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邢薇的內心戲如何如何,何達圓沒有一點鬆口的意思,她的內心像死灰一般,看着衣衫不整的何達圓,邢薇沒有再說任何話,她踩着高跟鞋,走出了何達圓的辦公室。
何達圓見狀,他的頭非常疼痛,原來世界上,人們盛傳的:“唯女子和小人不可養也。”是有很大的道理的。
何達圓扣了扣身上的扣子,漫不經心地走到電腦旁邊的電話機前,撥通了電話,“下班前,幫我準備好香奈兒最新款的口紅和包包,限量版的最好。”
何達圓對着電話,無奈地呼了一口氣。
這時的歐陽若水在家裡,煩悶地走來走去,不得不承認,他這一刻,是如此的想念水清雅,他在想着,自己和她離婚的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歐陽若水在心裡不禁想起,水清雅現在在做什麼?她還好嗎?是否也和他一樣,在度日如年地思念着他呢?
歐陽若水是一個男人,即使他的心裡還是有如此多的顧慮,他還是可能主動再去聯繫水清雅,思念是一種病,他醫治不了自己。
歐陽若水在房間裡,思來想去,他讓阿姨給水清雅打個電話——“阿姨,你就說孩子一直哭個不停,你沒有辦法,看看她有沒有空過來一趟。”
家裡的阿姨,聽到歐陽若水開口說這件事情,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八卦心啊!“歐陽先生,這件事情真的要由我來說嗎?您和歐陽夫人……”
“阿姨,你只需要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不必過問。”
阿姨聽到歐陽若水已經這樣說了,又加上他是特殊時期的特殊心思,阿姨訕訕地去撥通了電話。
“喂,您好,是歐陽夫人嗎?是,我找水清雅,是這樣啊?”阿姨尷尬地對着面前的歐陽若水一笑,歐陽若水示意她,繼續講。
“是這樣的,小少爺他一直哭個不停,我和歐陽先生都拿他沒有辦法,我想着,要不要…好的,好的。”
阿姨掛了電話,長噓一口氣,歐陽先生和夫人已經離婚了嗎?
歐陽若水看到阿姨這副表情,他不解地開口問道:“怎麼了?阿姨?她怎麼說的?”
阿姨很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放到檯面上講出來的,她很快地平復好了心情,“沒事,沒事,她,歐陽夫人說她會馬上過來。”
歐陽若水再次聽到歐陽夫人,這兩個字,他覺得甚是諷刺,他沒有什麼表情,其實,小孩子什麼事情也沒有,歐陽若水也很清楚地知道,水清雅也許和寶寶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阿姨都搞不定,她又能做什麼呢?
這一刻,歐陽若水非常清楚,他讓阿姨打的這通電話,水清雅這麼聰明,肯定會明白他的意思的,如果她會趕來,也就說明,水清雅對他也是放不下,還存在着濃厚的感情。
水清雅一邊開着車,一邊走神的想着,歐陽若水叫她過去是什麼意思,她知道,阿姨這一通電話,肯定是受歐陽若水的指示。
水清雅最近的狀態一點都不好,她越想越煩躁,突然,車內她的手機又開始“叮咚叮咚”的響起來,水清雅用眼睛往手機那裡一瞥,“何達圓”三個大字,在哪裡,閃閃發亮。
水清雅不由地看着手機屏幕走了神,何達圓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做什麼?一瞬間的功夫,水清雅的眼睛沒有看向車子的前方。
從她左前方衝過來的一輛大貨車,“嘭”的一聲巨響,水清雅驚慌地一擡頭,“啊!救命啊。”
“啊”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被車上重重衝來的碎玻璃,劃傷了胳膊,她的整個身子被卡在副座位那裡,她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頭顱正在滴滴答答的滴落着她自己的鮮血。
周圍,所有的環境好像都與她無關了,她感覺到,好像在她的耳朵邊,有人叫喊着,亦或着,害怕的奔跑着……
看着周圍人們驚慌失措的表情,水清雅這一刻,她覺得是無比的解脫,她什麼也聽不到了,也看不到了,她只感覺到,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莊園裡,她穿着柔軟地長裙,振着一雙瘦弱的臂膀,張來雙手,深深地呼吸着薰衣草的芬芳……
“快來人啊,撥打120!快。”人羣裡,出來一個高大秀氣的男人,他很快地掌控了全局。
在醫院病房裡。
水清雅艱難地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她發現是如此的吃力,“啊~”水清雅微微地張開了自己,乾的發裂的嘴脣。
“你醒了?!醫生,醫生,她醒了。”
很快,水清雅的病房前,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他們摸了摸水清雅的腦袋,問了一些她關於身體上的問題。
然後,只聽見醫生小聲地對身邊的男人說道:“她可能腦子有些輕微的腦震盪,可能部分腦中的記憶會隨之消去。”
水清雅聽到醫生的話語,她裝作沒有任何表情,剛纔是不是醫生問了自己,她叫什麼名字?水清雅則只是呆呆得看着他,水清雅不禁在心裡苦笑,她是真的太疼了,腦袋疼,喉嚨疼,況且,什麼沒有一個人熟悉的人,她要說什麼?
待醫生走出病房,那個男人則是細心地慰問水清雅:“你需要喝水嗎?來,慢點~”
陌生的男人,十分體貼地爲她餵了一杯溫水,水清雅的嗓子經過水的滋潤,她覺得自己好多了,可是,她真的好累,她暫時不想開口講話。
“請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你出了車禍,你別誤會啊,不是我撞的,是隔壁房間的人,他們也受傷了,在接受治療呢,我只是路過,所以,你放心,小姐,等你家人來了,我就走。”
水清雅聽到眼前的男人,語無倫次的說些什麼,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她出車禍了嗎?不是說好的去找歐陽若水?何達圓找她有什麼事情?
水清雅想起來這些,就覺得腦袋疼,可是,她真的好累,她不想管這些,她覺得在這個舒軟的病房上,就這樣躺着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