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方瑤和杜朗異口同聲拒絕,兩人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牧黎川,他以爲,他這是說的什麼話?
牧黎川爲難的看看懷裡的方瑤,即使這麼心疼她、喜歡她,也不代表可以由着她胡來!牧子航什麼人?
“聽話!”
方瑤瞪他一眼,朝着拉住杜朗的那幫人喝道,“鬆開他!”
看着這架勢,方瑤算是明白了,桑喬查來的資料裡顯示,牧家是有“背景”的,牧黎川更是爲牧家做了不少“好事”,但他們也許忘了,姚家絕對不會害怕這些!
她擡起頭看向牧黎川,挑眉厲聲問道,“黎少?我是不是應該照着規矩這麼稱呼你?‘熾君’的名號,應該聽過吧?讓你的人退下,不然……你大可以試試,看今天能不能從這裡把人帶走!”
“你……非得這麼不聽話嗎?”
牧黎川氣結!小女人執拗起來,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方瑤咬緊牙關,生氣憤怒的時候,腮幫子有點鼓,顯得小臉圓了些,在牧黎川看來,更可愛了。
“好好好……鬆開他!”
“杜朗!”
那些人才剛一鬆開杜朗,姜箏就衝了上去,她跟在方瑤身邊,出入過東帝汶,是見識過這些“勢力”的,杜朗一個文弱的讀書人怎麼受得了?
杜朗才被一鬆開,就被姜箏撲過來抱住了,他臉上那表情……嘁!牧黎川身爲個男人看了都替他害臊!
“這樣,一起去,我想夫人……也是希望見到老爺的。”
牧黎川一咬牙,最終選擇妥協,他對於方瑤,始終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 ,最後的結果是,一行人一同去了牧家。
牧家剛來到K市,宅邸是全新的,方瑤鼻子比較敏感,一進去,彷彿還能聞到一股裝修後的爲的味道,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冷嗎?”
在牧黎川這裡,哪裡能聽到方瑤打噴嚏?她打了個噴嚏,都能讓他肉疼個半天!
牧黎川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方瑤身上,他的夾克大的很,蓋在方瑤身上,她就像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一樣。
方瑤想起一句話,尚君以前說,她就像是他的女兒。想起這個,方瑤不由拉緊了衣服笑了笑。
雖然臉孔不是尚君,名字也不是尚君,但是……味道是尚君。
“嘁……”
對面沙發上,輪到杜朗笑話他了,自己這個兄弟,忘了什麼都不要緊,看他在方瑤面前這麼一副慫樣,就是姚尚君沒錯!
“笑什麼?信不信老子削你?”
牧黎川惱羞成怒,倏地站起來,走向杜朗,貼身襯衣下,健碩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
杜朗也來勁了,梗着脖子,湊到牧黎川跟前,“打,來,朝着打!我看你是腦子壞的不輕!還不肯接受治療!”
“杜朗!”
方瑤驚慌的喝住杜朗,衝他搖搖頭,這裡可是牧家,這些話若是被牧家人聽見了,尚君會很危險!
“算了,懶得理你這個瘋子!”
杜朗會意,泄了氣不想同失憶了的牧黎川爭。
“你!”
牧黎川這裡還不肯作罷,二樓上突然衝下來個人,正是和薑母一起進入書房的姜箏。她的臉色不太好,經過客廳的時候,也沒停留,直接衝了出去。
***
姜箏這麼一衝出去,杜朗也就跟着跑了出去。客廳裡,就只剩下牧黎川和方瑤兩人。
有杜朗跟着,方瑤是不用擔心姜箏的,倒是現在,這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方瑤看向牧黎川,他也正全神貫注盯着她看,深邃微凹的眼睛緊盯着他一錯不錯,儘管輪廓不和以前一樣,但單看着這眼睛,就是尚君。
姚尚君的深情,她從來也抵擋不了。
“爲什麼?”
牧黎川單刀直入,看方瑤的表現,怎麼都不像是對他沒感情,究竟是爲了什麼?
“咳……牧總,我聽不懂。”
“哈……”牧黎川大笑,聽不懂?現在整個K市,還有人不知道牧黎川喜歡方瑤嗎?
方瑤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臉色突然一變,猛的拉下身上的外套,扔在沙發上。牧黎川的身後,牧良辰微笑着走了過來。
在方瑤看來,牧良辰的笑容雖美,但笑裡藏刀這句話,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牧良辰剜了眼方瑤,轉而笑着走到牧黎川身後,兩隻手臂繞到牧黎川胸前,極爲親暱的環住他,臉頰靠在他的頸|窩裡。
“黎川,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着胸前那兩隻指甲上塗滿IPO絳色豆蔻的白玉嫩手,牧黎川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現在在他對面坐着的那個女人,她的指甲蓋沒有塗指甲油,透明的本色,泛着粉粉的色澤,含在嘴裡……很甜。
“嗯……剛回來。”
牧黎川搭上牧良辰的手,剛想將她挪開,看看對面低着頭的方瑤,心念一動,卻是牢牢的抓緊了牧良辰。
方瑤一直偏着頭,視線裡牧良辰從牧黎川身後轉了過來,挨着他的身子坐着。
他們靠的那麼近、那麼近,牧良辰都鑽到牧黎川懷裡去了,他……他的手放哪裡呢?爲什麼不推開她,反而還——攬着她的腰!
牧黎川的手看起來雖然停在牧良辰腰上,但還差了那麼一公分的距離。
就是這麼個小小的試探,效果還是讓牧黎川相當滿意的。小丫頭嘴巴噘起來了,噘得越高,他的心情越好!
讓你把我當棵草,知道我是個寶了吧!
氣氛,似乎有點微妙,如果不是樓上的動靜太大了,還真難說。
“黎川,叫醫生,馬上叫醫生!”
樓上傳來牧子航焦灼驚慌的聲音,難得的,牧子航腿腳不便,現在手裡卻抱着個大活人,方瑤一看,他抱着的正是薑母!
薑母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媽……媽!”
方瑤疾走兩步衝上二樓,牧子航抱着薑母大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牧黎川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看來 ,再怎麼冷血殘酷的人,都是有弱點的。
牧黎川冷靜的拿起電話,通知了醫生,跟着上了二樓自腿腳不便的牧子航手裡接過薑母,徑自進了客房。
***
後來的事情發展,就有些超出了意料,也着實令人無法想象。
在牧家醒過來的薑母,說什麼都不願意跟着方瑤回去了,含淚沉默的樣子,方瑤看不出她是難過還是被逼亦或是其他。
問她吧,她就一個勁的掉眼淚。
方瑤想不通,從牧黎川的話來推斷,這個牧子航應該就是薑母那個死去的丈夫!那麼,也就是說,他是姜箏的父親?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世界這麼小?
“瑤瑤,把箏箏找回來,我有很多話要對她說。”
薑母是這麼託付她的,即使薑母不用囑咐她,方瑤也是會這麼做的,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牧子航是姜箏生父的事恐怕是真的了。
姜箏從小就以爲父親已經死了,和母親倆相依爲命,也養成了她極爲獨立的個Xing,這麼一下子冒出個親生父親,以她的Xing格,會不會鑽牛角尖?
牧黎川送方瑤離開牧家,方瑤只讓他送到門口就轉過了身,制止了他,牧良辰還在身後跟着,她不能讓他有一點點危險。
牧良辰可以以愛人的安危來換得愛情,可她不行,她寧肯什麼都不要,也要愛人平平安安的。
“可以了,我的司機在門口等着,牧總……不必再送了。”
“……”
牧黎川看着她,此刻,她身上那股推拒他的感覺又回來了,冷冰冰的口氣,讓他覺得,以爲她喜歡自己,根本是一種錯誤的認知。
“……好,那……姚太太慢走。”
這一聲“姚太太”,直叫的方瑤溼了眼眶,聽自己的丈夫這麼恭敬的稱呼自己、如此客套的說話,普天下是不是隻有她一個?
方瑤上了車,牧黎川一直站在那裡,頎長的身子立着,動也不動一下,連呼吸都捨不得重,生怕錯過看她的每一眼。
怎麼會有這麼個人,恨不能刻進腦子裡纔算圓滿?後來牧黎川才明白,他不是恨不能把她刻進腦子裡,而是這個人,她一直在他的腦子裡!
趕回姚家的方瑤,沒有找到姜箏。問過姚老夫人,姜箏並沒有回來。
方瑤撥通了她的電話,沒人接,方瑤想着姜箏心情不好,大概是沒聽到電話,於是又打給杜朗。
奇怪的是,杜朗的電話,一樣沒有人聽!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方瑤在書房裡來回踱着步子,反反覆覆又撥通兩人的電話,始終是一樣的情況,通是通的,可就是沒有人聽。
也許,他們是趁着這個機會破鏡重圓?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再好也沒有的事了,這兩個人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原本就是應該在一起的。
這麼想着,方瑤認爲這個可能Xing很大,杜朗一向穩重,是不會看着姜箏任Xing不管的。
所以,當兩個人的電話都處於關機打不通狀態的時候,方瑤還沒有意識到出了問題。
而等到黎陽把電話打到她這裡來問杜朗的行蹤,方瑤才猛的警醒,這兩個人,就像是失蹤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