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少天.....”楊晨嚇的聲音都抖了起來。“天哥,天哥,對不起,我錯了,餘佳佳你想就拿去吧,饒了我吧。”
呵呵,這種賤女人我拿去了又有何用?“我拿你大爺,去死吧。”我一刀刺了下去,完全沒有顧及後果,年少的親狂就是如此。
正要刺到楊晨的肚子上,班主任一下擒住了我的手,嚷着:“你小子想玩出人命嗎?告訴你,你這樣做,甭想讀大學了。”
這一句,頓時把我驚醒了。大學,那是整個家庭的夢,是父輩對我的期望。父親從農村打拼到城市不容易,我如果就這麼衝動,瞭解了自己的前途,無法面對他。
班主任話音剛落,我就聽見外面110的警報聲,我感覺不妙,扔下西瓜刀,迅速的逃竄出去了。
楊晨嚷着:“你給我等着,我不廢了你就不是人。”
穿過擁擠的火鍋館子,沒有一個人敢攔住我,意氣風發的我不是那圖窮匕見的失敗者荊軻,而是大英雄喬峰。
所有的同學都癡癡呆呆的,不時有幾個女生髮出讚歎聲,說着:“袁少天剛纔太帥了。”
“可不是嗎,以前他都是那種.....”
變了,一切全變了。回想我剛走進這裡的時候,這幫人對我的態度是是冷漠,是嘲笑,是唏噓,而現在呢?
沒錯,做點這一點靠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拳頭。男人要像混,要想出人頭地,就得狠,就得狂。
曾經楊晨對我呵斥,而此刻,我的光輝歲月在他的身上實現了。這不僅僅是屌絲的逆襲,而是男孩成長的畢竟過程。當然,我現在還不是男人,我還是個童子雞。
我走出了火鍋館子,心撲通撲通的都在跳,這可是我第一次乾的如此霸氣,要知道我砍的可是曾經南藝的一哥。
迎着狂雨,行徑在大街上,耀目的霓虹如同爲我在喝彩,我不是整個城市的背影,而是整個世界的中點。
就如同《追夢赤子心》裡唱的那樣,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
我燃燒了,此刻的身體都是火熱的,這感覺比擼一百次管子都要爽。擼管那是自我的麻醉,而這是自我的昇華。
只是走着走着,我不由得擔心起來。想着楊晨剛纔的叫囂,我確實有些擔憂,我現在雖然殺的爽了,把他狠狠的幹了一頓,但是這傢伙一旦回覆過來,依照他的性格,必然是會反撲的。
怎麼辦?怎麼辦呢?
我不停的問自己,想過要跑路,要離開南城市;想過要拿錢找人幫我擺平;甚至想過去找派出所保護我,重重吧,但都被我否定了。
就如同墮姐蘇燦說的那樣,不靠自己的男人,終究成不了男人,終究是個只會擼管子的屌絲兒。
靠自己,但我怎麼靠的了?我總不能去找蘇燦幫忙撒,我是個男人啊,找女生幫忙,我算個錘子啊。
同時,蘇燦畢竟是南部縣的人,她在南城市市區又認識多少人呢?找她能有用嗎?
我頓時陷入了無盡的迷惘中,無邊的細雨看不穿的未來,籠罩在我的青色的面龐上,十八歲的我該何去何從?
壓抑的心伴着難以解開的愁緒,此刻,家成了最溫暖的港灣,這個世界誰都可能拋棄你,傷害你,但是父母不會。
我回到了家中,媽媽正在看無聊的芒果臺,就問我考試考的咋樣。我糊弄過去了,說還行。爸爸走過來,說川音那邊已經徹底落實好了,就等着拿通知書。
川音,呵呵。之前我確實想去,那是因爲有餘佳佳在,我們約定了在大學裡沒日沒夜的啪啪啪,但是現在,川音兩個字對我那說就是一道傷痕,毫無意義。
“我不想去川音,隨便哪個學校都行。”我說着。
“啊?”爸爸震驚了,拍了我一下,問着:“你又想鬧啥?這麼好的學校你不去,難道準備去山東藍翔職業技術學院麼?”
我沒有回答,獨自走進了臥室,想着父母對我的期望,想着很可能派出所的人要來抓我,我倍感痛心啊。
父親是開出租車的,周圍同事的孩子都是上名牌大學,我若是大學沒畢業,就給抓緊派出所管着,估計
他老人家要傷心死。
叼着十塊錢的紫雲煙,蹲坐在窗臺上,望着無盡的雨夜,側目突然發現牀上還放着餘佳佳的照片。
我義憤難平,猛的一下將那照片打碎在地上。想着造成如今的一切,全是因爲餘佳佳那賤貨。
難眠的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啥也沒想,呼啦啦的睡着,更沒有心思魯管打LOL,我突然覺得這些東西毫無意義,男人的價值不是在於打遊戲多牛,而是在於在現實生活中有多大的實力。
遊戲和魯管就是一種自我麻醉和逃避,要想征服世界,就得站起來。
沒等我醒來,就聽見母親哇哇哇的哭聲,客廳裡像是來了什麼人。
“媽你哭啥啊?”我光着膀子就出去了,一看,我靠!中城派出所的的幹警來了,正在和我媽交談。
我一下就不知道怎麼辦了,這如何是好,進退無路啊。
“你就是袁少天吧?跟我走一趟。”一個幹警拉住了我。
人生中第一次被帶上手銬,還是等着自己老母親的面,看着母親婆娑的眼淚,我的心好痛啊!
善良的母親哭喊着,要警察不要帶走我,說我不可能打人。是的,母親說的沒有錯,我從前最多混日子,但現在我真的打人了,而且傷的很重。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把別人弄成了重度燒傷?”警察叼着煙說。“這樣的兒子,真不曉得你們是怎麼教育的。走,到所裡面再說。”
就這樣,我坐上了110,伴隨着汽笛的鳴叫,我耳畔又迴盪起母親的嗚咽聲。
我恨,我恨楊晨,不是他,我會搞成這樣嗎?不是他我平靜的生活會被顛覆嗎?不是他我會愧對雙親嗎?
全是那狗賊害的,我只恨自己當初沒有砍死他,沒有將他剁成肉醬。不過也好,這砸碎重度燒傷,還給砍了幾刀,估計一時半會在醫院也出不來。
走下警車,突然被人喊了一聲,一看,是墮姐蘇燦。她叼着煙,問着說:“袁少天,你怎麼了?”
我沒好意思回答,默默的走了進去,耷拉着腦袋,如同那受傷的羔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