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只剩下一個念頭,跑!快跑!再不跑就沒命了!
我來不及多想,身體本能的反應告訴我危機在迫近,我扯緊繩子,衝兩人指了指背後的那扇門,我的意思很明確,原路撤退。
卡麥西面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我去你媽的,你不要命,老子還要命。我解下繩子就要逃命,卡麥西慢慢從兜裡掏出引爆器,搬起保險桿,衝我晃了晃。好,好極了,我慢慢攤開雙手,衝他點點頭,聽你的,白癡,咱們一起去送死,到時候全餵了女王。
卡麥西抱着“既然已經踩碎了一個,那多踩碎幾個又何妨呢”的觀點,費了一番功夫把那些卵悉數踩碎,我真搞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是爲了向我證明什麼嗎?這個蠢貨,明明自己做錯了,生死關頭的問題,居然還因爲面子問題這麼意氣用事,這個蠢貨。
我儘量調整自己的情緒,把注意力集中到該集中的事情上,繼續前進。果不其然,緊急避難室另一側門口也有一隻瓦納明球,這傢伙是睡着的,看來,是我猜錯了,虛驚一場。
我們小心翼翼從那隻睡着的瓦納明球旁邊繞過去,之後再由我執行死亡程序,把它送進地獄。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第二次時我直接拼命猛推毒藥,那隻瓦納明球來不及體會死亡的痛苦就一聲不吭的永遠睡去了,死後肢體劇烈抽搐片刻,又歸於平靜。我把它的屍體拖到一邊,免得最後迫不得已原路返回時,這畜生擋路。
之後又返回到緊急避難室,把通風口堵上,並且確認了緊急逃生口是封閉的,不會泄露毒氣。讓人感到不解的是,這個緊急避難室內部不僅有通風換氣系統和可以完全鎖死的氣閥門,而且還有一臺早已經斷電的冰箱和一臺飲水機,看來當時的設計者想得還真周到,不得不讓人讚歎美國佬的“人性化”處理設計。
繼續前進,還是我打頭。途中我一直走走停停,不是停下來看看能不能聽到瓦納明球女王移動的聲音,不過周圍一直很安靜,除了偶爾響起的“咔嗒”“咔嗒”聲,很奇怪這種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我不知道這些畜生爲什麼不會對紅外線起反應,我所瞭解的動物中,蛇、蚊子,蝨子和飛蛾可以看見紅外線,並且對其非常敏感,這說明這些瓦納明球並沒有這些動物的基因,所以不會對夜視儀發出的主動紅外線起反應,這是好事,又知道了它們的一個弱點。
還好,它們的卵釋放的氣味並沒有什麼特殊作用,或許是我自己太過於緊張,但小心一點,沒壞處,這畢竟是玩命的事。我們繼續前進,中途又遇到3、4只睡覺的瓦納明球,我有些驚訝這些傢伙的成年個體和幼年個體數目如此之多,看來這整個礦井內有不下30只,這要是到時候驚動了它們再往外硬闖,真可謂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出來的不是阿諾德·施瓦辛格靈魂附體就是約翰·蘭博誓約降臨。
下一間緊急避難室,內部結構很凌亂,和上一間不同的是,有一張桌子,上邊還擺有幾份文件,不過看情況早已經黏在一起,強行打開的話,直接會化爲一地的紙屑。除此之外還有那些卵,又是十幾枚,女王很喜歡在這些乾燥陰冷的緊急避難室內產卵,或許和這裡的水泥路面以及良好的通風環境有關,這裡的溫度比起來礦井內略微上升,卵的成活機率更大一些。
卡麥西還是毫不猶豫的踩碎了所有的卵,連同那些還沒長成形的小異形一起踩死,那些小畜生被踩死的時候個別還發出無力的尖叫,聲音難聽到讓人無法接受,像劃玻璃的聲音一樣噁心。傭兵隊長的靴子底走了一路就沒幹過,總是黏着那些噁心的深色粘液,而他自己卻滿不在乎。
按照地圖標示,每隔200m一間緊急避難室,一共有5處,至於我們會不會到達1200m最深處的電梯,併成功施放毒氣,之後離開,難說。現在到了第4處,仍然沒有女王或者醒着的瓦納明球發出的動靜,這些傢伙要麼是很能睡,要麼是習性使然,一口氣睡上十幾個小時,之後再在夜間捕食——這證明了它們的夜間行動能力很棒,但至於爲何它們對於紅外光不夠敏感,我想是因爲它們是靠超聲波探測障礙,而並不是憑藉那一對小小的眼睛去看。
這又和蝙蝠一類的生物扯上關係了,愈發讓人搞不懂。
我們進入室內(門口並沒有瓦納明球,奇怪),被裡邊的壯觀景象震驚了。
一隻巨大的銀灰色瓦納明球伏在地上,女王。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卵,被女王的觸手所保護,幾乎無從下腳,連門口都是女王觸手的保護範圍。
我拉2次繩子,等到他們兩人到大門口後,指給他們。卡麥西看到裡邊的景象皺了皺眉,史都華則微微張大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我衝他們倆做了個手勢,讓他倆把那些卵小心取出來,擱在外邊,我好進去,給女王注射毒藥。
卡麥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第一個進去,從女王的觸手邊抱走一枚卵,遞給史都華,後者接過卵,小心翼翼的擱在外邊,不敢弄出太大聲響。第二枚,第三枚。在第四枚時候遇到了點意外狀況,女王的觸手突然向旁邊掃了掃,差點掃中卡麥西的腳,幸虧他眼疾手快,輕輕跳起,之後穩穩落地躲過觸手。
我真爲他捏了把汗,衝他伸出大拇指,傭兵隊長點點頭,加快手腳。到目前爲止我們都是成功的,我總共弄死了6只看護孵化室的成年瓦納明球,至於那些未成年的,還有那些尚在孵化的,卡麥西隊長一個人以踩碎54枚完勝,我甘拜下風。
很快清出了一條道路,我示意他們倆先出去,慢慢掩上門,從懷裡抽出一支注射器,去掉塑料保護套,有些犯難的是女王的觸手有3對,不好找恰當的位置能讓我堅持着把毒劑注射完畢。
算了,拼一把。我抓住女王的一條觸手往邊上慢慢挪開,對準腋窩(如果那也能算是腋窩的話)紮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沒扎進去,我舉起針管看了看,彎了,而女王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到底是什麼怪物,這麼硬?!
我收好針管,順便小心的把針頭掰直,從地上撿起塑料保護套重新套上去,收到另外準備的小口袋裡,原地踱起步來。這可不好辦啊,這麼硬的皮膚,針頭都彎了,還沒刺進去。我看了看女王的嘴巴,或許,這次要碰碰運氣了,我衝着女王嘴巴蹲下,掏出一支注射器。
這可真是胡來,心中一個聲音說道,真是不要命的舉動,掏出你的M72Gauss給它一下,命中腦部,一切就都結束了,你在擔心什麼?
應該能行,只要你對着它的牙齦注射,毒素滲透的速度會更快,它甚至來不及反應,就會死去,你手中的可是足以毒死一頭死亡爪的毒素劑量,一隻瓦納明球又算得了什麼,即使它是女王?
我用略顯顫抖的手去掉塑料保護套,深吸一口氣,驅趕走腦海裡糾纏廝打的兩種想法,屏住呼吸,衝着女王嘴巴縫中露出的牙齦扎過去。扎進了,女王明顯感到了疼痛,這畢竟是大多數生物身體非常敏感的區域之一,一條觸手“呼”一聲帶着呼嘯朝我打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開,只能硬接下這一擊。
“啪”女王的眼睛猛然睜開,那雙細小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殺氣,還有野性和暴虐,還帶着王者的那種居高臨下和盛氣凌人。那雙細小的眼睛開始轉動,四下搜尋,鎖定了正用力注射的我。
一聲含糊不清的嘶叫,從女王嘴中噴出深色的粘液,噴濺了我一身,我來不及站起被女王的觸手打飛,跌倒在地。我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想不到這一擊如此猛烈,簡直像是被雙頭牛給撞了。
不等我站起,女王的2條觸手一左一右纏上了我的脖子,把我提到空中,開始收緊,打算把我絞殺。我剋制住心頭的驚恐和逃避的念頭,啓動腕刀,拼盡全力舉起,瞄準照着自己的脖子狠狠捅去。
一下,刺中了,沒斷!想不到女王的觸手這麼堅硬!
第二下,該死,我感到甚至勉強可以看到一股粘液噴射而出,噴濺到我的手上和腕刀上,不等我砍出第三下,女王的另外2只觸手也纏住了我的雙臂,還有2只纏住了我的雙腿,我整個人被它舉到空中,緩緩靠近它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