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遲暮看這些更重要，也就是他作爲導演新銳剛開始的時候。你知道他這個導演出名了四年了吧，那段時間他幾乎是瘋了。瘋狂的埋頭在工作裡，爲了一個好的劇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我支持他，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也就是這四年，我們兩個的感情損毀的一發不可收拾。”喬流年心底的秘密一個一個吐露出來。
“一年前，我懷孕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淡。可是陳而安卻能聽出這句話的苦澀與無奈。
陳而安：“懷……孕？”
喬流年輕笑點頭：“有了一個孩子，我自己也不稱職，都沒有留意。依舊忙着工作，雖然比起遲暮輕鬆很多。那段時間其實情緒很不穩定的，我是早產兒，所以身體一直很差。”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曾經有一個孩子。”
陳而安吃了一驚：“不知道？！”
“不知道你關不關注娛樂新聞，那段時間許遲暮的緋聞很多。我的情緒也很不好，身子底子也很差。那個孩子……沒保住。然後之後我出國的一年其實一直在出國靜養。是我自己決定出國的，因爲國內的很多新聞，都會影響我。”
“那時候我精神很差的，因爲很長時間沒有見過許遲暮，所以我會胡思亂想。一邊想老公是不是出軌了啊，一邊想自己的孩子沒了啊。總之就是像個瘋子一樣。”她自嘲的笑，眼底的晶亮，是淚。
喬流年注視着陳而安的眼瞳，“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你不要告訴許遲暮。”
“……好。”陳而安不知道聽完這些自己是什麼心情，儘管喬流年的語氣很輕鬆，可是不難掩飾她的疲憊苦澀。
她用最簡單的話一筆帶過那樣感情備受折磨的日子。
這段感情，真的傷的她很深。
十年光陰，感情一點一點消磨殆盡，讓人的心從希望一點一點變爲死灰。
十年，哪裡那麼容易放下。無數個日夜都是由對方陪伴的，已經融入到骨血中的自然。
想割捨，就是剜心刺骨的痛。早就成了自己密不可分的一部分了。
陳而安想，她明白了爲什麼喬流年對許遲暮那麼冷淡的原因。
無論選擇放下還是不放下，都是折磨。無論原諒還是不原諒，心裡都有暗刺。
更何況，還有一個早早夭折的孩子。恐怕比起不知道的許遲暮，喬流年不知心疼多少倍。
出國一年的時間，不知道千瘡百孔的心受了多少折磨。
陳而安沒體會過那麼刻骨的感情，沒愛過，也沒花費十年的青春歲月去陪伴一個人。
讓她切身的理解，怕是不太可能。
“那……喬姐，你和許導現在……”陳而安沒說全問句，她也不太好意思問出口。
喬流年眼底的淚意已經消退，現在還是那個幹練的金牌經紀人，“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是這樣很不公平。”陳而安一時最快，脫口而出。
喬流年淡笑，道：“在感情這回事上，從來沒有公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