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傻笑着,不知道爲何,看着他沐浴着晨光一路殺過來對我一陣怒吼,居然覺得格外的幸福。
我孩子氣地伸出了雙手,我傻傻地說:“來,抱抱!”
他被我的一系列舉動弄得目瞪口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伸出了手,把我緊緊摟在懷裡。那一刻,我覺得世界都安靜了。那種於塵世的洪流裡找到安穩和踏實的幸福的感覺,如此難忘。
如果那一晚讓我明白了什麼,那麼我想,一定就是四個字:珍惜平凡。
他使勁抱了我好一會兒,然後溫柔地說:“傻女人,上車吧,看你憔悴的。”
我點點頭,他打開車門,扶着我坐在了副駕駛上,幫我係好了安全帶,又把座椅調低了一些,讓我可以微微躺着,睏意襲來,我整個人疲憊得要命,卻依然想衝着他傻笑。那一刻的我,像一個迷路好久突然找到親人找到家的孩子,那種幸福無法言喻。
他大概被我如此純真的笑容所感染,他勾了勾我的鼻子,然後把車門關上了,走到了另一邊拉開車門,發動了車子,一路把我帶回了家。
我們再一次睡在了一起,他摟着我讓我枕在他的臂彎裡,他輕輕地、溫柔地對我說:“快睡吧,安。”
我卻像孩子一樣貪婪地趴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用舌尖去探索他的味道。他被我的主動再一次驚訝到,他嘟囔了一聲:“哎呀,酒氣好大。”
但是他沒有拒絕,他很快就雙手環上了我的腰,開始用力回吻我的溫柔,我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來了一場男女之間最動人的親密情事,一切是那樣的水到渠成…
那是我那一年以來,睡過的最安穩的一覺,躺在他的臂彎裡,感受着他的溫度,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着,再次醒來是被他吻醒的。
他一定要逼問我昨晚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我一定不說,他便開始撓我的癢癢,一定要我說出來。
他問我是不是和男人喝酒了,喝醉了才發現他最好。我點點頭。
他問我那男人怎麼樣是不是沒有他帥,我又點點頭。
他說你他媽是不是早就愛上我了還故意拒絕我。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說你他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喜歡玩這套遊戲踏實點跟着我好好過行麼,我點點頭。
他又說那你說你愛我。我想習慣性地點頭結果突然就樂了。
他一把把我摟在了懷裡,他說:“舒畫,我他媽愛你,你知道嗎?”
我沒有再尋根究底地問爲什麼,愛情裡沒有爲什麼。可是我努力了很久很久,卻說不出一句我愛你。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他又問我:“以後還鬧不鬧脾氣了?說不說那些傷我心的話了?”
我卻發覺,我自己說什麼自己都忘了。我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顧慮,所有的打算,在這一份突如其來的愛面前,都打亂了,打散了。
當愛情突然到來,哪還有什麼計劃可言呢?哪有那麼多理由呢?哪能說愛就不愛呢?……理性之於愛情,真是一種扯淡的東西。
炎彬還是覺得好奇,他不斷地追問着昨晚的情況,當聽到我們四個一起出去夜蒲的時候,他瞬間愣了;當我告訴他她們三個分別陪a市有名的三公子睡了之後,他更愣了;當我告訴他我醒來的時候驚慌失措地發現王凌和秦昕浩正在激情於是落荒而逃,坐在馬路邊突然覺得他最好的時候,他更愣了……
半天,他鬱悶地吐出來一句:“難不成你是沒人要所以找我當替補麼?”
我頓時黑線,我說:“用得着麼?真要想直接加入他們的戰隊不就完事了?”
他用力猛捏我的臉,他說:“你他媽敢這麼隨便,你就死定了!”
我被他擰得生疼,我依依呀呀地叫了起來,他這才放開了,我委屈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感覺有點兒矯情。他揉了揉我的臉,然後說:“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了,知道麼?”
我點點頭,看着他平坦無遺的小腹,頓時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一下,他壞笑道:“怎麼,喜歡上了?”
我羞紅了臉,他再一次翻身把我壓在底下,深情的吻又一次鋪天蓋地地襲來……我們用這世間最凜冽的姿態來迎接這場突如其來的愛情。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愛情,也無從得知以後我和他之間該如何自處,只是這一刻,我感覺我如此需要他,他亦如此。我們不斷癡纏,一起共度那酣暢淋漓的一刻,彷彿已經認識了多年,又彷彿才第一次見面……
許久後,我聽到門被推開了,不知道是張惠和陳優回來了還是王浩然,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手機早已不知道丟在何處,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炎彬用手捂住我的嘴巴,邊捂着邊動作着邊凝神聽外面的動靜,他衝着我笑,我也笑,彷彿我們在玩什麼刺激的遊戲一般。
我聽到外面的誰進了廚房,倒了杯水,然後電視打開了,接着門又被推開,然後張惠大呼了一聲:“草,累死老孃了!”
坐在沙發上的應該是王浩然,王浩然大聲說:“你昨晚幹嘛去了?三個人同時消失,電話都不接!我都快報警了你知道嗎?”
張惠的聲音聽起來就挺漫不經心的,她說:“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你操心那麼多,好好過你的週末就好!”
兩個人似乎要吵起來似的,我和炎彬面面相覷,繼續凝神聽着接下來的對話。
王浩然似乎重重地錘了一下茶几,然後說:“張惠,你就使勁糟蹋自己吧!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什麼樣的男人才值得你珍惜!”
炎彬也沒有了繼續的興致,側身躺在我旁邊抱着我,然後我們又聽到張惠說:“就你嗎?王浩然?你值得?我和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明白嗎?我們怎麼在一起?我要lv你買得起嗎?我要跑車你買得起嗎?”
我們聽到王浩然的聲調頓時低了,王浩然說:“是,我配不上你,我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達到你心目中的標準。明天,我就回老家了,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合適的話我年後就結婚了。你,好自爲之吧。”
我不知道爲何,心中一緊,覺得心特別地爲他疼。炎彬微微嘆了口氣,把我摟得更緊了一些。張惠似乎沉默了,不知道他們其中的誰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把門一關。
空氣,頓時又靜謐了。
我輕輕地說:“張惠會後悔的。”
炎彬也頗有些感慨,然後說:“女人總不知道選擇怎樣的男人才是對的。”
的確……女人有時候身在局中,總無法看得真切看得明白,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
炎彬抱着我,他說:“睡了一天了,餓不餓?”
我點點頭,我說:“可是房間裡沒有什麼吃的。”
他麻利地起身,然後說:“走,我帶你出去吃。”
我“啊”了一聲,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我說:“他們都在家呢,就這麼出去嗎?”
他點點頭,他說:“不然呢?”
我瞬間雷到了,我說:“那你從我房間裡出去,他們不是都知道了?”
他邊穿褲子,邊勾了勾我的鼻子然後說:“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啊。”
我說:“啊?”
他突然捧着我的臉,使勁在我嘴上親了一口,然後說:“上了我的牀,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
我目瞪口呆,我說:“什麼意思?”
他瞪了我一眼,然後說:“就是說以後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明白了?”
這……我頓時有些無法接受。我以爲我對於他的意義,不過和陳優一樣。當他說出“女朋友”三個字的時候,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頭腦一片空白的狀態。
他很快就穿好了衣服,又把我的衣服一一拿過來,然後說:“乖,伸出手來,哥幫你穿。”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說:“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他見我還是一副回不過神來的模樣,又笑道:“傻女人,發現你真的很笨。玩玩的我早提起褲子走人了,也不會和你在他們宿舍裡幹這事。怎麼,你不想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