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瀟瀟,他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想法。這三年他一直都致力於和陸瀟瀟搞好關係,並不是因爲他還心存念想,而是作爲一國之君,他必須和最爲強勢的南詔建立友誼,更重要的,他希望能讓陸家原諒西晉曾經的作爲。
陸瀟瀟的父母,他崇拜的大元帥,曾經被他父皇設計陷害而死。他希望自己能做些什麼去彌補這個傷害。
然而三年過去,他終於失望地發現,不管他做任何事,傷害已經造成了,陸瀟瀟也是絕對不會再原諒他的父皇了。
儘管在最後的爭鬥中,他選擇了站在陸瀟瀟一邊,還和太醫聯合在一起,趁着先帝中風的時候下猛藥,促使先帝提早駕崩。
但他知道,這是陸瀟瀟看在當年的情分上給他的最後通牒。就算他不設計害死先帝,陸瀟瀟也一定會親自出手。而一旦她親自動手了,她與他便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
而他們的關係,也只能從不死不休的敵人變成陌生人。沒有辦法再進一步了。哪怕連普通朋友也不行。
雖然她已經再度叫他禹哥哥,但也只是一個稱呼而已。這個禹哥哥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另一邊,已經11歲的東方彥緊緊握着東方銘的手,一臉的不捨。
爲了給自己一個徹底的皇權,這三年時間他的太子哥哥幾乎都不在東陵王朝呆着,他們兄弟倆一年最多也只能見到一次面。
如今大哥要離開了,東方彥很是不捨。
他知道大哥纔是真正應該繼位的那個人,可是爲了他,大哥放棄了皇位,成全了他。
其實東方彥是真的想多了。如今的東方銘已經臻至人級巔峰之上,半隻腳都快踏入玄級的超級高手了,皇位對他來說,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吸引力。現在他追求的,是更加刺激的人生以及更加強大的實力。
他真的很想跟着陸瀟瀟一起,走向那所謂的大道巔峰。
在一片依依不捨之中,所有人都進入了陸瀟瀟的空間,南宮瑾牽着陸瀟瀟手向送行的各位告別之後飛身而起,穿越雲層,用北斗乾坤劍劃開天域和南極大陸已經關閉的空間通道,去往天域。
“我們從這裡飛昇上去會到達天域的哪個位置?”陸瀟瀟看着舉劍準備斬開空間的南宮瑾問道。
“不知道,若非整個位面被那七條龍用結界控制着,天域和南極大陸早已經在爆炸中分成了兩顆星球,所以我們要穿越的是時空亂流,會把我們帶去哪裡不好說。”
說罷,南宮瑾看向陸瀟瀟:“空間一旦被劃開會產生強大的亂流,所以我們必須在第一時間進入空間躲起來以免被分散。”
陸瀟瀟點頭:“放心吧,我肯定沒問題,關鍵是你,待會兒一定要快點兒躲進去啊!”
“文耀我都能送上去,你還不放心我?”
陸瀟瀟和南宮瑾相視一笑。
南宮瑾曾經劃開過通道將文耀去了天域,對於空間亂流的猛烈度瞭然於心,所以話雖這樣說,但兩人心裡都不擔心。
一抹金光劃過,一股強烈的空間風暴瞬間襲xi來lai,南宮瑾從容不迫的執起陸瀟瀟的手,雙雙隱入空間。
可是就在他們隱入空間的那一霎,原本完全可以接受的空間亂流突然強大了不止萬倍,強烈的空間亂流在陸瀟瀟和南宮瑾閃身進入的那一霎瞬間涌進,空間平和安詳的氣息突然被一股強大的,無法接受的罡風所取代。
陸瀟瀟的意識徹底消失前,她驚恐地發現空間裡的人竟然被這股逆天的罡風吹了出去,瞬間消失不在……
一股巨大的能量聚集在一處山嶺之中,雷電之力幻化成一團銀色的光球發出“滋滋”的聲音久久未能驅散。
三束白色的流光自東面的空間盡頭亮起,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到了這處能量聚集的山嶺。
白光逐漸淡去,光的中央出現了三個身穿黑色衣袍,上面繡着紅色神龍的老者。
立於中間的那個帶着一個鬼面具,另外兩名黑袍老者分立於他的兩側。
中間那人由於被面具阻擋,但不清楚此刻的面色,可是從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以及另外兩人的漆黑的面色來看,這三人此刻此刻心情不好。
很不好!
“五哥,怎麼會這樣?”
看着空空如也的禁制,一旁的兩名黑衣人不淡定了。
“他……已經強大到可以掙脫五哥的禁制了?”
鬼面黑衣人全身散發着濃烈的怒火,良久才沉聲道:“不可能!一個魂飛魄散的遊魂,就算已經凝聚成人,那也是無比孱弱。想要將元靈凝聚起來與我們對抗,他就算再強大,在這破位面裡沒有幾十萬年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他……”
“他能逃脫,那是因爲有人幫了他。”
鬼面黑衣人的話讓另外領命黑衣人巨驚,問道:“誰?”
“哼!”鬼麪人冷笑了一聲道:“在天域,能夠與我們三人抗衡的無非就是那四個人而已。”
“二哥、六哥、七哥和九哥!可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幫他?幫了他,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我們七人雖然分成了三波勢力,可是再怎麼水火不容,在這件事上,我們的利益和災難也是完全一致的,他們爲什麼要這樣搬着石頭砸自己的腳?”
另外一名黑衣人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說道:“十一弟,咱們現在應該糾結的是做這件事的人到底是誰?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應該怎麼辦!若我們七人裡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我們都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說罷,黑衣人看向鬼麪人問道:“五哥,您覺得這件事會是那四個人當中的哪一個做的?”
“你們覺得呢?”鬼麪人不答反問。
“如果一定是他們四個人當中的某一個做的,那就是老六了。”老十一分析道:“他對五哥的埋怨最深,對我們也是無比仇視。若一定有一個人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就是他做的。他傷重,恢復無望,所以想和我們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