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太后道:“這後宮女子再多,能配得上我兒的,就只有丫頭你了。 ”
碧羅臉色微紅,“奴婢跟隨娘娘多年,願意永遠服侍娘娘,不想嫁人。”
“哈哈,什麼傻話,你若是嫁給了哀家的兒子,那自然也是在哀家身邊侍奉啊!”
碧羅連忙走上前,倚在仁德太后的身邊,拿一枝金鳳簪替仁德太后插上。
“奴婢好些時候沒有侍候娘娘了,都有些手生了。不過娘娘依舊是美貌如初,這些年不曾改變!”
仁德太后眉眼含笑,攏着頭髻,樂得合不攏嘴,女人嘛,哪個不喜歡自己青春永駐,美貌常青呢!
“你這丫頭,就是嘴貧,逗人喜歡……來,這是哀家從五彩山帶來一枝千年芝,你拿去吃吧!”
仁德太后拿着一枝錦盒裡來,雖然還沒有打開,但聞到裡的香味,就覺得心曠神怡。
碧羅哪裡敢收,連連推辭,“娘娘使不得,娘娘這些年在五彩山應該受不了少苦,這些個好東西,還是娘娘自個被身子用吧!”
仁德太后笑了,這些年在五彩山,的確是受了很苦。
遙想當年,她在後宮聖寵遮天,那份殊榮簡直都要蓋過皇后了,想不到,到頭來,還是中了別人的暗算,從此一跌深谷,拋下年幼的兒子,隱姓埋名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了。
兒啊,娘這一次,卻要好好的呆在你的身邊,再也不離開半步了。
“對了,那蘇貴妃,你查清楚了嗎?這孩子絕對不是我兒的種!”仁德太后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碧羅笑道:“那女人,是已故先皇太后的親侄女,這孩子是誰的,奴婢可也不知道。但是奴婢調查過了,蘇貴妃一向安於守已,根本沒有與男人私通。所以查不到什麼!”
仁德太后乾乾地笑了,“去吧,看緊她,這女人不能太有權勢了。”
碧羅福了福,郎聲道:“遵命,娘娘!”
御書房內,在柳元埕的帶領下,有兩名奇裝異服的道長,被帶入了書房。
“皇上,這兩名分明是周真人和王真人,他們是武當山的修真弟子。希望能爲皇上分憂解難。”
兩名道士紛紛給夜般若行禮,其中一名周真人道:“皇上,貧道進宮之後,便有嗅到皇宮之中,有一些不安份的氣味,看來皇宮大內,果然有妖孽橫行啊!”
夜般若淡淡勾脣,“好,兩位道長看來道行挺深的樣子,好,朕一向惜才,你們若是能給朕效力,朕會封賞你們的。”
兩們道長喜不自喜,紛紛行禮,“多謝皇上!”
“嗯,柳愛卿,帶着兩位道長先去北殿處歇息,回頭天色晚一些,朕再傳他們……”
“遵命,皇上!”柳元埕行了一禮。
這柳元埕是個思想比較新進的讀書人,雖然年紀輕輕,但辦事穩妥,果斷,很得夜般若的心,自然,這官也是越做越大,慢慢地做到了夜般若的手底下。
在西行宮的內迴廊,柳元埕帶着兩位道士正沿途介紹着皇宮內的情形。
突然,有一個孩子斜斜地衝了過來,幾乎是撲到了柳元埕的懷裡,柳元埕急急扶住這孩子。
那孩子一身錦袍玉帶,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柳元埕正準備詢問。
突然前面傳來了一聲輕叱,“鈺兒……”
柳元埕擡頭望過去,四目相對,竟然是昔人的情人蘇琉氏,傾刻間,他臉上的笑容退去,望着這個孩子,他眼裡閃過一絲驚懼。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見過大殿下……”柳元埕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帶着兩名道長,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了。
蘇琉氏望着柳元埕遠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了一種深深的不捨。
身邊的鈺兒,搖着蘇琉氏的手,童稚地問道:“母妃,剛纔那兩個人是什麼?”
旁邊的小宮女好心地解釋着,“殿下,那兩個是捉妖的道長,很厲害的喔!”
蘇琉氏突然問那小宮女,“跟着去打聽一下,那道長什麼來路,還有,那柳大人是不是也住在宮內?”
“是,娘娘!”小宮女一個萬福之後,遠遠地跟在柳元埕的身後去了。
蘇琉氏這才依依不捨地牽着鈺兒的手往回走。
遠遠地,碧羅帶着一大羣宮女,從御膳房那邊走過來,與蘇琉氏迎面走來。
碧羅這個女子,天生帶着一股妖魅性,蘇琉氏眯着眼一看,便知道這女子是個不安份的。
上前輕輕喝住了她,“你是哪宮的?”
碧羅妖嬈地一笑,信手玩弄着長髮,答道:“娘娘,奴婢是太后宮裡的大宮女,娘娘自然是不認識了。娘娘有什麼吩咐嗎?”
蘇琉氏瞥了一眼她手裡的紅漆木托盤,上面是一隻紫砂盅。
“這是什麼?”
碧羅挑眉盈盈一笑,“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燉給皇上用的。”
蘇琉氏突然擡手,啪地一下,打在了碧羅的臉上,叱道:“在本宮面前,竟然這般妖魅。你馬上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了,這盅湯,讓紫玉去換!”
碧羅撫着被她打紅的臉頰,並不惱,只是笑着,這笑意盈盈的目光,帶着一絲挑恤和不屑。
那紫玉接過湯盅,徑直離去了,碧羅妖嬈地轉身,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