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雙手捂住臉,安艾,我到底要怎樣才能結束這個錯誤?
徐溪安撫好了孩子,叫下來保姆將孩子給他,然後坐到了陳銘身邊。
保姆看了看他們,然後快步抱着孩子上了樓。
徐溪目光有些空洞,聲音也有些縹緲的意味:“陳銘,你是不是,還不肯愛我?”
安艾!安艾!安艾!一個死了的人!她徐溪爭不過一個死了的人!
陳銘放下手,癱倒在沙發上,仰着臉,“徐溪,你的愛,我承受不起。我不是不愛你,是不能愛你。我以爲……我本以爲只要你能放下芥蒂,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好好的過日子的。”
徐溪抓住他一隻胳膊,力氣大的指甲都快嵌入他的胳膊,“一家三口?誰和誰?有我和我的孩子嗎?還是安艾和安艾的孩子?”
陳銘痛苦的閉上眼,“徐溪,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不傷害我的孩子,你會善待她!”
徐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的孩子?安陽不也是你的孩子嗎?爲什麼?”
她似乎是在笑,似乎是在哭,那種絕望密密麻麻纏住心臟的感覺,“爲什麼?我的孩子在你心裡的地位比不上安艾的孩子在你心裡的地位?”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被風一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陳銘推開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這一開始就是個錯誤,一切都是個錯誤!都錯了!都錯了!”
徐溪被他推倒在地上,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
她養大了他們的孩子!她替別的女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可是她的孩子卻什麼都得不到,沒有父愛,得不到父親的認可。她愛了他這麼多年換來的是什麼?比不上一個死了這麼久的女人!
陳銘拉開門剛想出去,就聽見花瓶碎裂的聲音以及樓上的保姆驚聲尖叫:“啊!”
徐溪快速的反應過來奔着樓上跑,陳銘的速度更快。
屋子裡,保姆僵硬的站在那裡,長大了嘴,花瓶四分五裂破碎的碎片跌落滿地,小小的孩子在一地的碎片中間,鮮血淋漓在弱小的身軀上。
徐溪一把推開保姆,抱起自己的孩子,抓着陳銘的領子,“救救他!我求你了!”
夜晚的醫院依舊兵荒馬亂,陳銘和徐溪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徐溪靠着牆壁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將臉埋進去,肩膀一抖一抖昭示着她在哭的事實。
陳銘心裡也是焦急萬分,濃重的悲傷蔓延進四肢百骸。
救救他!我求你了!
一直以來,徐溪到底把自己放在了多卑微的位置上啊……
陳銘轉了轉發澀的眼睛,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
他害了兩個女人,一個爲他奉獻了生命,一個爲他奉獻了人生。
這一切,怎麼改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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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而安正跟着喬流年說話,不知爲什麼一股寒氣從腳底蔓延,身子都發冷,莫名的心慌。
喬流年察覺到她的不舒服,“怎麼了?”
陳而安笑着搖搖頭,咬着奶茶的吸管,“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