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靈會，確定要插手？”黑耀瞥了一眼自己被凍結的左臂，微微皺眉。
秀靈兩人的加入，讓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雖然雙方都還沒有召喚妖神，雙方身上卻都已經掛了不少彩。
“我說了，這事與靈會無關。”
站在林啓和黎言身前，秀靈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
“秀靈，你確定要爲了這個傢伙摻和這事？我記得你似乎是隻保護女人的吧？”穆棱有些不爽地看着已經基本失去戰鬥能力的林啓，心念一動，玩味道。“你不是說只是想利用他嗎？”
林啓愣了一下，旋即眼裡含着複雜之色，看向窈窕的背影。
“你小子說什麼？！”
黎言聽到穆棱的話，頓時暴怒，大步向前就欲揪起穆棱的衣領。
雖然他不怎麼懂這些感情，但林啓對秀靈的癡情，他是能感受到的。
“黎言。”
“非哥！”聽見身後的林啓出聲阻攔，黎言迅速回過頭，臉上的憤怒之色毫不掩飾。“這你能忍，我忍不了！”
“呵，不然呢？”穆棱絲毫不懼地看着黎言，只是身體隱隱擋在秀靈面前，防止黑耀偷襲。“不然你們以爲，秀靈還圖你們什麼？”
“除了你們是天璋二少的朋友，難道你們身上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吸引秀靈？”
“莫不是你們真以爲，秀靈對那小子動心了吧？”
“……”
林啓緩緩收回了目光，無奈地笑着嘆了口氣
雖然早就料到是這樣……
不過眼前一臉冷漠的秀靈，和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溫柔笑着教自己認字的秀靈，差別還是很大啊。
果然這纔是她的真面目麼？
林啓摸了摸鼻子。
“算了，沒事的。”
“非哥！”
“真的沒事，起碼現在我們還是受他們幫助了。”
“……”
秀靈微微擡頭，一言不發地再次操控着寒冰，逼上了黑耀。
“……靠！誰TM要他們幫？老子今天就算是死在這兒，也堅決不會讓他碰你一根汗毛！”
咬了咬牙，黎言再次邁出大步準備衝上去。
林啓見狀，微微嘆了口氣。
“麻煩你了。”
對着秀靈的背影歉意地笑了笑。
“之後你想要什麼報酬，我會支付的，別讓我那個傻兄弟受傷。”
“……不用了。”秀靈身上的寒氣愈發濃郁，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穆棱，眼裡閃過一絲不滿。“這件事是我還你人情的，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感受到秀靈眼裡的寒意，穆棱只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腳伸出，在一聲咒罵聲中，將從自己身旁經過的黎言絆倒在地，再次看向了黑耀。
“……”
黑耀微微嘆了口氣。
看來這次又只能放過他們了。
畢竟確實沒想到，靈會的人會突然插上一腳。
而且那邊……
剛剛傳來的兩股強大靈力波動，黑耀清楚地辨認出了其中一個是自己的部下，還有一個，就是當初闖入靈目本部的少年。
繼續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畢竟首領的命令……
已經完成了。
“走了。”
黑耀收起了手中的短刃，在秀靈等人詫異的注視下，緩步轉身離開。
“……”
似乎有些不相信黑耀會突然離開，秀靈秀眉輕挑，身上的肉眼可見的寒氣依舊緩緩纏繞。
“好了，收工了。”穆棱倒是徑直收起了備戰架勢，打量着秀靈身上的傷勢，有些擔憂。“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寒氣收斂，窈窕身軀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回過頭瞥了林啓一眼。
察覺到秀靈的目光，林啓擡頭，疲憊地笑了笑。
“欠你的人情，我還清了。”
“我可不記得你欠過我什麼人情。”艱難地站起身，林啓微微笑着。“只是這麼一來，我倒是又欠了你一個人情了。”
“我會找時間還回來的。”
“……”
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啓，秀靈轉身離開。
“走了。”
目送着秀靈和穆棱兩人遠去，林啓終於沒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哇！
“靠，非哥你沒事吧？”
本來還準備追上去攔下兩人的黎言聽見身後的動靜，迅速又掉頭返回來，察看着林啓身上的傷勢。
“……沒事。”
心累地微微笑了笑，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猶豫着又看了一眼秀靈兩人離開的背影。
如果是小凡子的話，應該還是會奮不顧身地往前衝的吧？
……我也不能就這麼氣餒纔是。
“我看非哥你也沒必要那麼傷心，那女人都只是想利用你，你還不如換一個人喜歡得了。”
“我看啊，不如就在天璋找個女生，或者實在不行，我看現實世界那兩個女大學生都比她好些，就是長得沒那麼漂亮而已。”
在黎言的攙扶下站起身，林啓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哪有那麼簡單。
即使事實很殘酷，但喜歡一個人，是幾乎能包容她的一切的。
“小非你們沒事吧？”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張凡虛弱的聲音。
“剛剛黑耀是不是來過了？”
“嗯，詳情回去再給你們說。”掃了一眼張凡三人，林啓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轉身向依舊存在的虛空走去。
見林啓似乎並不想繼續停留，張凡有些疑惑地看了黎言一眼，後者卻只是不滿地嘆息一聲，繼而就攙扶着林啓離開。
回去的路上終於沒有再出現意外。
畢竟有無心穿梭空間的能力，就算對方想要追上來，也無法確定他們出現的位置。
只是一路上林啓都有些沉默，有時張凡跟他說話，他也彷彿有心事一般，有些走神，只有在張凡的手已經拍在了他的肩上，他才突然回過神來，一邊說着“沒事”一邊笑着搖頭。
雖然有些在意，張凡卻也沒有深究下去。
畢竟從開始到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自己心裡怕也不好受吧。
雪懿則在出發的時候就回到了張凡的體內，說是作爲他的傀儡，如果長時間離開他的身體的話，會對寄居在傀儡體內的雪懿和靜兒都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你一次能出現多久？”
“目前的精神力，大概一天可以出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幾乎是無需消耗就召喚了一個超強實力的幫手，這對於張凡來說無疑是這次出使任務的最大收穫。
以前的傀儡，單獨面對一個紅品靈契者，就只能做到糾纏的地步，但時間一久，依舊會被擊敗。
然而現在，有了雪懿的寄居，傀儡的戰鬥力頓時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起碼目前單獨面對好幾個實力弱點的紅品靈契者，雪懿依舊穩穩地佔據着上風。
看來自己身邊又要多一個實力恐怖的女人了。
張凡對此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小子，離我閨女遠點。”
“……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麼，你幹嘛突然這麼警惕。”
“切，你小子不願意做我女婿還想佔我閨女便宜？我和老鬼可都在你身上盯着你啊。”
“母親你回來了。”
“哦，靜兒你醒了，嘿嘿，我今天在外面把時間用完了，明天換你出去。”
“嗯，我沒事。”
“…...”
你們倆聊天可以，但能不能把我屏蔽一下？
腦中兩個女聲忽視自己聊了起來，張凡有些汗顏地捂臉。
以上對話全部是在張凡的腦海中完成的。
這種感覺實在是詭異。
兩個人只要聊起來，張凡多少都會受到影響而因此分神，就連想在路上養一下傷，都會被腦子裡兩個聲音吵的完全靜不下心。
張凡也曾爲此表示過抗議。
“哈？你小子體內又空又安靜，以後遇到危險你還多了個我這種免費的打手，我就和靜兒就聊會兒天也不行？”
“……沒事，你們繼續，繼續。”
不過雖然雪懿嘴上不饒人，但卻似乎是爲了恢復她的精神力，也在慢慢保持安靜了。
真不知道那些什麼戒指裡住個老頭子，住個貂的主角是怎麼度過這種日子的。
然而自己這邊還多了一個，三個人都可以沒事一起鬥地主了。
哦，說不定哪天發生奇蹟，大叔回來了，就可以湊一桌麻將了。
張凡自我調侃着。
這次回程在無心完全不節省靈力的狀態下，衆人幾乎也只是耗費了半天時間，就回到了組織內。
只不過一回到組織內，無心就宛若一個孩子般賴在了張凡身上，任由張凡怎麼推，都不願意離開。
“……”
算了，先把他送回去再去找哥彙報吧。
……
靈目組織。
“首領。”
聽着外面傳來了黑耀的身影，視線一直落在沉睡女子身上的凖鸞回過神。
“嗯。”
答應一聲，凖鸞並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黑耀似乎也不介意，隔着牆繼續道。
“半路靈會的人摻了一腳，出使任務的隊員幾乎全滅，少主被天璋的人帶走了。”
縱然是隔着一道密室的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黑耀依舊有些緊張。
雖然放走林啓是首領的命令，但以凖鸞的心思，若是翻臉想要翻臉或者找個替死鬼，也就不過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這就是權力。
“嗯，下去吧。”
凖鸞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沉睡女子的臉龐。
聽着凖鸞似乎並沒有動怒的意思，黑耀愣了下。
算了，這不是我該管的事。
“……是。”
外面的人緩步離開，凖鸞的視線卻自始至終都停留在沉睡女子的身上。
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至於林啓……
他會自己回來的。
凖鸞收回了手，察覺到室內的溫度有些偏高，便將靈力注入到身旁一個牆壁的魔法陣內。
寒氣頓時從牆壁溢出。
該傳達的事情，已經傳達到了。
接下來，就靠張凡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凖鸞微微蹲下身，輕吻在了女子的額上。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