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做爺的！
“……冷家？道、道士？利用法術？”
夙夜思緒有些混亂，但也大概理順了流光說的是什麼意思。那城東亂葬崗挖出來的二十幾具屍體，就是水家失蹤的衆人。這兇犯，就是平遙縣冷家的公子！
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流光不會騙他。而且這個白衣女子……
“這位公子是？”
水香香一雙美目望向夙夜，疑惑的開口問道。
小舞一聽她這話，當即熱情的朗聲介紹。“他叫夙夜，是我老大的九弟。你放心，他人很好的！一定會替你死去的家人討回公道，把那姓冷的捉住砍頭！”
水香香感激的點了點頭，接着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瞧了瞧流光幾人，又望了望夙夜那幾人。最終咬了咬脣，神色有些猶豫。
“恕香香冒昧。我知道諸位不是平遙縣本地人，但以香香眼力，也能看出諸位絕非泛泛之輩。可否告知香香，你們……是做什麼的？”
聞言，流光揚起眉，微笑不語。夙夜也淡淡一笑，心想，也不需要隱瞞什麼，反正這件案子他既然插手管了，遲早也是要宣告身份，上公堂聽案的。到時候整個平遙縣的人都會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我是……”
“他們是做爺的！”
夙夜纔剛欲開口，就被某舞插話打斷。話被噎回了肚子裡，夙夜無奈的搖了搖頭。哎……又被三哥打敗了。他怕是早就料到，某個丫頭會熱絡的把他們全部揭穿，所以才那麼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不說話裝酷吧~
“做、做爺？”
水香香一臉茫然，明顯是沒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嗯！”小舞一點頭，小手先指向了流光。“這一位，你昨晚見過了。呃，不過那時候黑漆漆的，估摸着你也沒看清……”
說到此，小舞忽的停頓了下。湊到水香香耳邊，小聲嘀咕道：“嘿嘿，長的很俊吧？咳！事先說好，這個男人我已經定下了。你要是想搶，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
水香香額頭三條黑線，笑的很是尷尬道：“舞姑娘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你搶的。”
“嗯嗯！那就好！”
撂下話，得到了保證。小舞便安心的跑回正題，繼續介紹道：“既然我們要幫你查案，身份也就不瞞你了。這一位是雲國的三王爺，慕容流光！照顧你的那哥倆，白色衣服那個，叫無常，黑色衣服那位，叫無命。呃……你要覺得不容易記，就跟我一樣，喊他們小白小黑就好了。我們三個都是三王爺的隨從。”
話音一落，在水香香驚訝的表情下，小舞伸手指向了夙夜。
“這一位呢，剛纔說了，是我們爺的九弟。所以呢，他就是雲國的九王爺。慕容夙夜！身後兩位是他的隨從。左邊的酷哥叫鬼逍，右邊的斯文少年叫寂遙。”
“……”
小舞介紹完，水香香愣了半晌纔回過神。總算明白了“做爺”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後，趕緊福身恭敬的行禮。語氣帶着些惶恐道：“香香不知兩位王爺的身份，之前有過失魯莽之處，還請兩位王爺多多見諒！”
夙夜依舊揚着可以去競選形象大使的微笑，擺擺手客氣道：“姑娘不必多禮。所謂不知者無罪，無需太過介懷。況且是我們隱瞞在先，你沒有任何過錯。”
水香香臉頰一紅，輕聲道：“謝九王爺。”
小舞見狀，小心肝撲嗵一跳。不是吧？這美人兒莫不是對金葉子一見鍾情了？娘咧，當真是蘿蔔青菜可有所愛啊。我家美男這麼極品的存在她看不見，反倒是被金葉子一個笑容，就給勾搭過去了？
“咳咳！”
氣氛正濃時，被某白幾聲咳嗽給打破。只見那平日裡一副懶散模樣，雙耳不聞天下事的小白白，此刻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他出聲擾亂了金葉子和香妹子之間的粉紅氣場，沒好氣的開口道：“有事沒事都趕緊的先回客棧討論吧，總待在這被人發現就不好了。如今水家的事情，我們大致已知道真相。但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我們就算知道那冷家公子是兇手，卻也沒辦法抓捕他歸案！”
“嗯！”夙夜點頭附和道：“白兄弟說的沒錯，如今之計，還是儘快想出辦法找出證據先。那劉天偉和羅福雙擺明着狼狽爲奸，張青雲已經被他們陷害入獄，我還要想辦法先把他救出來纔是……”
“等等！”流光忽的打斷夙夜的話，摸了摸下巴道：“你剛纔說……劉天偉和羅福雙狼狽爲奸，陷害張青雲入獄？”
“是啊！這種事明眼人一看便知！三哥，你九弟我雖然在皇宮待的時日不多，但好歹也是正宮皇子，自小沒少受教育！太傅和母后，對我一直寄望很高，認定了我是未來的儲君！可惜我自己不爭氣……”
夙夜輕嘆一聲，忽覺得自己跑題了。搖了搖頭道：“哎，往事暫且不提，我要說的是，這官場的勾心鬥角，明爭暗鬥我心裡都有數。那羅福雙本是潮州的知府，這會好巧不巧，水家案子一出，他就出現在平遙縣了。還有那八府巡按劉天偉，他的出現就更讓人懷疑了。加上張青雲無辜入獄，我敢拿我的人頭作保證，他們倆絕對有問題！”
流光伸出一指搖了搖，“九弟誤會了，我不是懷疑你的判斷。而是……我們換個角度想一想。張青雲是個好官，這一點毋庸置疑！可那劉天偉和羅福雙爲什麼要陷害他？爲什麼以前不陷害，偏偏是水家出了事，他們就倆冒出來了？”
夙夜眼眸一亮，回答道：“因爲他們與水家的案子有關！或者……他們與兇手有關！”
“沒錯！”流光衝他比了比大拇指，“九弟果然聰明，我能想到的，你肯定也會想到。所以昨夜那場大火，多半與他們脫不了干係。整個案件我大概都瞭解了，只是還有一點不是很明白。”
“哦？”夙夜挑眉，“三哥不明白什麼？”
“冷家！”
“……？”
“水姑娘之前跟我們說過，冷家原本不是平遙縣的人，是後來娶了平遙縣內的一名女子，纔在平遙安定了下來。據說冷家世代都有修習道術。可奇怪的是……一個道士家族，是如何讓一個知府和一個八府巡按爲他串謀？”
“……”
流光這話一出口，夙夜當即就愣住了。
是啊！說起來確實是這樣！看來，他是有必要好好去調查一下這個冷家了！
……
衆人回到客棧，便齊齊聚在夙夜的房間裡商談。沒說上幾句，大致重點就都落在了冷家的身上。
於是乎，事不宜遲，夙夜當即吩咐鬼逍和寂遙去探一探冷家。
兩人應聲而退。走出客棧之後，鬼逍瞥了眼身旁的寂遙，思緒了良久後，忍不住道：“跟你相處了也有段時間了，我真是不得不承認，你的隱忍力，真的很強！”
寂遙聞言，輕聲失笑。“能得到你的讚許，我倒真感到榮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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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逍微微蹙眉。“你就不感到好奇？一點都不想問？”
寂遙搖了搖頭，聲音平淡道：“從認識你最初，你應該就明白我的。但凡爺說的話，我都會聽，從不會問爲什麼。他若是有心注意我，必然會跟我解釋。若是無心理會我，那我也不會去多問什麼，只要聽命令辦事就好。”
“……”
兩人一路默默走着，沉默許久後，鬼逍終是又開口道：“是一個白衣女子！三王爺和小舞姑娘他們，應該都能看得見。我的體質你清楚的，所以也看見了。那裡只有你和爺兩個人看不到。不過後來三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爺也能看見了。”
“是水家的女兒？”寂遙疑惑道，臉上並無驚訝的表情。
“嗯！”
“那她……是死了還是活着？”
要是好端端的人，寂遙不可能看不見！但若是死了……也不應該只有她一個人的鬼魂出現。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身上的陰氣極重。具體情況，怕是隻有三爺一個人知道。”
“呵！”寂遙淺淺一笑，“其實都無所謂的。她是人也好，是鬼也好。爺一心要查這件案子，我們聽命令行事就成。其它的，都不用理會。”
“嗯……”
鬼逍不在言語，在他心中，越來越對這個搭檔感到好奇了。其實他跟寂遙相處了這麼久，雙方並不是很熟，只知道一些最基本的相處模式。
比如寂遙知道他不多話，喜歡安靜，所以從不會煩他、比如他知道寂遙從小就跟隨王爺至今，性子平淡，一切都以王爺爲中心。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鬼逍以前不信，畢竟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一樣，就算是雙生子，也有意見分歧的時候。
但寂遙就是例外！活生生的例外！
他幾乎就是爲了夙夜而生的，永遠陪伴着他，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夙夜的一舉一動他都能預料到，有時候鬼逍看見他們那種默契度，都感覺有些驚訝。
這樣的一個人……是不是也活的太無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