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知道一向開朗的猴哥原來內心藏着如此多的委屈,一個知道女人出軌還能容忍的男人,我想他的責任感一定戰勝了很多很多。怪不得那一段時間猴哥總出現在醫院陪着我,他也是同病相憐無處可去所以藉着照顧我的由頭慢慢消化自己內心的悽楚吧?我竟不知道,他在安慰我的同時自己也有滿腹的苦水無從傾訴……
一個男人第一次的愛情,就在這個夜晚煙消雲散了……我想他一定是付出了真情,一定是對我有足夠的信任,一定是內心特別特別的傷,纔會在我面前哭的像個孩子。
那一刻,我原本平靜的內心也被他壓抑的嗚咽聲給擾亂了,我坐了下來,輕輕地攬過他,像母親一樣把他攬在懷裡,我說:“什麼都別說了,你教我的,人要往前看。什麼,都會過去的。你是個男人,要學會扛起來。”
他說:“姐,我不明白女人爲什麼這麼不滿足,我哪裡不好了,我長得過得去,我身高也高也有肌肉,我雖然現在沒有能力但我一直在努力,我沒打算靠父母但是我家裡也挺好,爲什麼她要這麼對我?就是因爲我太寵她了麼?”
我摸着他的頭,我說:“別想了,她可能是一時迷了路。以後她會後悔的,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得到男人這樣的真愛。”
我抽了張紙巾,遞給他說:“別哭了,爲這樣的女孩子哭不值得。擦擦吧,今天悲傷一晚上,明天該幹嘛幹嘛去,別消沉。消沉的話,姐姐就看不起你了。”
他把紙巾接了過去,擦了擦臉,定了定情緒,然後說:“姐,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我也就在你面前才這樣。女人算什麼,我是替自己不值你知道麼?因爲是第一次戀愛第一次用心對待一個女人,我才這樣。沒想到哥們說得對,這年頭女人都是犯賤的,越對她好越不知道珍惜。”
我笑了,我說:“我不知道別人,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別人對我一點點好,我就特別感恩的女人。”
他有些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他說:“姐,你不一樣。你受過太多苦,所以你特別懂得珍惜。”
我見他正常了,也鬆了口氣,或許他根本不需要我安慰,只是需要有一個可以發泄、可以傾訴的場合而已。
我說:“喝口水吧,穩一穩情緒。我也要回去睡覺了,這麼晚了。”
他連忙拉住我,他說:“回什麼回啊,就在這裡睡吧。明天蘇敏問起來,你就說你在林夕她們房間睡。這麼晚回去,你又想看她臉色呢?”
我聽他這麼說,瞬間尷尬了,我說:“不好吧?我還是回去好了。”
他搖了搖頭,他說:“別回去了,晚上我需要你陪我。姐,求你了。你就睡那張牀。反正我不管,我不讓你回去。”
他像個孩子一樣撒起嬌來,額前的頭髮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淚水給沾溼了,粘粘地貼在額頭上,賓館的白色燈光襯得他臉特別的白,大概是剛哭過,紅紅的大眼睛看上去別有一番讓人戀愛的感覺,嘴巴微微地嘟着,彷彿跟媽媽撒嬌似的那麼自然,我內心的母性居然被瞬間激發了,我下意識地說:“那好吧,我睡那邊,你也不許吵我,我先睡,你洗完澡就趕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