怪，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依舊保持着坐在椅子上，凝視眼前的畫像的姿勢，連頭都沒擡一下。
“欸，你這態度就有點冷淡地過分了吧。”黑袍人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不開心道。“好歹也是你找我有事要談的呢？”
“……”
手指輕撫畫像，聽聞黑袍人的言語，爾西斯的動作停頓了一瞬，眼神微眯，其中不善的神色閃爍着。
“幫我個忙。”
爾西斯的請求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回覆，黑袍人一屁股坐在了爾西斯的牀上，感受着十分舒適的牀鋪，有些好奇地又在上面彈坐了幾下。
“你這東西是德基肯商會買的？”
“僕人置辦的，我沒注意。”爾西斯也並不在意黑袍人的態度，只是依舊沒有回頭，語氣淡然。“幫我做件事。”
“可以啊，把這牀送我怎麼樣？”
黑袍人彈坐着，在又一次躍起時，突然向後仰去，整個人頓時便以大字形癱在了牀上。
即使是看不見他的面容，也能想象出他此時應該是一臉享受的樣子。
“幫我完成這件事，我給你在卡奧城中心地帶送套貴族房。”
哦？
見爾西斯並沒有玩鬧的心思，並且一開口就是如此大的手筆，黑袍人也不折騰了，癱在牀上，似乎是在盯着爾西斯的背影看。
“又是關於那個什麼秀靈的？”黑袍人坐起身，無奈地嘆息一聲，微駝着背，身體放鬆地抱胸道。“我上次可是幫你調查過了，你還想怎麼？真要娶她？”
“靈會那邊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
知道黑袍人在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招惹靈會的不滿，爾西斯終於不再看畫像，緩緩轉過椅子，看向黑袍人。
“現在有新的問題。”
本來幾個月前張凡等人闖入過爾西斯的房間，當時雙方達成了一些協議，之後便以爲能相安無事。結果沒想到，因爲秀靈的事，將雙方又一次牽扯到了一起。
經過調查，爾西斯也只是得知了與秀靈疑似交往的男人，叫林啓，並且在幾個月前前往了洛鳴陸王國，並沒有人告訴他那個林啓和張凡居然是兄弟關係。
於是在打定了注意後，爾西斯便開始實施了攻略計劃，甚至不惜惹來非議，也要親自降下身份，去靈會邀請秀靈。
雖然每次幾乎都會碰一鼻子灰。
但對方越是拒絕和高傲，爾西斯心裡的征服欲就越發高昂。
到了今天，爾西斯甚至已經想過動粗，強行把她擄過來。結果去的人回來彙報，卻因爲中途殺入幾名少年，讓對方跑掉了。
繼而張凡便再次造訪了爾西斯的房間，並警告他秀靈是他碰不得的。
“你不會是想我出手把她抓回來吧？我可是打聽過了啊，這女人現在在天璋，我就是神仙也帶不出來。”
黑袍人已經猜到了爾西斯內心的想法，完全不顧忌形象地盤腿坐在了牀上，連鞋子都沒脫。
“而且你也該收斂點了吧？不知道你上次公佈要娶那女人的消息，讓盟主差點氣得把我殺了麼？”
雖然話語不滿，黑袍人的聲音卻帶着一絲慵懶，就彷彿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知道，所以我才叫你來的。”
似乎對於南之介的發威也感到心有餘悸，爾西斯一直如常的臉色變化了下。
“之後一段時間裡我不會再找那女人麻煩，但你派人幫我盯一下，最起碼我得知道她的去向。”
“就算我得不到她，也不能讓她落到別人手裡。”
說話之時，爾西斯的眼中閃過一抹狂熱。
“……”
黑袍人保持着盤腿撐臉的姿勢，一動不動。
爾西斯見狀，微挑眉。
“怎麼，我沒說清楚嗎？我……”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情。”
“呃？”
錯愕於黑袍人語氣突然變得淡漠，爾西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黑袍人撐坐起身，落腳下牀，緩步走向爾西斯。
由於看不清黑袍人的表情，爾西斯也只能警惕地將身子稍微向後仰了一些，似乎這樣就能尋求一些安慰。
“聽說一個月會讓人養成一些習慣。”
黑袍人靠近，一手撐在爾西斯的椅子靠背上，模糊的臉直對着後者。
“所以你繼位這麼久，有些習慣養刁了，我也能理解。”
“但是……”
轟！！！
恐怖的靈力驟然爆發，在黑袍人刻意的控制下，全部鎖定了面色逐漸變得驚恐的爾西斯。
他又湊近了幾分，盯着爾西斯鑽出的冷汗。
“記住了。”
“流浪狗就算是穿上了華貴的衣服，也沒資格以人自居。”
“……”
被靈力壓迫到快要窒息，爾西斯現在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
腦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動！
動，就是死！
“懂了嗎？”
看着爾西斯乖巧不敢抵抗的模樣，黑袍人恢復了輕快的語氣，似乎是在笑着。
“……”
喉結上下滾動着。
爾西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