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章 殘忍的事實
小舞沉默了。而這時，一直沒有出聲說話的夙夜，卻忽然開口道：“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忘記的事情，其實就是……”
“慕容夙夜！”
“……”
話語被這一聲嬌喝打斷，夙夜生生止住了口，沒有再說下去。
小舞自結識了慕容夙夜以來，從來都是戲稱他爲“金葉子”。這個稱呼的由來，一半是因爲他的名字念起來就跟樹葉差不多。另一半是因爲他身價不菲，所以就算是片葉子，那鐵定也是純金的。
夙夜本人對於這個稱呼，也是微笑着欣然接受。心想着反正舞丫頭喜歡這個稱呼，那就由着她吧。說的牽強點，這好歹也是一個愛稱啊！
所以久而久之呢，這個稱呼就這麼定下了。他們結伴出來遊玩，一路上嘻嘻鬧鬧，很是開心。期間只記得在清平縣那一次，由於夙夜擔心小舞的安危，所以在清平縣公堂之上，反駁她的說法，不允許她摻合案件之中。
那會他還不是很瞭解小舞的脾氣，所以沒料到會引起她那麼大的怒火，甚至說出了絕交之類的話語。
那是丫頭第一次喚他的名字，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是寒了心。事後，他及時道歉補救，最後才總算是捋順了炸毛的舞小貓。
從那刻起，他就恍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以後舞丫頭只要喚他的名字，只會是在兩種情況下發生！
第一，就是她炸毛的時候。第二，就是以後他能得到她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喚他名字的時候。
可現在……顯然是第一種情況！
夙夜有前車之鑑，所以止住了聲，不敢在去挑釁某丫頭的性子。可他住了口，一旁的流光卻開了口。
“小舞，我剛纔跟你有說過吧？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雖然有些時候，事實確實比較難以讓人接受，但隱瞞的再久，總有被揭穿的那一天，而且水姑娘遲早會自己想起來。到那時候，錯過了幫她幫水家伸冤的好時機，怕是她會更加難以接受。”
“……”
小舞咬着脣，眼眶已經開始泛紅。但她並沒有反駁流光的話，顯然還是明白道理的。
於是，流光狠了狠心，接着夙夜之前那句話，更清楚的解釋道：“牀上的這具屍體，就是你！你是身死之後離體的魂魄，估計是死前存着強大的執念，所以沒去輪迴投胎。我是沒有聽過魂魄還會失憶的，所以我估計你是刻意去忘記了一些你不想回憶起的事情。總之事實就是……你其實已經死了。”
“……”
水香香瞳孔一縮，表情很是震驚。接着她雙手緊緊抱着頭，神色十分痛苦。
小舞不忍心見她這樣，極力安撫道：“香香！香香你聽我說！如果很痛苦就不用去想了，沒關係的，不用刻意去想！”
“不！讓她去想！”流光冷冷開口，“她必須要想起來，她必須要面對那些事實！只有這樣，才能藉由她的記憶幫助我們找到蛛絲馬跡。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幫水家伸冤！”
小舞被堵的啞口無言，只能伸出手，想去拍拍水香香的肩膀鼓勵她。可她不知她之前之所以能碰到水香香，能看到水香香，全是依靠流光的法術。這會兒流光擺明了要告訴她真相，所以早就撤除了法術。於是她伸出的手就這麼穿透水香香的身子，驚的她一身冷汗。
原來……香香真的已經……
不對啊！小舞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既然水香香是鬼魂，那她怎麼能看見水香香？老大也能看見？小白小黑也能看見？還有金葉子他們幾個，怎麼通通都能看見？鬼魂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看見的嗎？
對上小舞疑惑的眼神，流光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答道：“這個看個人的，有緣分的自然都能看見。或者自身陰氣比較旺的，也能看得見。”
“……看、看緣分？”
“嗯！”
某老大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點頭，完全沒有半點羞恥之心。他這後半句說的是實話，前半句純屬胡扯。他纔不會說，是由於他這個掌管天下間所有人生死輪迴的閻王大人動的手腳。
小白小黑是鬼差，能看見那是在正常不過。小舞本是一縷被勾錯的魂魄，但嫁給了流光一步登天成了閻後。可是她吃飽了撐的跳了輪迴道，再加上自身修行不足，所以目前完全跟個廢柴沒兩樣了。不過流光想讓她看見，那也就是擡手揮袖間的事。
至於夙夜呢，就是被流光“拍”了一下。那陰氣旺的，自然說的就是鬼逍。剩下的，就只有寂遙一人。流光刻意留下他一個，實則是有目的的！
這不，關鍵時刻，寂遙果然不負衆望的聳了聳肩苦笑道：“月姑娘無須懷疑三爺的話，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爲……我好像就是那個和水姑娘沒有緣分的人。我們這些人當中，就只有我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過水姑娘。也就是剛剛我們在這茅草屋的牀底挖出這具屍體的時候，我才大致瞭解水姑娘的容貌。”
小舞聞言，愣愣的問道：“那……這些天你都看我們跟空氣說話時，你就一點都不好奇？也沒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寂遙搖了搖頭，“一開始在水家府邸遇到你們的時候，看見你和三爺都在對着一處莫名其妙的說話。說實在的，那時候我是有些疑問的。不過後來我們九爺也對那一處說話，我反而就不疑惑了。”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反正九爺能看見就好，或者鬼逍能看見也行。我一個隨從，只擔心一些不明因素會傷害九爺。但見九爺和鬼逍的模樣，我雖然看不見，卻也能大致明白對方是無害的。所以我便放心了！看見看不見，也沒那麼重要了。”
小舞被寂遙這番話觸動，瞥見同樣被觸動的某葉子。不由嘖嘖嘴，嘀咕道：可惜了……你是個男人。男男相戀放到21世紀，都仍是遭到大部分人的排斥，更何況是這個君主時代。要寂遙是個妞，金葉子果斷的就娶回去做媳婦了。
又貼心，又忠心，又賢惠，又識大體！會武功，會做飯，會醫術，會暖牀！長相也不錯，身材也很好！德智體美勞，尼瑪全能啊有木有？這樣的媳婦打着燈籠都找不着啊！
可惜啊，是個男的！
這就跟好不容易找着個又帥又貼心又善良又孝順又有錢又專一的極品男人，然後對方卻告訴你，對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是一個苦逼概念！
小舞想啊，此刻金葉子的心情，估摸着就是這種苦逼概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