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紫藍開了客廳的電視,電視屏幕剛剛亮起便聽見一道較爲熟悉的聲音,擡頭便看到電視中穿着白色運動服的殷晨。
她突然感覺身後有些涼意,冷得她連回頭一探究竟的勇氣都快虛無起來。
“原來那個住院的朋友就是他,怎麼,真想和他假戲真做。”南宮飛的聲音自耳後傳來,手勒住她的腰,一寸寸地收緊,像是種變態的慢慢折磨。
“南宮飛,你別無理取鬧,我只是作爲一個朋友的立場去陪他的。”
她的話沒有任何效應,反而像導火索般點燃了爭鬧的開端。
“呵,我無理取鬧,就他深明大義,元紫藍你是不是愛慘他了。”
南宮飛抓起遙控器關了電視,甩手便將那遙控器一扔,靜默間只聽到噼裡啪啦的破碎聲。
元紫藍受不了他突然爆發的脾氣,明明自己沒有任何錯,到了他眼裡卻全然成了掩飾與欺騙。
“對,我愛慘了他,我現在還想去看他呢。”元紫藍也是動了氣,擦着他的肩往外走,卻突然被扯住了手,那人一低頭便咬上她的肩,痛得她幾乎滲出了淚。
後來他還是沒有別的動作,可嘴下卻再沒有用力,整個口腔都參雜着鐵鏽味,濃烈到讓他想吐。
元紫藍突然轉身,一個巴掌便落在了他白淨的臉上,眼中含着淚意離開,她現在真的只能去找殷晨了。
南宮飛看着那窈窕身影離去,嘴巴張張合合卻突然吐不出一個音節,一整夜的不眠尋找都成了他一人的悲歌。
腳下用力踢倒了客廳中央的沙發,應該是會泛疼的肢體,卻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情緒,只是心口突然空了一大塊,空蕩蕩的灌着冷風。
他開車去了酒吧,白日的不夜城,匍匐在城市最繁華的地段,乖巧得像只收斂利爪的貓。
服務生是個金髮碧眼的老外,一口普通話流利得讓人錯愕:“先生,需要喝些什麼。”
南宮飛皺緊眉頭,儘管眼中泛紅血絲,眼下一圈青色,也跟牛牽到北京一樣依舊是牛,他也依舊帥氣。
“只要給我能讓人喝醉的酒。”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面前已經堆積不少空酒杯,眼神也越見迷離起來,穿一襲白裙的女人突然闖入他的眼簾。
“呵,你倒是有臉見我。”看清來人後,他忍不住冷笑,眼中的嘲諷顯而易見。
顏淺卻全然不知曉臉皮爲何物,邁着步子朝他靠近,濃妝豔抹的臉上有着些別樣的魅惑,低頭對他輕聲道了幾句話。
南宮飛的臉色變了變,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些審視,卻也沒再說些什麼,任由顏淺坐在離他不遠的卡座上。
酒越來越烈,滿室的酒香嫋嫋,南宮飛的神智越發混亂起來,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然而心中對元紫藍的思念一分未減,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支撐不了多久,他便倒了下去,身子側斜在卡座上,顏淺看着他深皺着的眉頭,心底沒多大波瀾。
將人拖出酒吧,送進出租車,給司機報上那個讓她夜思夢想的別墅所在地。
醉了後的南宮飛異常安靜,像是全然無害的寵物狗崽,睡顏也俊美如昔。
元紫藍中午時還是選擇回別墅,儘管這樣子慫了點,可她好像也沒得別的選擇,忍着滿腔不快,卻看見顏淺拖着南宮飛站在別墅門外,正在掏鑰匙。
她的心情突然間變得很複雜,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好像說什麼都恰當不了。
倒是顏淺聽到身後腳步聲,轉頭看去便見面無表情的元紫藍,有一小刻的恨意卻突然被涌上心頭的得意給覆蓋。
兩人誰都沒有動作,寂靜得連風吹樹葉的聲音都顯得有些突兀。顏淺豔麗眉眼間的欣悅已經說明一切。
讓元紫藍連想質問,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她還能說什麼,又能說什麼呢?
自從上次兩個人一別不見,顏淺現在的身子倒是有了一些的變化。顏淺的身體已經有些顯懷了,她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衝着元紫藍微微的點頭示意着。
元紫藍有一些的侷促,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說着什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着下文。
他們兩個人不知道是誰率先一步反應過來還是因爲旁邊阿姨的提醒,只見元紫藍很快的就隨着保姆的呼喚來到了南宮飛的旁邊。
已經醉酒的南宮飛他的襯衫已經敞開,身上滿滿的都是酒味,換到了不同人的懷抱,南宮飛的眉頭緊皺了一下,眼睛微微睜開,看到扶住他的是元紫藍急忙的喊着。
元紫藍衝着顏淺送過去了一個得意的眼神,顏淺不以爲然,直接大步凜然的走進了別墅裡面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元紫藍將自己左手邊的位置重新的交到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示意着他們兩個人將南宮飛扶上樓,傭人們點點頭帶着南宮飛離開。
一羣傭人帶着南宮飛離開,沒想到南宮飛竟然掙扎着不肯離開,他的嘴裡口口聲聲都還在叫着元紫藍的名字。
顏淺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靜靜地坐在那裡不動聲色,拿起桌子上面的杯子隨便的倒了一杯水放在嘴邊輕泯了一口。
元紫藍看着顏淺,靜靜地坐了下來率先開口詢問着顏淺:“說吧,你想要和我說什麼。”
顏淺莞爾一笑,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漸漸的來到了元紫藍的面前重新坐下,兩個腿漸漸的交疊在了一起,眼底露出來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元紫藍對於這所有的一切假裝沒有看到,示意着旁邊的傭人走到一邊。
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了元紫藍和顏淺兩個人,等到所有的傭人都退下,顏淺才放下了自己的腿開始正式的和元紫藍開始談話。
“你也看到了,今天晚上阿飛和我在一起,而我肚子裡面懷着的也是他的孩子,不然他也不會那麼認真呵護的對待我,元小姐,你該知難而退了。”顏淺看似苦口婆心的勸着,實際上是想讓元紫藍放棄。
元紫藍在一邊冷哼着,她和南宮飛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彼此也爭吵了那麼久,爲什麼現在要去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去放棄呢?
元紫藍看着旁邊這所有的一切,聽着那可笑的對白和顏淺口中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孩子,他的心中還在冷哼着,她雖然最近漸漸地退出了娛樂圈,可是這根本就不能代表元紫藍的消息不靈通。
更何況她和南宮飛在一起的時間那麼長,更應該南宮飛做出來的所有的事情元紫藍都知道。
元紫藍將自己的視線放在了顏淺的肚子裡面,看着那鼓起的一團,元紫藍冷哼着,她並不是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真正的孩子恐怕早就已經被流去了吧。
這樣想着,元紫藍將自己心裡面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孩子?誰知道你在你的肚子裡面塞了一些什麼東西。”
元紫藍的這句話語讓顏淺特別的驚慌,只是顏淺的心中還有一個疑問,她不相信元紫藍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想着,她再次的開口說着:“你這是什麼話語,該不會是因爲你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所有才開始來說我的吧。”
元紫藍冷笑着,看樣子果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這樣一想,元紫藍索性就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原本有些顧忌的話語此刻也已經完全的不在乎。
“肚子裡的孩子?顏淺,你別真的當我元紫藍傻,在娛樂圈這麼久我也不是白混的,更何況,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早就沒了,你真的以爲我不知道想要來矇騙我嗎。”
元紫藍的這句話說的毫不客氣,簡單來說就好像是打了顏淺的臉一巴掌。
顏淺在旁邊憋着氣不說一句話,這是她心中的一個傷疤,她以爲這個傷疤永遠不會被元紫藍知道,沒想到今天元紫藍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了這件事情。
那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侮辱,她孩子沒得那一剎那,顏淺覺得自己的命都快要沒了。
她一方面怪南宮飛的狠心,另外一方面她也責怪元紫藍的狠辣。
命懸一線的那一刻,顏淺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要活着,她要去好好的活着,等到將來有朝一日能夠將元紫藍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天知道,顏淺每次看到元紫藍在自己的面前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的時候有多麼的討厭,顏淺厭惡元紫藍,厭惡她的臉,還有她說話的那個態度。
現在的她是不是應該要去感謝還好元紫藍將旁邊的傭人遣散,讓所有的人在這裡去看她的笑話。
顏淺的臉色變了又變,唯一不同的是元紫藍,她的心境此時此刻已經全然不同,她原本不安的神態此時此刻已經變得泰然自若。
她端起來放在桌子上面的杯子,隨意的喝了一口水,又重新的放下,打開電視機隨意的換着頻道,明顯的不將顏淺放在眼裡。
顏淺的眼裡心裡憋着一口氣,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原本看着光鮮好欺的元紫藍竟然會變得這麼的咄咄逼人,尤其是那一張小嘴,更是戳別人的痛處戳的無比的痛快,顏淺恨不得將元紫藍殺之而後快。
只是這根本就不可能,這是一個無比幼稚的想法,這裡本來就是元紫藍的地盤。
本來就是元紫藍的地盤?顏淺想到了這個眼中的眸光不由的變化了一下,她用自己的餘光重新的瀏覽了一下這個別墅裡面的裝扮,還是那麼的金碧輝煌,讓人不管看多少眼都是那麼的難忘。
這裡早晚都會屬於她,都會是她的地盤。顏淺在自己的心中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講着,心中想要的東西似乎又確定了一遍。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顏淺的腦海中還在過濾着如何反擊元紫藍的話語,經過了一番的沉思,終於想出來了一句話語:“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元小姐,你覺得你一個現在和歐浩還是男女朋友關係的人,現在公然住在阿飛的家裡,不覺得你的私生活特別的糜亂嗎?如果我將這些告訴記者。”
後面的話語顏淺沒有說出來,相信很多話語點到爲止作爲一個特別聰明的人也能夠明白在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