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樣嗎?方芥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都沒看透。這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兄弟,只不過是一個人唱了白臉一個人唱了黑臉,由此可見冷父是個多麼殘酷的人,兩個人需要如此縝密的計劃纔會得到勝利。
“那個小黃,是冷父指使人挖走的,無論是錄音還是照片,證據確鑿,冷老爺就算是權勢滔天,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再加上這次的指控是冷浦峰親自做的,她作爲冷先生這些年最信任的人,手裡掌握的大把證據也是件件指向自己的父親,所以這一切估計都有回還的的餘地,但她的爸爸卻逃不了了,這是必定的。”
“那冷浦峰怎麼也入獄了,這件事到現在我聽的還是懵懵懂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以詳細講嘛?”方芥着急起來,她不急不緩的態度顯然刺激到了方芥,方芥不想聽這麼些沒用的,就直接了當的告訴她實情就好。
“是這樣的,但是冷浦峰收到了信,看過之後心裡立馬又有了一個計劃,但是想扳倒自己的父親,談何容易,但是自己的父親作惡多端,不除了他自己又能怎麼辦呢?所以他只好來找靳元彬,但基於靳元彬是自己父親最想栽贓嫁禍的人,他又不可能懷着別的心情來,只能裝作上了自己父親得當,過來毆打靳元彬,但在兩個人打鬥的過程中,冷浦峰把這張紙條塞給了靳元彬,希望靳元彬和他能有一絲默契,理解他的意思。果然,靳元彬無論怎麼解釋他都不行,只是一味地毆打他,打的靳元彬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還手,因爲就冷浦峰來說,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他。沒過一會兒,冷浦峰打過他之後,他開始整理身上被撕扯的衣服,從衣服口袋裡找到了那張紙條,他知道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打開看,要不說這兩個人是親生的兄弟呢,他也選擇了公廁,把信仔細的打開,裡面的字跡一看就知道是迎春的,娟秀小巧,惹人喜歡。當然,內容也讓靳元彬悲痛不已。從剛剛冷浦峰罵自己的話來聽,自己小時候那顆不好的腎臟被摘除了之後,換上的居然是逢春的腎臟,自己這麼多年的生命是依附於另一個小女孩身體嬌弱的前提之下,那他確實是個罪人,怪不得當時他從病牀上甦醒了之後看到的冷浦峰是那麼惆悵,都是孩子,大概也在爲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抱歉吧?”
“但是真的沒想到,是逢春,他想不到,冷浦峰也想不到,兩個人面面相覷之間,只覺得渾身難以言喻的疼痛……原來是她?居然是她?這可不就是一段孽緣嗎?幾年之前冷浦峰爲了救他買了別人健康的腎臟,現在卻愛上了那個給自己換了腎臟的小姑娘,打定主意不要任何人傷害他,但是一開始就是自己最先傷害她的,那個小姑娘一個人躺在病牀時在想些什麼?她心裡有多少難以言喻的傷痛和難過?到底爲什麼?後來他又爲了逢春恨上了這個世界,但是逢春一開始就是在教他去愛這個世界,這不就又是一段誰也說不清的故事嗎?這個故事看起來,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也是真的讓人錐心刺骨。”
“當下靳元彬就理會了冷浦峰的意思,既然選擇了過來把他當成敵人的話,那就證明他的父親在派人跟蹤他了,那就將計就計,利用他父親想要冷浦峰表現的那樣去接近冷浦峰,等到時機成熟時再製定計劃。至於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那個張哥了,那個奸詐猥瑣的男人,看起來是一派忠厚老實的樣子,其實呢?心裡還真的是有心機啊,那麼冷浦峰做不到的事情,就讓他來替他解決吧。”
張哥早就躲了起來,這個老奸巨滑的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下一個會被冷浦峰和靳元彬同時記恨上的男人就是自己?所以於情於理這麼地方都該離開了,帶着自己的家產和萬貫財富,溜出她的生命裡,不願意再繼續存在了。
靳元彬找了這個所謂的張哥很久,都是石沉大海一樣的沉寂,直到一年後,在一個小縣城裡,有人發現了和張哥長的一樣的男人,但這個男人不姓張,而是叫做:馮初升。
這個叫做馮初升的男人是一年前纔出現在這個城市裡的,看起來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手裡有點小錢,見誰都稱兄道弟,辦了自己的公司,也算是一味傳奇人物了。
既然如此,那麼馮初升和所謂的張哥就對得上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就對的上了,他應該是收了冷父的錢,逃到了這個小縣城裡,還企圖發展自己的企業,這個野心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既然冷家擅長走法律途徑,那他靳元彬就適合走非常規手段,他最喜歡的就是面對形容狡猾的人了。
他找了自己的得力下手,自己變成了保鏢跟着,去了馮初升的公司,打算找他好好談一談,這個談話自然是以經濟利益爲前提,這個生意要是做成了,馮初升的財富往上翻個3翻也不止,這樣的誘惑力對於馮初升來講實在太大了,讓馮初升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借下這個生意。
但要不說馮初升精明呢?他一開始對這個項目雖然很感興趣,但時刻保持着戒心,他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是什麼,再這樣的情況下輕易地兜售自己的老底兒於情於理都不是最合適最恰當的手段,此刻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穩坐釣魚臺。
爲了讓馮初升相信他們真的是來尋求合作的,靳元彬在這之前還找了當地的幾家企業進行會談,自然都是以失敗告終,這樣的好苗子誰不想要,誰不想掙錢?馮初升一看,在等下去可能就沒自己的事兒了,所以還是要主動出擊的好,既然如此的話,還是他先去聯絡那幾個面容不熟悉的外地人吧?
就這樣,靳元彬進到了仇人的公司,開始了他的復仇計劃,要麼說人遇到錢就犯蠢呢,馮初升連靳元彬得臉都沒看,對着那個假的總裁百般的討好,獻殷勤,靳元彬就站在一邊恥笑這這個中年男人的樣子,就是這個男人害死了逢春,本來逢春算是他的恩人,自己連報答她都沒有機會,連這件事還是在逢春死後他才知道的,可是逢春明明能有更好的未來啊,明明可以與冷浦峰結婚生子,明明可以安心的享受生活,卻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毀了一切。那麼現在看啊來,自己做的事情也不過如此嘛……
靳元彬寫下了一紙表面上看起來完美無比其實漏洞百出的合同,假裝着急的樣子,逼着馮初升在謹慎小心和打吧財富之間做出選擇,果不其然馮初升選擇了財富,在前的面前一切的原則都不再是原則,一切的障礙其實都已經算不上是障礙了。
“我籤我籤,張少爺別生氣,我不是個拖拖拉拉的人,但是吧,這個籤合同畢竟還是嚴肅的事情對吧,我能不能讓我的副總裁來看看這紙合同也沒有什麼問題,要是沒有咱們立馬就籤,就耽誤您兩分鐘可以吧?”這個男人很快的就投降了,只提出了讓別人驗收合同,靳元彬當然不怕,這個合同的漏洞只有最權威的財務總監才能看出個七七八八,憑這個小城市裡面的小會計?基本是沒什麼可能性看出來的。
一切都順理成章,合同被簽訂了,沒過了多久,馮初升就破了產。
靳元彬親自去了馮初升的公司,冷着眼看他跪地求饒的樣子,這個男人果然不老實,哪怕是求饒也還帶着狡黠,眼底是深深地恨意,怎麼,是不是一輩子的資產被一個毛頭小子騙了特別的不甘心啊?但是這就是事實啊……
“馮初升,不,此時此刻來說我應該叫你張大哥吧?張大哥?你真的是壞了良心啊,逢春小姐做的飯你吃過嗎,她溫柔的衝你笑的時候,你心裡一點感覺也沒有嗎?你是那麼捨得下手?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被你害死了你知道嗎?她在冷宅經歷了什麼你敢想象嗎?你知道你爲了錢到底把另一個人的生命害成什麼樣子了嗎?”
“逢春小姐怎麼了?就算是老爺不同意,但虎毒不食子,最多就是喝罵兩句,還能對她們做些什麼?我是這樣想的,但事後老爺給我了一筆錢,放我了的父親,我和我的父親逃到了這裡,別的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