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骨頭碎裂聲和輕微的、幾乎不可聞的“噗嗤”“噗嗤”。
這些小東西的骨頭很脆,很軟,它們的表面也沒有毛髮,我一腳下去,那些老鼠幼崽立刻變了形,從“立體的”變成了“平面的”,表皮承受不了壓力破裂,內臟順着裂口滑出,噴的還挺遠,血水和各種體液濺到了我的腳背上。
我補上一腳,把一隻沒了下半身還顫動的老鼠幼崽徹底擰成一團血肉模糊,之後抖了抖腳,甩掉那些髒東西,轉過身拍了拍少尉,她還閉着眼睛。
“我們走吧。”
最後一個房間出了點小問題。我們遇到了一隻會說人話的老鼠,這傢伙還特別耐打。
“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類!我們鼠族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去死吧!”呦呵,還是純正的英語,這傢伙腦容量不小啊,不過顯然只會說英語。
我伸出一隻腳把撲到面前的大老鼠踹回去,少尉極有眼色,片刻功夫十幾枚9mm彈頭已經射進它的身體,那傢伙渾身上下傷口都有血霧往外噴,居然一落地就爬起來又朝我撲過來,我又踹飛它,少尉又給了它一梭子,打光彈匣,但這傢伙居然還沒死。
我示意少尉去開門,離開,從腰間取下一枚手雷裝到胸前彈匣袋,大步跨到還在掙扎的老鼠面前,伸出左手兩指猛戳進它的眼睛,把它微微提起來後,用槍托猛砸它的嘴,直到它張開嘴爲止,我再鬆開步槍,掏出手雷,用左手大拇指卡住拉環扯掉保險,硬把手臂塞進它嘴裡,逼迫它撐開嘴,把手雷塞進去,之後一腳把它踹到牆角。
隨着一聲“轟”這傢伙上半身徹底開了花,血肉混合物四處橫飛,噴到牆上,鋼架牀上,歪倒的桌子上,還有我的身上,我手中的步槍上。
我看着條件反射抽搐的後肢,甩了甩步槍上的碎肉,打量一下這滿是碎肉塊和血漿的房間,最後低頭審視那隻大老鼠,手雷估計在它的喉管偏下位置爆炸,現在下半身內部一覽無餘,那些內臟還在微微蠕動,冒着新鮮的熱氣,大腸順着下身某處缺口“嘩啦”一聲滑出來,“啪”一聲掉在地上,還在蠕動。
這“嘩啦”“啪”一聲可真響,足可見這隻老鼠吃得有多壯。
我感覺我像地獄裡的使者,變態殺鼠狂魔一樣慢悠悠轉過身,面無表情,動作兇狠的卸下彈匣檢查了一下餘彈,又面無表情的插回去,上膛。
倒是少尉被我嚇得不輕,以爲我也受傷了,慌慌張張去取急救包,被我擺擺手拒絕了,她在我身上胡亂抹了好一陣才安下心來(又順手拍了拍我的屁股,這個小妮子)。
任務完成了,沒有費什麼勁,只不過弄了一身血污,整天殺人,倒也習慣了。
我和少尉,帶着那一大堆零件狀態的機槍一同回到託尼槍械店,史東已經完成改裝了,他沒開玩笑,20分鐘左右,真夠快的。
我的PKM通用機槍被調節了扳機,改成兩道火,槍口消焰器被改造成了兼具消焰和抵消部分後座兩項作用的制退器;兩腳架被加裝減震彈簧,換裝犁式底座,方便在各種地形架起,並在兩腳架後邊增加了一個前握把;在機匣上部偏右側安裝了一小段皮軌,以及一個無倍率白光瞄準鏡,使用氚光輔助夜間照明,起碼7、8年內不用更換;槍托上也安裝了緩衝海綿軟墊,並且將固定槍托改成了可伸縮的,提把改成環形波浪狀,可移動到上方左側,方便抓取,提起機槍射擊(我覺得這個姿勢或許對於一般的士兵來說,對敵發起衝鋒的時候用得着,對我來說不大實用,我目前習慣把PKM系列機槍當成突擊步槍使);還簡化了部分零件,略微降低了精度,增大了射速,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大了槍械內部結構磨損的狀況。
少尉的AEK-971突擊步槍改動不小,先是拆除了下護木,直接在槍管上用螺絲和鋼環固定上M1913皮軌,之後在槍管上套上了M203榴彈發射器,並用螺絲固定上緊,前邊皮軌還保留一截露出;M203下端護木位置也有一小段皮軌,可以加裝戰術小握把,至於兩腳架,安裝在榴彈發射器前方,一旦安裝,榴彈發射器將無法使用;上機匣頂部也將AK系列步槍專用的斜梯形輔助導軌固定在頂部,並用螺絲上緊固定,安裝了一款ACOG自動變倍自然光采光/氚光望遠式瞄準鏡,這種瞄準鏡可以根據射手需求自動切換1和4倍瞄準倍數;將原本的外包塑料層摺疊金屬槍托換成了高強度聚合物槍托,外包橡膠絕緣層,並在抵肩部位增加了橡膠緩衝墊和內置的彈簧緩衝系統。
“感到如何?”史東看着兩支幾乎脫胎換骨的武器,眼中燃燒着自豪和驕傲。
“我不得不說,”我把SR-16M5還給史東,還有那些彈匣,拿起那支PKM打量,“這5000瓶蓋確實沒多要。”“既然如此,”史東接過少尉遞給他的突擊步槍和彈匣,“那麼說說我的武器的表現吧。”
“額,這不是我的錯,”我說着取下背後的袋子,擱在桌子上,拉開拉鍊,指着一堆慘不忍睹的武器碎片,“這真的不是我的錯,它自己莫名其妙炸膛了。”
史東默默翻檢着零件,不是挑出其中的一個兩個,擱在桌子上,一會停下,用手將幾個零件對在一起,問我:“看上去像什麼?”
“供彈板,或者燃燒室。”我撓撓頭,我真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玩意。
“就是燃燒室碎片,沒錯,”史東嘆了口氣,把零件丟回到尼龍袋子裡,“我的焊接工藝終究比不上戰前的那些完全機械化的做工,焊點粗糙,焊縫沒有合適的材料做處理,公差控制的還不夠好。最終導致火藥燃氣外泄,行程受阻,引發炸膛。”
史東拿起那把Colt衝鋒槍看了看,少尉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把槍後座力很低,精確度高,沒有出現過卡殼現象,但頭重腳輕,全自動射擊時候槍口反而會往下掉。”
史東點點頭,轉過身看着我:“那麼,我的5000瓶蓋在哪?”我一聲不吭從背後取下手提箱擱在桌子上,按照密碼“759”轉動密碼輪,“咔嗒”一聲,手提箱被打開了。史東隨手拿起一條瓶蓋掂了掂,放回到箱子內:“沒錯,5000個。”說完重新合上箱子,問我:“密碼是多少?”
“759,你只要不去亂撥就行。”我指了指箱子,那上邊就是759,開啓狀態。
“那麼,你們需要休息嗎,我可以安排住處,食物,水,或許還可以讓你們洗個澡。”
我看到卓婭少尉在聽到“洗個澡”時,眼睛頓時大得就像**的母驢,帶着隱隱的閃光(不會吧)。
“那個潛行者去哪了?”我頓時感到喉嚨有些悶熱,有些癢,想喝點東西。
“潛行者去聯繫他的夥伴去了,”史東說這話的時候毫不在意,我的神經立刻“嗡”一聲繃緊了,迅速思考這意味着什麼,“他們正在集結人手,以方便打通前往霍姆斯的必經之路。”
“怎麼?”我伸手示意少尉去拿自己的突擊步槍,“再往東的路不通嗎?”
“只要那羣該死的PMC(PrivateMilitaryContratcor,私營軍事承包商,即現代的“僱傭兵”)還在這裡一天,還還躲在那些工事掩體裡,用嗜血的眼神和大口徑機槍的漆黑槍口對着外界,就沒人能夠通過。”
PMC?私營軍事承包商,或者,私營軍事公司,反正差不多,這些人拿錢幹事,不問由來,不問經過,先扣扳機、再用腦子,行動迅速,簡單粗暴,只看結果,確實有很多人渣很喜歡他們。
我腦海中下意識蹦出一個人名——沃爾德·亨利。
不會,不會是他,他不可能在這個地方花錢僱傭這些“承包商”,斷了商隊來往,等於斷了他自己的財路。
有一個問題,很重要,或許足以解答大部分問題:“這些傢伙的給養是怎麼來的?”
史東看了我一眼,說道:“由一架VB-02‘飛鳥’定期從東北方送來,但很顯然,對方很低調,而且很狡猾,故意不安排固定時間,而是在7-12天內隨機出現。”
答案就要付出水面了,英克雷,又是英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