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升堂辦案(下)
流光想讓小舞這個女子,去對付冷雅文那個小人。但衙門公堂之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女子主審案件的例子。
雖然某老大我行我素慣了,想咋地就咋地。但衆人要是極力反對的話,他總不能揮一揮衣袖,直接殺人滅口吧?所以此刻呢,這劉天偉開口問出這句話,倒是給他尋到了解決的辦法。
那廂,劉天偉見流光笑眯眯的看着他,也不知怎地,這小心肝撲嗵撲嗵直跳。咳咳!各位別誤會!他不是被某老大的笑容給迷惑了,而是心裡陣陣發寒,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而已!
“呃……兩位王爺在此,哪裡輪得到下官說話的份?這由誰來主審,還是請兩位王爺商量一下,再做定奪吧!”
官場向來黑暗,做人除了要八面玲瓏,手段厲害之外。這四兩撥千斤的招數,也一定要玩的風生水起!
一件事,在自己不確定,或者無法做出決定的時候。就要懂得審時度勢,儘量的把問題拋給別人去解決。那什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指的的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誰都要討着好,誰都不能得罪。這樣一來,到最後不出事就罷了。要萬一出了事,那也怪不到自己的頭上!
流光眉梢一挑,淡淡道:“哦?那依劉大人的說法,一切就聽從本王的安排咯?”
“是是是!一切全憑三王爺做主!”
劉天偉狗腿味十足的點着頭,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
反正他就是一八府巡按,地位自然不能跟兩位王爺相提並論!這三王爺要是開口讓他做主審,那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倒是可以偏袒偏袒,護住那冷家公子。但要是出現了什麼關鍵性的有力證據,那他也可以反咬一口,臨時拆夥。事後最多就是一拍兩散!
反之,要是三王爺不讓他做主審,而是自己主審,或者讓九王爺來審,那也沒有關係!總之這案子無論怎麼判,那都是兩位王爺做的決定!事後他也完全可以跟冷子儒解釋說,自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他就是一門心思想幫忙,可胳膊肘擰不過大腿啊,他也是無能爲力了!
嘖嘖!多妙的想法啊!劉天偉兀自贊嘆,自己都忍不住要崇拜自己了。
“唔……”
流光摸了摸下巴,狀似很認真的在思考着。片刻後,他開口道:“劉大人當真決定,一切都由本王來安排?”
“是的是的,全憑三王爺安排!”
“君無戲言哦?”
“呵呵,自然自然!下官從不說戲言!”
“那……待會本王要是做了決定,劉大人不滿意開口反對的話……本王可是不會饒過你的!”
“不會!”劉天偉揮着雙手,一臉的正氣凜然。“三王爺請放心,不管三王爺作何決定,下官都絕對不會反對的!”
“那好!”
流光啪的一下打了個響指,微微側過身,伸手指向了一旁默默站着的紅衫丫頭。薄脣輕啓,一字一句。普通話說的那是相當的標準啊!
“既然劉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她來審吧!”
“……”
劉天偉只覺得頭頂有黑壓壓一大羣烏鴉結伴飛過,然後包括他在內,一旁的羅福雙、張青雲以及站崗的衙役們全部都震驚了。
愣了好半晌,劉苦逼纔好不容易回過神。目光呆滯,怔怔道:“這……這……”
“嗯?”
流光微微一挑眉,神色依舊,卻莫名添了幾許不怒而威的霸氣。
劉天偉頓時舌頭打顫,無奈之餘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三王爺,這……這讓女子審案,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啊!”
“規矩?”流光勾脣一笑。“怎麼不合規矩了?不合什麼規矩了?哪來的規矩?是誰定的規矩?”
實驗證明,某老大平日裡正正經經,但不代表他不會傲嬌耍無賴。這不,你瞧!該傲嬌的時候他還是會傲嬌,耍無賴什麼的可恥招數,他也會!而且一旦耍起來,那是絲毫不會客氣!一連四句問題,堵的劉天偉是啞口無言。
“呃……”
劉苦逼果斷糾結了,心想,他總不能說,這規矩就是王爺你們家老祖宗定的吧?他就是有這想法,也沒那膽子啊!
於是乎,某老大得理不饒人,繼續跟某苦逼“講道理!”
“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劉大人你剛纔也是再三保證過的,說本王的一切決定你都沒有意見!那現在是怎樣?你是覺得你說話就是放屁呢?還是認爲本王說話是放屁?”
劉天偉惶恐,膝蓋一彎便撲嗵跪倒在地。
“下官不敢!下官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流光拂袖冷哼,“既然不敢,那就坐回你該坐的位置去,不要再開口說一個字!”
“……是。”
劉天偉皺着一張老臉,站起身很苦逼的走到左邊第一張椅子旁坐下。
於是乎,這座位安排,就這麼“愉快的”定下了!
……
流光衝小舞點了點頭,某丫頭咧嘴嘻嘻一笑,便大大方方的坐上了主審之位。擡頭挺胸,整了整衣服,從這一刻起,請稱呼她爲舞大人!
驚堂木一拍,舞大人開始發威。
“喊啊!”
“……?”
衆人迷茫了,喊?喊啥?
舞大人眉頭一皺,瞧了瞧站在堂下兩旁的衙役。
“我說,你們都沒接受過專業訓練麼?就算全部都是走後門進來,好歹這最基本的事情,你們也多少了解一下吧?”
“……??”
衆衙役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愣是沒明白舞大人這話是啥意思。不過,好在那領頭的衙役比較機靈,仔細想了想後,估計是報着試一試的心態,輕輕咳了咳,對衆兄弟使了個眼色,然後只聽大堂內頓時響起了一聲洪亮的“威武”聲。
舞大人閉上眼睛點了點頭,一下子就圓滿了。那堂下的領頭衙役舒了一口氣,總算他運氣不錯,給他撞到點子上了。看來這紅衫小姑奶奶啊,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喲!
“那啥!帶人犯!”
舞大人又拿起驚堂木拍了拍,衆衙役又趕緊的喊了聲“威武”。不過這威武完了,大堂內卻沒一點動靜。
舞大人納悶了,這程序沒錯吧?咋就突然冷場了呢?
夙夜在聽審二席擦了擦額頭冷汗,心想這丫頭是怎麼了?這才一開場,咋就抽搐了呢?帶人犯?我的天!她應該讓衙役先去冷府抓人吧!這人都沒抓來呢,哪來的人犯給她帶啊!
相較於某葉子的蛋疼不已,流光倒是很瀟灑的拍了拍手。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人犯竟真的被人給押了上來。
小黑放開冷雅文的胳膊,某禽獸一得到自由,立馬大手一甩,很是憤怒道:“你們也太放肆了!竟然敢大白天的就私闖民宅抓人!”
啪啪!
“肅靜肅靜!私闖你妹啊!姑奶奶抓的就是你!”
驚堂木拍打桌案的聲音格外刺耳,成功的吸引了某禽獸的注意。他擡頭望去,當看見面前坐着的是某丫頭時,當即凌亂了。
“你、你……你怎麼坐在這?”
舞大人丟他一個白眼,很不給面子的甩出四個字。
“關你屁事!”
“……”
冷雅文怒極,瞧了瞧左邊的三位大人,又望了望右邊的兩位王爺。橫眉冷眼的怒斥道:“我說你們這當官的是不是都當傻了?竟然讓一個丫頭坐在那審案??”
流光自動忽視某禽獸說的話,端起茶杯悠哉的喝着茶。而夙夜呢,之前就被流光提醒過,說今個的事,儘管交給舞丫頭一個人就成。他們兩個,就只管在旁看戲。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別出聲!他聽從流光的話,便也生生壓住情緒,任由那禽獸隨便說。
這另一邊呢,張青雲一派淡定深沉,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心思。羅福雙和劉天偉則是滿臉苦逼樣,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最終瞥了眼流光後,皆蛋疼的放棄了。
冷雅文見沒人理會他,輕哼一聲,剛想繼續說教說教。可忽的一支令牌朝他扔來,他會武功,身子一側便輕易的避開了。
“喲?丫頭惱羞成怒了?可惜啊可惜,你身手太差,想偷襲我還早得很呢!”
某禽獸笑的得瑟,只要一想起之前被這丫頭氣的不輕,他就恨得牙癢癢的。這會兒剛好藉機好好教訓教訓她!
可他的如意算盤還沒打響,就聽見舞大人指了指那掉在地上的令牌,閒閒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要拿令牌砸你,我原本就是想往地上扔來着。那啥!來人吶!把這人先給我打個三十大板!”
“……啊?”
衆衙役這一次又爲難了。這都什麼還沒問呢就先打人,好像有些過份了吧?而且……這可是冷家公子,憑冷家在平遙縣的地位,可不是輕易就能打的。
舞大人見衆人不動,不由眯起眼眸道:“怎麼?都聽不懂我說的話?”
“……”
劉天偉看不下去,冷冷插話道:“姑娘這什麼都還沒問,就不分青工皁白的要打人。這事可說不過去吧?是不是也太沒王法了?”
嗤!舞大人扯出一抹笑。“劉大人,我有問你話麼?你難道不知道隨便打斷別人對話是很不禮貌的事嗎?你說我不懂王法?好啊,那你懂,你來審啊?”
“你——”
劉天偉被戳到痛點,當即無語了。可舞大人一點都不好惹,通常別人打她一下,她一定會回他個拳打腳踢,外加一百年的利息!
“你什麼?你媽啊?有話你就一次性說出來,別憋在心裡,會內分泌失調的!你要是想審,就你來審。不然的話,麻煩給我閉嘴!妨礙我辦案,小心我連你一起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