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隨遇摸了摸她的頭，緩緩笑開：“看電影吧，別想了。”
陳而安並不傻，在感情方面她看的比誰都透徹。
莫隨遇沒再開口說話，卻是攥緊了陳而安的手。
整個房間裡除了電視上傳出來的對話聲，沒有任何聲音。
陳而安看着看着就有些困了，腦袋一點一點下墜。
莫隨遇感覺到旁邊的人正在一點一點滑落下去，他立刻扶住她，“困了？”
陳而安的大眼睛還有點困頓，“嗯……”
莫隨遇扶起她，“反正不用我們下去了，你換上睡衣，然後再睡。”
陳而安捧着睡衣再一次被推進浴室。
好半天她才磨蹭着出來，眼皮都在打架了。
莫隨遇看着她困得不行的樣子，揉了揉她的頭髮，乾脆把她抱到牀上，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
陳而安點點頭，放任自己睡過去。
等到她呼吸平緩，莫隨遇才整理了衣服走出臥室。
大廳的人已經散了，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除了流音。
“媽？你怎麼還沒回去？”莫隨遇從樓上下來，緩緩走到她身邊。
流音端坐在藤椅上，她的眉眼淡然，跟莫隨遇極其相似。
莫隨遇的眼睛跟她的眼睛如出一轍，很亮，眼裡星光零碎。
無論喜怒眼睛都那麼亮，不過比起流音的溫和，莫隨遇的眼裡更多的是陰沉。
黑漆漆的，一望無際。
流音緩緩笑開：“隨遇，你坐下。”
莫隨遇聽話的坐在她對面，“媽，有事嗎？”
“隨遇，你是真的喜歡那孩子嗎？”流音跟他對視，開口問。
莫隨遇啞然失笑，怎麼都喜歡問他這個問題？難道他看起來就不像專情的人嗎？
“媽，你爲什麼這麼問？”莫隨遇翹起腿，十指交叉搭在膝蓋上。
流音想起了陳而安清亮的眼睛，那麼幹淨，“我覺得那孩子……”她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莫隨遇聽得很認真，他的眼裡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情緒。
“那孩子可能太容易受傷了，她是個孩子。我想，如果你沒有萬全的把握，能確定自己跟她一起走下去，就別招惹人家。看起來，她很沒有安全感。”流音一字一句的說，她覺得陳而安有點似曾相識，可是她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陳而安。
從陳而安那些小舉動中感覺到，她在小心翼翼的生活，很缺乏安全感。
跟每個人講話都要斟酌，確認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莫隨遇陷入沉思，許久，他擡起頭，直視流音：“媽，我喜歡她。”
流音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會撒謊，可是感情這回事誰說的準呢。
莫隨遇突然笑了，黑漆漆的眼睛驟然變得璀璨，“媽，我看起來像濫情的人嗎？我就不能從一而終，像爸那樣？真是的，幹嘛懷疑我是不是動真心呢。”
流音愣了一下。
莫隨遇繼續道：“安安是個好女孩，我知道。可是我也不差啊，你們不用替我擔心，我知道我要的。”
“安安？”流音疑惑。
莫隨遇點頭：“她叫陳而安，陳艾只是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