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我一直在這段時間裡,努力的說服自己,我找過無數個藉口,告訴自己要去理解,去理解姐姐,爲什麼不告訴祁光豪,我爲姐姐還有爲祁光豪付出的一切。”
“也去理解祁光豪,爲什麼再說了那麼做承諾之後,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去理解他們兩個這樣做的原因。”
“試着站在他們的角度上,體諒他們,告訴我自己,我並不怨恨他們,也不責怪他們,因爲只有這樣,我纔會覺得,或許我能夠過得輕鬆一點。”
“但是卻沒想到還是不管用,兜兜轉轉走到現在,我不僅僅發現,我忘不了姐姐忘不了祁光豪,忘不了跟姐姐跟你經歷的,有關於祁光豪的一切,還發現我無論怎樣試着去理解他們,爲他們的做法找理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體諒他們。”
“說到底我還是責怪祁光豪,責怪他爲什麼說話不算話,還是責怪姐姐,責怪姐姐爲什麼那樣對我,到底我還是爲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情困擾。”
“到底還是不甘心,我爲一個人付出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以前不曾做過的事情,到最後不但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差一點連我的夢想都賠了進去。”元紫藍知道,不是每一種付出,都能得到回報。
就像不是每一聲對不起,都能換來一聲沒關係一樣,元紫藍明白這個道理,不然自己的夢想也不會在自己付出這麼多年之後,纔有這麼一點小小的起色。
對於祁光豪的感情,從最一開始的時候,元紫藍也是沒有雜質的,只是單純的喜歡欣賞,想要買他的雜誌,想要買他的海報,想要看他拍的活動視頻,想要去參加他的售書活動,就跟每一個普通的粉絲一樣,對自己偶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元紫藍從最一開始,成爲祁光豪的粉絲的時候,就認識文莉,兩個人一直都有聯繫,直到後來元紫藍,成爲了後援會的副會長,跟文莉的接觸卻慢慢變得多起來。
然後一點一點的走進文莉的世界裡,瞭解了文莉這個人,瞭解了文莉的經歷,瞭解了文莉跟祁光豪,非同尋常的關係。
全球有多少個人,又有多少個是祁光豪的粉絲,在這些粉絲裡面,能讓祁光豪覺得眼熟的有多少個?能被祁光豪記住名字的又有多少個?
能讓祁光豪有事沒事,給她打電話的又有多少個?能讓祁光豪從心底裡,把她當做朋友的又有多少個?文莉就是這樣一個,跟祁光豪有事沒事就打電話,關係很好的朋友的一個存在。
名人的所有事情都是隱私,所有事情都要保密,這是這個圈子裡面不成文的規定,保密工作跟國家機密差不多一個等級。
文莉卻把自己跟祁光豪是朋友的,這個秘密告訴了元紫藍,說實話,元紫藍並不是一開始就很相信文莉,這並不是特意的針對誰,只是因爲元紫藍謹慎的性格,還有沒安全感的行爲而已。
可是跟文莉在一起時間久了,文莉包容了很多元紫藍的任性,用慢慢的陪伴還有等待告訴了元紫藍,文莉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當元紫藍慢慢的開始相信文莉的時候,文莉告訴了元紫藍,自己跟祁光豪的關係不一般的情況,元紫藍沒想什麼,真的沒有。
除了羨慕還有感嘆,半點其餘的想法都沒有,後來還是文莉跟元紫藍說,元紫藍的夢想,也許祁光豪可以幫忙,元紫藍的畫稿,也許祁光豪看到會欣賞,元紫藍也許有機會跟自己一樣,成爲祁光豪的朋友,文莉說文莉說,所有都是文莉說。
然後元紫藍就好像被牽着鼻子的牛,文莉說什麼元紫藍就相信什麼,開始有了一個又一個這樣那樣的想法,開始變得貪心,開始想要的更多
是文莉給了元紫藍一個個美好的夢,讓元紫藍一次又一次的陷入那個夢境裡面,到最後甚至無法自拔。
那個時候,對於文莉還有元紫藍來說,祁光豪就是他們的天,幾乎是他們的整個世界,祁光豪今天發一條微博說自己不開心。
下一秒,文莉就會把電話打到元紫藍這裡來,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一門心思就是跟元紫藍說,怎麼辦怎麼辦祁光豪不開心了怎麼辦。
然後,元紫藍就會耐心的,一次一次給文莉出謀劃策,教給文莉怎樣給祁光豪打電話,怎樣安慰祁光豪,怎樣應對祁光豪的問題,末了還要叮囑文莉,聽完了祁光豪的話,記得打電話告訴自己,然後自己再告訴文莉繼續下去該怎麼辦。
文莉就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三歲孩子,而元紫藍就是那個照顧孩子的大人,就連吃飯說話這樣的事情,都要一遍遍的從頭教起不厭其煩,是元紫藍的推波助瀾,才讓原本聯繫並不勤快,關係也只是普通朋友的祁光豪還有文莉,變成了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然而,文莉卻從來都沒跟祁光豪說過,在祁光豪無數次,感動文莉陪伴的時候,沒跟祁光豪說過,那些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到底是誰讓他說的誰教她做的。
只是在很偶爾的時候,跟祁光豪提起,自己有個很要好的妹妹,也是祁光豪的粉絲,有一個當漫畫家的夢想,希望祁光豪能夠幫助她。
文莉說,祁光豪承諾過,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認真,都承諾過會幫助元紫藍的,在生活當中還說,給元紫藍買生日禮物,然後來元紫藍的老家,看元紫藍之類的事情,好多個願望好多個夢境。
元紫藍就這樣活在這個夢境裡面,活在這個願望裡面,痛苦而又堅強的堅持下去,元紫藍的夢想,還有想成爲祁光豪的朋友,能夠跟祁光豪合作,拍攝一部電視劇的想法,早就已經交織在了一起,在某個瞬間分不清你和我,好想成爲了連體嬰一樣同步。
元紫藍痛苦過,元紫藍是一個人,是一個在正常不過有血有肉的女人,不是真的就不會羨慕,文莉跟祁光豪的好關係,不是真的在看見祁光豪痛苦的時候,在自己無能爲力,連祁光豪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的時候,無動於衷。
文莉一次一次的承諾,一次一次的失信,給了元紫藍一次一次,可能見到祁光豪的機會,還讓元紫藍去找陳勁,祁光豪的好兄弟還有經紀人,幫助文莉帶話問候陳勁。
問候祁光豪,元紫藍就在這種一次次滿懷希望,一次次希望破滅的折磨中過了兩年,然後直到兩年前的夏天,文莉又給了元紫藍一個希望。
並且還讓元紫藍帶上了周雨櫻,還有其餘兩個後援會的粉絲,低價賣給他們,據說位置很好的門票,讓他們去外地,參加祁光豪的一個籤售會。
還跟元紫藍約定好了,穿什麼樣的衣服,方便祁光豪看的見元紫藍,到時候若是有粉絲互動的情節,直接找元紫藍上臺就好。
元紫藍到現在都記得那件衣服是什麼,是一件很簡單的紅色的連衣裙,元紫藍的衣服裡面,很少有紅色的存在,不是元紫藍不喜歡,只是因爲元紫藍覺得鮮紅的衣服,自己可能駕馭不了,不適合自己的風格還有氣質。
可是爲了顯眼,元紫藍特意買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還帶了自己老家的特產,大包小包的跟周雨櫻,高高興興的坐了長途汽車,去了距離這裡不遠的,另外一個城市。
跟其餘兩個粉絲匯合之後,高高興興的等待所謂的工作人員,將門票送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參加祁光豪的籤售會,跟祁光豪在臺上互動。
文莉還說,已經跟祁光豪聯繫上了,祁光豪說如果有時間,就來他們住的酒店找他們,領着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就這樣,元紫藍還有周雨櫻兩個人,傻傻的在酒店裡等了兩天,直到籤售會結束,也沒有拿到門票,直到他們黯然失神的回到家裡,纔敢相信發生的一切,那個時候,元紫藍終於死心了。元紫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癡心妄想,自己的夢想。
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有實現的那一天,而屋漏偏逢連陰雨,林梅承諾的那個老闆,會幫助元紫藍出書的事情也泡湯了,元紫藍的爺爺重病住進了醫院,多重打擊之下,元紫藍幾乎站不起來了。
匆匆打包回到家裡,如同一個木偶一樣,送走了重病在牀昏迷,根本來不及說一句遺言的爺爺,元紫藍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靈魂的傀儡。
悄無聲息兩眼無神,恨不得下一秒乾脆一頭撞在牆上,也死了倒也乾淨。一整個夏天,元紫藍都悶悶不樂,就連上學都不想再去,沒辦法只能堅持回到學校。
可是老天在這個時候,跟元紫藍開了一個大玩笑,就在元紫藍絕望的想要放棄一切的時候,元紫藍的夢想卻有了轉機。
一家出版社找到了元紫藍,要求在網上連載元紫藍的漫畫,然後接二連三三本漫畫全部連載,元紫藍就這樣莫名其妙,一躍而成成爲了小有名氣的漫畫作者。
然後在糾結與不糾結中度過了自己餘下的,最後兩年的大學生活,直到迴歸T。B。Maricle,直到現在。
“人總是想讓自己活的舒服一點,以爲某一種方法是對的,可是到最後卻發現,其實那根本就是錯的。”元紫藍以爲,只有原諒只有理解,才能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輕鬆一點。
卻不知,大張旗鼓的怨恨大張旗鼓的埋怨,這何嘗不是一種痛快呢?雖然怨恨和責怪,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是至少心裡坦蕩蕩舒服很多不是嗎?周雨櫻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