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人數很少,我們快樂很少,我們如兄弟般在一起,他今天和我們一起流血,他就是我的親兄弟。”
——亨利六世
我們在天亮前到達鋼鐵兄弟會的“梭鏢”地堡前哨基地,代號U-No.027。
我和杜瓦丁·斯曼德斯趴在地堡前的水泥加固戰壕內,觀察着遠處的獵食者和獵物。
一羣大角羊,還有一隻巨型毒蠍子。雙方之間相距近百米,隔着石塊和棕櫚樹。
“昨天晚上,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狙擊手的?”我仍然忍不住,向“魔鬼鯊”隊長尋求答案。
“如果換成白天死的就是我了,”斯曼德斯的回答言簡意賅,“作爲一個偵察兵,長久的磨練使我在夜色中看得更清楚,當時我們和他相距不足200m。我看到了他,他過了會才注意到我——這也是他那一槍打偏的原因,過於慌張。”
我深吸一口氣:“幸虧你是在我們這邊的,如果那名狙擊手和你一樣精明,我們就會被壓在那,或許全死在那兒。”想起來我就覺得一身冷汗。斯曼德斯點了點頭:“沒錯,死在那,變成一堆爛肉。”
遠處的獵食者發動攻擊了,揮舞着巨大的鉗螯掩護自己尾部螯刺的動作,朝那羣大角羊撲去。這些傢伙和死亡爪不一樣,它們貪得無厭,而不是選擇一個目標死追不放。結果最後變成了一場滑稽戲,那些大角羊往往在巨型毒蠍接近前就飛快跑開,倒黴的獵食者被車輪戰法玩得團團轉。
我看着一無所獲,放棄後灰溜溜逃跑的巨型毒蠍差點笑出聲,斯曼德斯則陷入了思考。
“我們就像那些大角羊,”這位高瞻遠矚的“魔鬼鯊”隊長的語調聽起來嚴肅、認真,“鋼鐵兄弟會的擴張也並非一帆風順,變種人們的絕地反攻就給了我們當頭一擊。正是爲了避免遇到類似英克雷這樣的敵人,並被對方徹底毀滅,我們才把鋼鐵兄弟會的足跡擴展到了芝加哥和首都華盛頓。這樣一來理論上敵人很難將我們一次性消滅,而且將戰區擴大至整個美洲,這對於在強大的勢力來說都有些力不從心,漫長的、非常脆弱的補給線意味着連跨州作戰都成了噩夢,靠什麼,靠那些雙頭牛?大規模的會戰更是無從談起。”
“但這樣做,難道不會造成鋼鐵兄弟會內部的分裂嗎?”我有些懷疑,“鋼鐵兄弟會的綱領是崇高的,值得尊敬的,但並不一定每個進入鋼鐵兄弟會的人都一定會忠實貫徹。”
“忠實貫徹?”斯曼德斯冷笑了一聲,“乘坐飛艇前往伊利諾州的芝加哥地區的那支隊伍,到現在爲止音訊全無,連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不過這也很正常,因爲當時他們就是被長老會驅逐出去的。”
鋼鐵兄弟會還有這樣的歷史?我轉念一想,也是,世界上那些龐大的,看似無可匹敵的帝國,哪個不是從內部開始分裂的?東西羅馬,奧斯曼帝國,,蒙古帝國,匈奴帝國,大英帝國等等等等。
“我們快該動身了,”斯曼德斯轉身返回地堡,強調了一下,“在白天。”
“梭鏢”地堡的指揮官威廉·曼尼上校向埃爾德·蘇羅文長老彙報了我們的進度,長老下達了新的命令,放慢速度,同時一支重裝聖騎士小隊將護送我們到“哈皮營”基地,長老還特意強調把那兩具英克雷的士兵屍體也一併帶上。
所謂的聖騎士重裝小隊果然名副其實,7個人攜帶的武器可以輕鬆蕩平一個鎮子——2人的迫擊炮小組和2人的導彈發射器小組可以輕鬆搗毀對方設立的掩體和工事;23mm防空炮改裝而成的狙擊步槍恐怕只有核動力裝甲使用得了,至於2人的使用6管手提式激光武器的小組,還沒有什麼裝甲擋得住它一輪掃射。至於那些負責揹負彈藥的隊員,他們的防身武器則是清一色的MP39激光手槍,加配了各色的瞄準具。
看到這麼強大的陣容我倒希望英克雷在來試試看,看雙方誰更厲害。結果一路上除了神經過敏的機槍手用激光轉輪機槍把一羣路過的螞蟻燒成灰燼外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鋼鐵兄弟會的“哈皮營”從外邊看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廢棄礦井,依山而建,至於內部結構到底有多大,沒人知道。
整個礦井外圍沒有任何防禦措施,但這只是表象,按照斯曼德斯的介紹,鋼鐵兄弟會苦心經營這個地方已經將近60年,整座山已經從內部被挖空,而且採用了類似搭積木的方式將內部結構加固,即使是重型鑽地炸彈也無法攻破其外部的天然巖體層。
而在山體上,至少有10處暗中準備的大功率激光炮臺,還有專門供應直升機起降的平臺和出口——雖然到目前爲止,整個廢土上只有英克雷有能力大規模使用直升機和各種無人飛行器,但這不代表鋼鐵兄弟會沒有自己的空中力量。
“都是一些老式的機型罷了,CH-53E‘超級**’,CH-46‘海騎士’,UH-60H‘黑鷹’”斯曼德斯說道這裡嘆了口氣,“唯一的4架AH-1W‘超級眼鏡蛇’也沒有配套的‘地獄火’,至於備用雷達更是沒戲。”
對於鋼鐵兄弟會的人所告訴我的裝備和素養、思想等等,我並不全信:“你們怎麼沒有MV-22‘魚鷹’?美國的海軍陸戰隊不是一直把這玩意當寶貝嗎,讓莫斯科羨慕了好久。”
斯曼德斯顯得有些窘迫:“具體情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還是和當時的那批坐辦公室的‘大爺們’的想法有關,他們認爲那些死貴死貴的玩意配給最精銳和經常露臉的部隊就夠了,沒我們的份。”
“所以,現在你們的敵人,當年‘大爺們’順理成章的繼承人擁有了VB-02‘飛鳥’,而你們沒有。整個來說這是一場大爺和孫子之間的戰爭了?”“魔鬼鯊”隊長有些鬱悶地灌下一杯白蘭地,點了點頭:“起碼我認爲是這麼回事。”
一名T-51B從餐廳門進來,環視整個餐廳,目光鎖定在我身上。靠,我靠着牆灌下一口伏特加,斜着眼睛瞟他,因爲我這身黑色的ArmorII核動力裝甲,我就沒少被人當怪物瞟,習慣了。
那名T-51B走到我們這一桌,衝着斯曼德斯敬了個禮:“少尉,蘇羅文長老要求您和這位俄國人立刻去見他。”
斯曼德斯點了點頭,看看我們幾個起身,我也站起來,跟上他,其他人也跟上。我有些納悶需不需要這麼多人去面見長老,而進門前的全身檢查也讓我明白兄弟會內部並不風平浪靜。
更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守衛拿走了我的M72和P94,而對本該一併取走的PPK12視而不見,對待“魔鬼鯊”小隊也是一樣。
檢查完畢後氣閥門從內部開啓,我們一行人進入長老會議廳,終於見到了哈皮營的最高指揮,埃爾德·蘇羅文長老。
一個小老頭,乾癟的小老頭,蜷縮在那個環形桌子後邊的一張皮椅上。這是蘇羅文留給我的第一個印象。但那雙眼睛確實與衆不同,目光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片刻,寫滿了深深地不信任和提防。不僅對於我,還有“魔鬼鯊”的隊員們,甚至還有……我順着蘇羅文的目光轉過頭,還有他的貼身守衛。
這傢伙沒救了,徹底成了權力的犧牲品。我陡然感到空氣中增添了幾分緊張和焦慮,不安。
蘇羅文打量了我半天開口了:“你就是那個俄國佬?”
俄國佬?你個該死的美國佬,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喊我。我覺得相當不爽,我最討厭別人喊我俄國佬。
“我聽說了你的事,從文士長那裡,”蘇羅文臉上寫着傲慢和輕視,“我很感謝你對鋼鐵兄弟會做出的貢獻,作爲一個外人,我們確實沒指望。”這是感謝嗎,我怎麼感覺到一種赤裸裸的輕視和敵意。
“蘇羅文長老,”斯曼德斯從胸前的存儲區掏出那份文件,“這是我們提到過的文件,這上面記載了英克雷和匪徒們的骯髒交易,”斯曼德斯頓了頓,故意補充一句:“這會成爲我們全面開戰的一個很好的理由——假如我們打算消滅掉英克雷這個巨大的威脅的話。”
“很好,”蘇羅文長老示意“魔鬼鯊”隊長將文件交給他,同時下令,“‘魔鬼鯊’小隊可以先去懷裡卡城內放鬆一下,那名俘虜已經轉交給文士長佐倫·亨特,我相信他會從那名英克雷嘴裡撬出有價值的情報來的。”蘇羅文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最後他猛然想起補充了一句:“鋼鐵兄弟會衷心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同樣衷心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
斯曼德斯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帶着部下離開。
等到氣閥門再次關閉,蘇羅文猛吐出一口氣,把文件丟在桌子上,按着額頭。
“上帝,”長老端起旁邊的一杯水一飲而盡,看着我,“這幫自以爲是的傢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捅了多大的婁子。”我沒吭聲,打量着蘇羅文。
長老指了指旁邊的凳子:“請坐,外來人。”
我按他說的坐下,等着下文,同時腦子飛速運算,如何應對可能的情況。
“我聽說,”蘇羅文舔了舔嘴脣,皺着眉頭,擡起頭看着我繼續說道,“金·凱爾帶領你參觀導彈發射基地,然後,把5枚‘ATACMS’戰術導彈丟到了英克雷的‘黑鋼’要塞,把那裡夷爲平地。”我立刻接上話:“是的,他想我們展示了鋼鐵兄弟會所擁有的優勢,讓我代表莫斯科考慮結盟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我想問的不是這些,”蘇羅文緊盯着我的眼睛,“我曾經在無線電中命令金·凱爾回到哈皮營向我詳細報告,但當時英克雷大軍入侵,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但現在他卻以基地任務繁忙走不開爲由拒不從命,這就令人有些懷疑了。外來人,你沒有和他走得太近吧?”
我冷哼一聲,所謂的鋼鐵兄弟會長老,也不過如此。
蘇羅文見我沒反應,咳嗽了兩聲提醒我,繼續說道:“那個避難所現在成爲了敏感地區,有6支聖騎士小隊爲了掩護它而成爲英克雷大軍面前的最後一道屏障,直至獻出生命。那裡的重要性是超乎大多數人想象的,所以我必須派遣擁有足夠能力、服從命令的人去指揮才行。”
言外之意就是,金·凱爾或許有能力,但並不服從蘇羅文長老的命令。
局面看起來對蘇羅文大大不利啊。金·凱爾發現了導彈發射基地,6支聖騎士小隊爲掩護那裡而犧牲的帳肯定會算在蘇羅文這個地區長老頭上。偏偏又在這個節骨眼上,文士長成功打退了英克雷的大軍,而蘇羅文正準備接受調查,那麼,誰會成爲下一任長老,不言自明瞭。
所以蘇羅文只有採取這個辦法,將凱爾哄回到哈皮營,找人接管那裡,就能堵住絕大多數人的嘴。讓局面和消息朝着對自己有利的方面發展,甚至把6支小隊的死推到文士長的擅自行動上去。
看來現在計劃行不通了,所以要從我身上突破。
“外來人,你不明白你正捲入我們鋼鐵兄弟會內部的問題中。”蘇羅文看着自己的手背:“首先,關於這份英克雷和匪徒之間的交易證明我要求你絕對保密,不向任何人提起——除非那人我允許過,至於‘魔鬼鯊’小隊那方面我會處理的。其次,”長老按住面前的長桌,微微傾身,“我要你幹掉金·凱爾,這個叛徒。”
我儘量用平靜的語調重複了一遍:“叛徒?”
“沒錯,不必驚訝,外來人,”蘇羅文瞄了一眼我身後的守衛,用稍微小點的聲音說道,“鋼鐵兄弟會遇到了一個很棘手的情況,表面上看,金·凱爾發射導彈成功挽救了鋼鐵兄弟會,但在這之後呢。
拒不服從我的命令,私自強行留在避難所甚至扣押我的人員。他已經變了,他的行爲,假如——金·凱爾並非我們鋼鐵兄弟會的人(長老在這裡想到了什麼,突然改口)——或着他叛投英克雷怎麼辦?
他手裡掌握的武器,那些戰術導彈,再加上英克雷的軍隊,在這個我們剛剛放鬆的節骨眼上,鋼鐵兄弟會正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幹掉他,我會派對鋼鐵兄弟會絕對忠誠的格爾金·蘇倫聖騎士長前去接替金·凱爾。”
哦,果然是一場危機,一場天大的、完全由埃爾德·蘇羅文這個患有“長老被奪權恐懼症”的傢伙意淫出來的“危機”。
金·凱爾並非鋼鐵兄弟會的人?據我同文士長的交談可以得知,鋼鐵兄弟會之所以派遣部隊前往芝加哥和華盛頓特區又是爲了什麼,並非爲了擴張,而是爲了防備不測留存火種。
因爲西海岸本土的鋼鐵兄弟會,亦即鋼鐵兄弟會的本部,從來不肯吸納哪怕一個外來人進入鋼鐵兄弟會,都因爲那該死的狗屁法典。“像坨屎,又臭又硬令人感到噁心。”這是金·凱爾文士長的肺腑之言,現在我的感覺也差不多。
這羣自我**的噁心怪胎,鋼鐵兄弟會,內部的某些人就是狗屁。
真正的危機就是高高在上的埃爾德·蘇羅文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長老,而不是那個一心進取,希望重振鋼鐵兄弟會的文士長。
長老會,哼,那些整天安於現狀的長老們自然不希望鋼鐵兄弟會和其他勢力交戰,因爲戰爭總是伴隨着雙方不斷的損耗以及內部人員的變動,更容不下那些好吃懶做,混日子的老頭子們。
這是排擠,赤裸裸的排擠。鋼鐵兄弟會內部自上而下產生的排擠,壓制那些新興力量,壓制那些積極進取的念頭,壓制一切威脅到自己屁股底下那個寶貴位置的人、事、思想。
我感到自己快聽不下去了。
“外來人,”蘇羅文見到我沒有反應,不由得有些惱怒,“我破例告訴你這些,並把如此重要的重任交給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我,更不要說哪怕一個‘不’字。你不肯做,自然有人肯做,但你的性命,我就無法保證了。在非常時期,我們並不那麼看重個人的性命。”
好,說得真好。假如我不參與,今天就得死在這。我已經聽到背後守衛高斯步槍充能時的“嗡嗡”聲了。
“我只問你一遍,你答不答應,帶領我的人,幹掉金·凱爾這個叛徒?”
我慢慢握緊左手,又緩緩鬆開,是該用到PPK12的時候了。腦子裡迅速形成能一個計劃,先挾持住長老,之後用PPK12放倒左邊守衛,立刻切換成光學迷彩用腕刀幹掉右邊的守衛。
至於我怎麼從這座擁有12支聖騎士小隊,總計近200人和數十座激光炮臺防禦的地下要塞內出去,我還沒想好,但現在已經來不及想這麼多了。
“你令我失望,外來人,你的猶豫,你的踟躕,”蘇羅文按向桌子上的一個按鈕,下了命令,“動手。”我來不及取出PPK12,趕緊伸出左手抓住蘇羅文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免得他鑽進桌子下邊的秘密通道。
之後我把蘇羅文抵在胸前轉身,同時換成右臂環住他的脖子,左手去取PPK12。兩名守衛舉起M72Gauss看着我,猶豫不決——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當即開槍,因爲對方沒來得及取出武器,或許還有機會。
等到我取出PPK12並把它抵在長老頭上時,兩名守衛才後悔莫及,連連說着“別亂來”往後退卻。
我正盤算是要幹掉他們還是就這麼一路靠懷裡的“人體防彈盾”出去(怎麼感覺這個風險太高了),氣閥門突然開了。
我心裡高呼大事不妙,卻看到來的是“魔鬼鯊”小隊的4名隊員,連同斯曼德斯在內。“魔鬼鯊”隊長進來後對這情況一點也不感到意外,4人立刻成環形包圍我,我注意到斯曼德斯空着雙手,沒拿武器。
“阿卡利亞,”斯曼德斯環抱雙臂,周圍的槍口都對着我,慢慢圍成圈,“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全部停到了。那麼現在,你是打算幫誰呢?”
我把食指搭在扳機護圈上:“你先告訴我,你是支持誰的?”斯曼德斯輕快地笑笑,看着我懷中的長老,堅定地說道:“我支持金·凱爾長老,現在,讓我給你證實一下。”迅雷不及掩耳,“魔鬼鯊”隊長突然抽搐PPK12扭身一槍打穿了一名守衛的頭盔,同時右手腕刀猛然甩出,把另一名守衛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兩具屍體幾乎在同一時刻倒地,血噴了一牆。
動作利索,乾淨,一絲不苟。嘿,原本我是打算這麼做的。
“魔鬼鯊”隊長抖了抖腕刀上的血跡,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現在該輪到你來證明,你到底支持誰了,阿卡利亞。”我微微側頭,3名“魔鬼鯊”隊員從不同角度瞄準我,按理說,他們只要開槍,我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我不急着動手,想搞清楚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我殺了他,蘇羅文,會有什麼後果?”
“按照鋼鐵兄弟會內部的法典來講,一旦蘇羅文長老死亡,所有‘哈皮營’的高級人員都要接受調查,而且長老會會再指定一名長老趕來接替職務。所以這對於金·凱爾長老並不利——抱歉,我這麼稱呼金·凱爾閣下,因爲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而你就不同了,法典考慮到了幾乎一切的可能狀況,但只是‘幾乎’,對於如何處置被外人幹掉的長老,法典無法解答,那些只知道死搬法典的長老會也一樣無法解答。到時候我們順水推舟,金·凱爾就會成爲受人擁戴,呼聲最高的長老。
我想你和凱爾長老接觸了不少時間,你應該知道他同你懷裡的那個廢物比較起來誰更能將鋼鐵兄弟會帶到前所未有的、新的輝煌。”
我冷冷打斷他:“原來你們都只把我當成工具而已。我殺了長老,怎麼脫身?”
“你們俄國人,”斯曼德斯想了想又改口,“莫斯科方面派來了3名俄國人,自稱是俄羅斯-莫斯科聯邦國家防禦戰略謀劃機構的人。他們說莫斯科的衛星偵測到了我們發射導彈的動向,所以莫斯科特意派遣他們帶來正式官方授權文件同我們討論盟約問題。”
我點點頭:“所以你們指望他們來帶我走嗎?”國家防禦戰略謀劃機構,“格魯烏”的人,真實情報,沒錯。
“我們會給你一條生路,至於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那是你自己的事,”斯曼德斯說着把PPK12收回左側大腿,“凱爾長老很喜歡你,所以現在由你來選擇,要麼你幹掉蘇羅文,帶着那個女子離開,我們不會阻攔;要麼我幹掉你,再用你的武器幹掉蘇羅文,還有那個女子。
相信我,沒人會知道今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已經控制了忠於蘇羅文的3支聖騎士小隊,至於其他的,他們對於誰來領導這裡沒什麼意見。”
我點點頭:“很好,你們算好了一切,我沒選擇。那麼,抱歉了,蘇羅文長老,去找馬克思他老人家抱怨吧。”我扣下扳機,感到手中的PPK12稍微抖動了一下,血從另一側噴濺而出,我鬆開手,蘇羅文軟綿綿倒了下去。
“很好,”斯曼德斯踢了一腳仰躺在地上的蘇羅文“前”長老,“讓我們把這裡清理一下,之後,把這一切報告給即將上任的金·凱爾長老,他正等着消息呢。”
我收起PPK12,誰想到呢,事情會演變到如此複雜。總之,莫斯科方面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渾身顫抖不止,我真的就要回到故土去了嗎,真的這麼快?
還有一個問題,我不得不考慮,珍妮怎麼辦,我能帶她走嗎?或者說,她願意跟我離開這裡,到一個她根本就不熟悉的地方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