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寧正在遠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那些充滿了好奇心的白人女子。
她本身並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不過她答應了陳正威，也在努力做好。
不過林長寧的美麗和與人說話時的平淡表情，讓其他女子多少有些心中嫉妒。
“這身衣服太輕佻了，將身體裹的那麼緊，讓我覺得像是街邊的妓女！”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對旁邊的人說道。
她勒緊腰部，裙子裡有骨架撐起，使得裙子膨脹成一個圓形，尤其是臀部後面還有一個墊子，讓臀部高高翹起。
這是這個時代常見的淑女穿着。
不過她的聲音可不低，不但周邊幾人聽到了，林長寧也聽的清清楚楚。
林長寧扭頭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拿過一杯酒，然後走到她身前，擡手就揚在她臉上。
接着一耳光抽過去。
那個女子先是被揚了一臉酒，接着捱了一耳光，一臉驚愕和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長寧。
“我是帶着友善來的，否則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林長寧直視對方的雙眼，神態平靜而冷冽。
周圍其他人也都驚呆了。
“見鬼！好像出亂子了！”邁克爾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匆匆趕過去。
今天在場的可都是他的親友，而陳正威也是他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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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希望自己的宴會上出現什麼亂子。
“一點兒小摩擦而已！”陳正威神色輕鬆的跟在邁克爾身後走過去。
“冷靜，都冷靜，誰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了！”邁克爾衝過去直接擋在林長寧和兩個氣勢洶洶走過來的男子中間。
“我不知道，她突然就將水潑到我臉上，給了我一耳光……”那個女子捂着臉。
“她說我是妓女！”林長寧對陳正威道。
陳正威原本還笑眯眯的臉上，多出幾分兇光，摘下眼鏡看向那個女子，用篤定的聲音道：“我會讓你去當妓女的！”
這句話一說，本來被邁克爾攔住的兩個男子頓時充滿了怒氣。
“見鬼，你們別去惹他！”邁克爾怒罵道，然後扭頭對陳正威道：“別這樣，陳！這是我的宴會！”
“所以她還活着！”陳正威聳聳肩，從桌子上拿起一把餐刀把玩着。
他的態度讓在場不少人感覺不妙。
要知道邁克爾如今可是警長，可這個華人竟然當着他的面敢這樣。
尤其是他摘下眼鏡後，彷彿褪去了僞裝，給人一種兇戾的感覺。
就連那個女人都感到不妙，有些害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邁克爾將那兩個男人喝止，然後拉着陳正威到一邊：“陳，我可以讓她道歉。這裡的都是我的親人和朋友，我不希望發生任何不快的事情。”
“這是我的請求，陳！”邁克爾緊緊盯着陳正威，他可是知道這傢伙有多心狠手辣。
“好吧，邁克爾，我給你一個面子！”陳正威思索一下點頭道。
“畢竟我們是合作伙伴，我也不打算讓你爲難！”
片刻後，那個女子一臉難堪的道歉，然後便和另外兩個男人離開，看樣子是她的丈夫兄弟一類。
經歷過這個插曲，其他人都遠離陳正威和林長寧，陳正威也不在乎，林長寧更是不在乎。
“你說讓她去當妓女，是說真的麼？”林長寧小聲對陳正威道。
“那樣太殘忍了！我剛纔只是一時的氣話!”陳正威在她耳邊道，接着話音一轉：
“也許安排一場意外會更好！”
林長寧扭頭看了他片刻，然後說道：“剛纔我衝動了，你沒必要這樣做！”
“我做事從來不是有沒有必要，而是我想這麼做！”陳正威抓着林長寧的手，林長寧沒有抽回。
這種程度的身體接觸，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哪怕她剛纔衝動了，惹出了一些麻煩，陳正威也仍然放任她，這讓她心中有着別樣的感受。
“伱要知道，死人並不重要……但退一步容易越想越氣，氣大傷身，對活人不太好！”
“活人才更重要，不是麼？”陳正威笑眯眯的說着自己的獨到見解。
這姑娘的手背倒是很細膩，但手心有些粗糙，有着握刀留下的老繭。
“謬論！”林長寧嘟囔一句，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是我給你添了麻煩，我下次不會這麼衝動了。”
“你做的很對，不過你確實可以更成熟一些，下次打聽好對方的身份，然後離開後找個機會幹掉他。”陳正威循循善誘道。
“艾爾莎.布朗.”林長寧突然小聲道。
陳正威愣了一下。
“艾爾莎.布朗，她丈夫是邁克爾的表弟……住在倫巴底街附近……我剛纔聽她們聊天時說起的……”
陳正威都忍不住心道一聲好傢伙，這丫頭可真夠記仇的，心眼兒比針眼兒還小。
然後攬着她的腰哈哈大笑起來。
晚宴後，陳正威便帶着林長寧告辭。
“晚上發生的事我很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了。”邁克爾對陳正威表示歉意，心中覺得以後也許不該再請表弟布朗一家了。
“放心，一點兒小摩擦而已，這不算什麼。而且她也道歉了，不是麼？”陳正威笑着道。
隨後與林長寧回到唐人街。
“有沒有興趣去賭場轉轉？”陳正威問。
“不了！”林長寧急着回去換衣服，她平時襖子下面都是穿着長褲。
這件旗袍總讓她覺得涼颼颼的，而且擡不起腿，不能踢人。
……
將林長寧送回家，陳正威回到賭場先讓人將一個名字記下：艾爾莎.布朗，住在倫巴底街附近。
隨後看看還有時間，就將陳正虎找來：“你去找墨西哥人，就說我要見他們！”
墨西哥人在舊金山有不到一萬人，其中一部分就住在唐人街的邊緣，大概三四千人，有一個兩百多人的幫派。
他們在美國也不受人待見，但比華人要好一些。
深夜，陳正威就在自己的賭場見到了墨西哥幫的老大桑托斯，是個四十歲左右，臉上帶着一道疤痕的男子。
“陳先生！”桑托斯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唐人街的大佬，手段很兇狠。
只是不知道他要找自己做什麼。
“桑托斯……你是叫這個吧？你們一直在唐人街的邊緣討生活，卻沒有任何表示，這樣不好。以後你們每個月要交一千塊給我！”陳正威翹着二郎腿有些倨傲的說道。
“陳先生，這不合理！”桑托斯雙手按住桌子道，他們在唐人街邊緣已經很久了，從來沒給人交過錢。
“這不是請求，是通知！”陳正威叼上一根菸點上，吐出一口煙霧。
“桑托斯，這裡是唐人街，我說的算。你們想要在這裡討生活，就要聽我的！如果你拒絕，我會將你們趕出去！”
“而作爲好處，以後調查局的銅釦子不會主動去找你的麻煩！以後你的賭場、妓院都可以隨便開！”
陳正威不在乎這一千塊，他要的是墨西哥人的服從。
桑切斯臉上不斷的變化，心中掙扎了片刻後才道：“如果像你說的這樣，我們可以交錢。”
他並不想招惹陳正威，尤其這裡是唐人街。
他的地盤雖然是在唐人街的邊緣，但對唐人街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很清楚。
好在一千塊不算太多，尤其是陳正威承諾搞定那些銅釦子。
“桑切斯，我們有着接近的皮膚顏色，這讓我們天然就站在一起。以後你會知道，你做了個明智的選擇！”陳正威笑着扔給桑切斯一根菸。
“另外，以後你的地盤上，所有的商店只能賣我的捲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