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在黎言的帶領下，張凡還未真正抵達戰鬥場，便感受到了裡面的熱鬧氛圍，走出陰暗的通道，歡呼聲伴隨着光亮一同到來，展現在面前的便是墨黑的石壁和中央亮堂的戰鬥場地。
對戰還沒開始，讓張凡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在這裡找不到空出的連續座位。
“這是她的第一場戰鬥？”張凡有些意外地詢問着黎言。
“嗯。”黎言肯定地點了點頭。
第一場戰鬥人氣就這麼高？
有些震驚於芝靜對這些靈契者的吸引力之強，張凡隨便拉了個路人詢問了下。
“這個女人？嘿，據說這次是有人跟她約戰，贏了就可以摘下她的面具，這可是對我們這些觀衆的福利啊！不管贏不贏，一定要來看看。”
摘面具？
張凡有些疑惑。
不是說賭鬥場裡面暴露自己的身份是大忌嗎？自己昨天也已經跟他們強調過了，芝靜怎麼第一場戰鬥就答應和別人賭這個？
嗯？
從人羣中一眼掃中一個羸弱的身軀正在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着，張凡迅速辨別出了這人的身份。
“喲，她把你一個人扔這上面了？”
張凡一巴掌呼在柚子瘦弱的肩膀上，嚇得柚子差點尖叫着從座位上掉下去，還好張凡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
見柚子身旁還有一個空位，張凡便招呼着黎言坐下，自己則霸佔了柚子的位置。
“上來。”
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張凡一臉自然地道。
“放心吧，我對你沒意思，不然你抱我？”
原本還有所猶豫的柚子在聽見張凡後半句話後，頓時下定了決心，一屁股坐在了張凡的腿上。
“誒誒，頭下去點，擋我視線了。”
張凡一手按在柚子的頭頂，一旁的黎言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彷彿發現了什麼的眉毛和肉一起緊皺在了一起，推了推面具，面露沉思之色。
……凡哥的魅力還真大。
“來了！來了！！”
全場沸騰的氣氛讓張凡三人迅速收斂了玩鬧之情，凝神看向戰鬥場的備戰通道出口。
“嗚呼！！”
各種年齡段的男子發出奇怪的呼聲，張凡甚至還看見了有人在瘋狂地甩動着自己的衣服，似乎是想以此引起出場者的注意。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左方逐漸走出了一名手持大刀的女子。
一頭柔順的藍髮傾瀉至腰間，神秘的海藍面具將她精緻的俏臉遮擋着，小巧的紅脣微抿，身着簡單的白色勁裝，乾淨清爽的着裝和華麗的面具竟達成了完美的和諧，讓人不禁覺着她具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潔美。
黑色大刀在這一刻都無法讓她的氣質減少半分。
“......”
“凡哥，哈喇子。”
“呃？哦。”
......這丫頭，什麼時候已經長的這麼成熟了？
一邊用袖子簡單粗暴地擦拭着嘴角的晶瑩，張凡的視線卻沒有離開過場地中那名戴着大海紋路面具的女子。
或許是妝容的影響，她現在看上去，全然是二十多的完美女性年齡。
當素有的文靜氣質和誘人的成熟魅力衝撞在一起時，產生的吸引力無疑是致命的。
而且在張凡全然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她的身材竟也不知何時逐漸褪去了當初相遇時的稚嫩，僅僅半年時間，已經初具規模的峰巒發育得恰到好處，並不誇張，卻有着可觀的吸引。
“......”
張凡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看到的芝靜是不是都是假的。
明明昨天晚上她都沒那麼成熟來着？
咳。
察覺到體內的氣血開始莫名翻涌起來，雖然沒有其他人看着自己，張凡還是尷尬地乾咳一聲，強行將腦中的雜念拋了出去。
場中的人卻彷彿能隨時感受到張凡的注視一般，突然轉過頭，準確鎖定了觀衆席中的張凡。
張凡見狀，也只能尷尬笑着向芝靜揮了揮手。
芝靜愣了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張凡居然會來看自己的第一場對戰，繼而便彷彿遇到了開心事一般，當着千百人的面，像小孩子一般地揹着手，高興地歪頭輕笑着。
“......”
知道她是在對着自己笑，發自內心的笑顏竟讓張凡再一次癡住，揮在半空中的手都忘了第一時間收回來。
“臥槽她看過來了！！衣服甩得再用力點！！”
“笑了笑了！啊！老夫的心要停了！”
張凡這邊一整片的人都因爲芝靜一個猝不及防的笑容而陷入了極度瘋狂的狀態，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芝靜身上，沒幾個人注意到悄悄收回了手的張凡。
靠，如果被發現了絕對是一場羣毆。
看着自己身旁激動的就要掀椅子的胖子，張凡汗顏地將柚子拉到了自己另一條腿上坐着，以免被甩動的肥肉誤傷。
柚子爲此還有些不舒服地在張凡懷裡換了個姿勢，想要坐直身子，卻被看不見場下狀況的張凡一把粗暴地按下了頭。
於是柚子又不得不窩回了張凡的懷中。
芝靜也在打過招呼後，迅速進入了狀態，看向對面緩緩走上來的男子。
嗯？
視線也聚焦到對手身上，看清對方的面具，張凡卻突然愣住了。
這個銀色面具......
張凡眼神突然冷了下來。
這人正是剛剛和張凡提出約戰的寸頭男子，銀龍。
“銀龍！銀龍！”
場中的呼聲出乎意料的整齊，似乎銀龍定下這種“利己利人”賭約的舉動，讓他收穫了一批不小的支持者。
芝靜在來的第一天，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且那張精美的面具，也在無形中爲她加了不少分。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摘下她的面具就成了許多男人，特別是單身男人的一個奮鬥目標。
寸頭男子上半身僅穿着一件輕薄的皮甲，耳朵上的銀色耳釘彷彿是某個身份的象徵，簡約風格的設計卻透露着華貴的氣場，嘴角揚起的輕浮笑容毫不掩飾。
“你好，小靜小姐。”
小靜也是在張凡絞盡腦汁下，才勉強爲芝靜想出的一個唯一不算惡搞的名字。
芝靜聞言，只是點了點頭，手中的大刀提起，立於身前，大刀在落下的一瞬間，竟然將地面都切開了一條縫。
這個動作讓銀龍愣了下，繼而眼中閃爍着思索之色。
“雙方有特殊賭注嗎？”
督戰者走入兩人中間，按照慣例詢問着。
“嗯。”
兩人同時答應一聲。
見芝靜沒有要率先說話的意思，銀龍便笑着活動了下脖子，道。
“如果我贏了，她就摘下面具。”
“如果我輸了......”
銀龍頓了下，見芝靜依舊面如止水，才笑着補充完整。
“我就不去找暴龍的麻煩。”
“！？”
銀龍的話清晰地傳入了觀衆席中，聽見銀龍口中所謂的賭約竟然和自己有關，張凡眼神一凝，面色逐漸沉了下來。
“暴龍？就是那個最近鬧得很火的白品綠髮小子？”
“靠！就那麼一個作弊的小子也值得這種美女保護！？簡直是天理不容！”
“對！天理不容！”
這算是什麼狗屁約定！？
完全沒有心思關注周圍人對自己的負面議論，張凡面色陰沉。
要知道，在賭鬥場摘下面具，本來就是爲了隱藏真實身份，如不是本身就在賭鬥場工作所以有恃無恐的話，賭鬥場的工作人員其實也應該戴上面具。
但是爲了讓芝靜摘下面具，那個男的居然拋出了找自己麻煩這種虛無的賭約？
“靠！沒想到這個男的居然靠這種手段欺騙四妹！”聽見這無理取鬧的賭約，黎言也坐不住了，突然衝上來的脾氣頓時爆發了出來，手中就欲召喚出大錘。“三番兩次的找茬，我看他肯定是活膩了！”
“先別衝動。”
一手按下了黎言提錘的手，張凡低聲道。
還好周圍人的注意力都在場地中，這邊黎言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等結果。”
“……切，老子之後一定要找這人賭戰。”
看着張凡不容反駁的神情，黎言不滿地收起了大錘，對着場中的銀龍齜牙咧嘴，似乎在罵什麼髒話，憤懣地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抱胸出着粗氣。
凡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靜了？
突然發現張凡幾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黎言意外地多看了張凡一眼，不過繼而就在衆人的歡呼聲中重新看向了戰鬥場。
“……”
微眯着眼睛，張凡視線鎖定了銀龍，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同意賭戰約定嗎？”督戰者再一次確認着雙方的意願，見雙方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後，才收回了目光，向後退了一步。
“雙方對戰準備。”
芝靜的大刀提起，橫在身前，神情肅然，迅速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明顯處於劣勢的銀龍卻不慌不忙，待得芝靜準備好後，才悠然後退了一步，和芝靜拉開了一些距離。
嗯？
發現了銀龍這個看似自然的動作，張凡卻突然想到了一點，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這個銀龍明明只是個橙品靈契者，哪兒來的自信挑戰作爲紅品靈契者的芝靜？
然而還不等張凡深想，督戰者的指令便已經下達了。
“對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