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了木質的地板上。
紀詩琪安然的睡在牀上,感覺到眼前似乎有了白色的亮光。
昨晚被紀詩琪設定好的機器貓鬧鐘分毫不差的響了起來,機器貓龐大的身體在桌面上來回的跳動着,看起來樣子滑稽可愛極了。
紀詩琪聽到了聲音,立馬眼疾手快的在機器貓的背後按了一下,鬧鐘立馬就停止了跳動,安安分分的站在了那裡。
紀詩琪又平躺回到了牀上,她睜着有些倦意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幾分鐘,想起來昨天晚上自己決定性要做的事情之後,眸子裡的呆滯才逐漸消散,眸光清明瞭起來。
她側過頭看了一眼似乎還正在熟睡着的靳元彬,瞬間那顆萌動的少女心就停止了幾個節拍。
靳元彬的五官精緻的無可挑剔,簡直如同刀刻出來的一般,他濃長的睫毛輕輕地垂着,睡容帥氣的足以迷倒萬千少女,想到這裡,紀詩琪恨不得那塊毯子蓋上他的臉,生怕這麼帥氣的他叫人給偷窺了去,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紀詩琪盯着靳元彬熟睡的臉看了許久,也偷偷摸摸的把身體悄悄的靠近了他,她嘟起櫻桃小嘴,如蜻蜓點水一般,在他的額頭上飛快的落下了一吻。
“一個簡單的早安吻哦。”
感受到自己的眉間掠過一陣溫柔的觸感,靳元彬英氣的眉毛輕輕地皺了皺,而紀詩琪卻像受到了驚嚇一般,連忙躡手躡腳的跳下了牀。
靳元彬的眉頭又悄悄的舒展了開來,紀詩琪暗自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幸虧他沒有醒過來。
紀詩琪昨晚設置鬧鐘的目的,就是爲了今早能夠醒的早一點,爲靳元彬煲上一鍋好的湯,自從上次靳元彬烤的小魚得到了她的誇讚後,她也想着在他面前大秀一下自己現在的廚藝。
紀詩琪有些笨拙的圍上了卡通圍裙,捧着一本她淘來的廚師書走進了廚房間裡。
紀詩琪一邊看着廚師書,一邊不斷地往砂鍋裡面放佐料,她真的要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不夠用了。
而星期五正趴在陽臺上,懶洋洋的沐浴在晨光之中,並且這隻狗還用着一種極爲不屑的眼神看着正在廚房裡面忙碌着的紀詩琪,它可不相信它的女主人會做出一鍋像樣的湯來。
紀詩琪擡起頭,恰好看到了星期五那不屑的目光,一種被人小瞧了的滋味漫上心頭,她緊緊的握着手裡的鍋鏟,用力的攪動着鍋內的湯汁,她也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星期五看,這隻死狗,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把你的毛給剃了,讓你變成一隻禿狗。
或許是紀詩琪的目光殺傷力太大,又或許是星期五讀懂了紀詩琪眼神裡的含義,所以他儼然決定放棄陽臺上舒服的陽光,站起身來抖了抖身體,一溜煙的竄到前院玩去了。
而正當紀詩琪拿起一壺醬油,準備倒進鍋內的時候,她的手腕卻忽然被人抓住了,醬油就這麼懸在了半空中。
紀詩琪有些惱怒的轉過了身,正好對上了靳元彬那雙盈滿笑意的眼眸,紀詩琪的臉色立馬由憤怒而變得驚訝,“你你你……怎麼醒了?你先出去,我在給你,你煲湯,一會就好了,你先出去。”
靳元彬側過臉看了一眼砂鍋內的湯,眸子裡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紀詩琪的臉上,看着她滿臉驚訝的表情,靳元彬真覺得可愛極了,“我哪次醒的不是比你早的?你偷偷地親了我還想跑?小懶貓!”
靳元彬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紀詩琪柔軟的頭髮,動作格外的親暱。
“我哪裡偷偷的親你了!……”紀詩琪聽到靳元彬這麼說,低下了頭,秀麗的小臉上立馬飛過了一片紅色的光暈,忽然她又跟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又猛的擡起了頭,“原來你早就醒了?!……原來你是在裝睡!不管怎麼樣,你先出去,我在給你煲湯,不能耽誤了。”說完後,紀詩琪就用雙手撐着靳元彬的胸膛,想要把他往廚房外面推,可這樣的力度。對靳元彬來說分明就是在替他撓癢癢的。
“你煲湯?你煲什麼湯還需要……放醬油進去的?……”靳元彬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醬油,他本來是準備安心的等紀詩琪煲完湯後,好好的嘗一嘗她的手藝的,可是在看到紀詩琪拿起醬油瓶的那一刻,他就發現自己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刻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先出去。”紀詩琪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靳元彬,嘴裡忍不住地撒嬌道,本來自己好端端的計劃,就被人這麼的給打亂了,她心裡確實有點不舒服呢。
“唔……你,你幹什麼?”紀詩琪睜大眼睛,看着眼前靳元彬放大了數倍的臉,此時她的脣緊緊的貼着靳元彬的脣,她的雙手有些抵抗的退拒着,卻被靳元彬無情地給抓住了。
品嚐過甘甜的滋味之後,靳元彬心滿意足的放開了紀詩琪。
紀詩琪漲紅了一張臉,有些慍怒地看着靳元彬,氣鼓鼓地說道:“你!僞君子!小人!”
而靳元彬卻主動無視掉了紀詩琪的那些責罵他的話,“我怕我走了,你會炸了這廚房,你要煲湯。我可以來教你嘛。”
靳元彬一手握住了紀詩琪抓着鍋鏟的手,帶着她的手,在鍋鏟表面沾了一點湯,靳元彬用嘴嚐了嚐,側過臉看着有些緊張的紀詩琪,英氣的眉毛輕輕地揚起,“幸虧我出現的及時,這鍋湯還不算被你給毀了,只是味道有點淡。可以先放點味精。”說完,靳元彬便帶着紀詩琪的手,去拿味精袋子。
“你不能一股腦的就往鍋裡倒,要先到一點在鍋鏟上,確定一下分量。”靳元彬的語氣十分的溫柔,清澈的陽光下,他濃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了一片淺淺的陰影,紀詩琪看着靳元彬認真的樣子,兩隻眼睛除了紅心這個標誌外再沒有其他了,她看到的靳元彬的嘴脣在不斷地變化着,耳朵裡卻聽不到絲毫的聲音,好像整個世界被按了靜音鍵一樣。好想親一口……紀詩琪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立馬搖了搖頭,幸虧人不是透明的,如果這個想法被靳元彬知道了的話,他指不定該怎麼來笑話自己了。
靳元彬原本說的很是認真,他低眉一看原來紀詩琪這個女人一直都沒有在認真的聽他在講,反而還一臉色意盯着他看,“紀詩琪,我剛纔說了什麼?”
靳元彬低沉的聲音忽然從紀詩琪的頭頂落了下來,而且似乎還帶着輕微的怒意,紀詩琪打了個寒顫,沒有什麼……是一個吻能夠解決不了的。
紀詩琪吸了吸鼻子,忽然擡高了腳,吻上了靳元彬的緊抿的薄脣,水靈靈呃呃呃大眼睛裡似有霧氣瀰漫。
星期五不知何時,已經從前院回了來,它的身上還沾了幾朵潔白的梔子花的花瓣,它看到廚房內的這一景象之後,十分乖巧且識趣的重新坐回了陽臺上,慧黠的眼睛半睜半閉着,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而靳元彬被這沒由來的一個吻,吻得一頭霧水,更要命的是,因爲這一個吻,他剛纔拿着鹽袋子的手在空中僵了幾秒鐘,現在這鍋湯怕是隻適合那些重口味的人喝了,而他跟紀詩琪,卻偏偏不是這樣的人。
等到脣上那柔軟的觸覺消失之後,靳元彬十分淡然的看着紀詩琪,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這湯怕是喝不成了。”
“爲什麼?”紀詩琪的臉色立馬由晴轉陰,睜大了眼睛,一臉疑惑的看着靳元彬。
“你剛纔吻我的時候,我鹽放多了,鹹了。”靳元彬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件事也確實不能怪他吧,他也是遭到了突然襲擊的那名受害者呀!
“哇!我就知道!好好的湯就這麼的被你給毀了!我不管!我不管!你賠我湯!你一定要賠我湯!”紀詩琪一聽到靳元彬這麼說,又悲又怒的神情染上眼眸,她指着靳元彬,一臉的不依不撓,不管原因是什麼樣的,自己的湯被他給毀了就是真的。
而這件事的最終結果,是靳元彬重新煲了一鍋湯去慰問了一下紀詩琪脆弱且悲傷的小心靈了。
喝着靳元彬煲的湯,紀詩琪心裡美滋滋的,她似乎早就已經忘了,自己昨天晚上還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在靳元彬面前大秀一下廚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