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賈忠等到野豬接近到距離自己30米左右的時候,扣動了扳機。十幾顆鋼珠呈不規則形狀打進了那頭野豬的腦袋裡,帶起了一片血‘花’。
“打中了,快找根棍子過來,咱倆把這傢伙擡回去。”眼瞅着野豬發出昂一聲慘叫倒地不起,賈忠站起身來一拍大‘腿’興沖沖的對弟弟賈勇說道。30米,正是qbs-09的威力可以發揮到極致的距離。這一槍出去,野豬的大半個腦袋都被轟了個粉碎,紅的血白的腦仁兒飛濺得到處都是。後山林子裡棲息着的鳥兒,野‘雞’什麼的,也隨着一聲槍響各自振翅‘亂’飛了起來。
“得嘞,哥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找根樹杈子過來。”賈勇聞言把槍往身上一背,衝林子裡跑去道。不多會兒,他就找到了一根胳膊粗細,長約2米多的樹杈子。順帶着,還扯了一些藤蔓回來。
“好傢伙,這怕不得有200多斤重。”兄弟倆將野豬的四蹄用藤蔓捆紮在樹杈子上,沉下腰去一咬牙將它給擡了起來。順着‘玉’米地往回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十幾步,賈忠咧嘴在那裡對身後的弟弟說道。
“先擡回寨子再說,完了找兩個人來幫忙。”賈忠雙手託着樹杈子,在那裡喘着氣道。
“晚上打牙祭,現在咱們該幹活了。”等賈忠兄弟倆把野豬擡回後寨,完了喊了國字臉他們一起將野豬擡回前寨的廚房裡放好了之後,我對喜笑顏開的衆人拍拍手說道。都是多半年沒怎麼見葷腥的人,此刻別說他們。就連我都想放下手裡的活兒,先燉上一頓‘肉’解解饞再說。可是構築寨子的防禦工事比起打牙祭來更重要,我嚥了一口唾沫,把衆人的注意力從野豬身上拉回了工程現場。
衆人拾柴火焰高,一直忙活到傍晚時分,三個暗堡的地下工程總算是接近尾聲。一個暗堡只需要能容1-2個人在裡面轉身,然後能擺上兩箱彈‘藥’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明天從寨‘門’牌樓那裡,挖上兩道運兵壕通往暗堡就算齊活兒。最後糊蒿草抹黃泥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我將最後一鍬土甩出坑外,直起身子反手捶了捶有些酸脹的腰。看着眼前的勞動成果,我心裡油然覺得踏實了許多。將手裡的鐵鍬扔到坑外,我翻身從裡面躍了上來。
“熱水都燒好了,快回去洗個澡把髒衣服換了。”賈佳走到我的跟前,彎腰將我的鞋子提在手裡,又將沾滿了黃泥的鐵鍬拿到手上對我溫柔地說道。我看着眼前這個‘女’子,心裡有一些莫名的悸動。已經多少年沒有人幫我燒過洗澡水,幫我洗過衣裳了?有十年了吧!或許在賈佳心裡來說,幫幹了一天體力活的我燒一盆洗澡水,洗幾件衣裳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我心裡,這種久違了的被人關心的感覺,卻已經足夠讓我感動了。
“佳佳姐姐,你對我爸可真好!”北北此刻也聽完了故事,從地上站起身來打了個哈欠說道。
“這孩子,盡往歪處想。”賈佳聞言俏臉一紅,在那裡輕擰了北北的臉蛋一下。
“本來就對我爸好啊,你看又幫他燒洗澡水,又幫他洗衣裳什麼的。什麼叫我盡往歪處想啊?”北北‘揉’了‘揉’被擰的臉頰,在那裡擡頭看着賈佳有些不解的道。
“哦,原來是姐姐你自己想歪了。”如今的孩子都不簡單,尤其是北北這種生活在末世之中的孩子。就見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隨即在那裡咯咯笑道。
“是你想歪了!”賈佳被北北看出了心事,在那裡緋紅着臉反駁道。
“你想歪了!”北北挽着賈佳的胳膊,衝她皺了皺鼻子道。
“是你!”賈佳伸手又擰了北北一把道。
“你!”北北毫不示弱的在那裡繼續說道。
“她倆關係處得還不錯啊,你以後可以少些頭疼的事情了。”等到賈佳和北北打鬧着走遠之後,孫長國這才提着軍靴走到我身邊擠眉‘弄’眼道。
“什麼頭疼的事情?”我從兜裡‘摸’出煙來遞給孫長國一支,隨口問道。
“明知故問,後媽能和孩子和睦相處,對於你來說不是少了很多頭疼的事情?你別說對人家一點感覺都沒有。”孫長國‘摸’出打火機替我把煙點燃了在那裡說道。
“嗤~還是先‘操’心你跟你家那個江三孃的事情吧。什麼就成了後媽了?都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瞅着孫長國撇了撇嘴說道。
“唉,怎麼說你的事情反而扯到我頭上來了?我跟三娘怎麼了?我們啥事都沒有!”孫長國甩了甩腳底板上的黃泥,一擡頭見我走遠了,緊追兩步在後頭嚷道!
“是,你們啥事都沒有,你們是清白的,成了吧?趕緊回去洗澡,換身乾淨衣裳去。”我聞言轉身衝孫長國大聲說道。
晚餐很豐盛,整桌子都是‘肉’菜。姑娘寨之前剩下的那最後一點‘玉’米粒,也被江三娘從罈子裡倒出來做了‘玉’米燒排骨。除此之外,就是大塊兒的紅燒排骨,燜豬蹄兒,野山椒炒‘肉’片之類讓我們垂涎‘欲’滴的葷腥之物。
“‘玉’米燒排骨是北北的,誰也不許和她搶。今晚‘肉’管夠,飯管夠。”賈佳端着盤子從廚房上到了二樓,一進屋就在那裡提醒着喉嚨彷彿伸出了爪子的衆人道。
“老朽僅剩的這一點桂‘花’酒,恐怕是不保了。也罷,拿去分了吧!”賈老爺子看着滿桌子的‘肉’菜,擡手捻了捻鬚做不捨狀道。
“來來都滿上,我們先敬寨主一杯。自打寨主來了之後,咱們姑娘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紅火了。前些天我們能吃飽,今天我們就能吃上‘肉’,這些都是寨主帶給我們的。”國字臉等菜上得差不多了,率先站起身來端着酒杯來到我跟前說道。
人生在世,追求的無外乎四件事,衣食住行。現在我能夠讓他們吃上飽飯,睡上踏實覺。這對於姑娘寨的倖存者們來說,如今的生活較之前幾個月,已經稱得上是翻天覆地了。
“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更好的日子還在後頭。我相信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辦不到的。”我站起身來舉杯和國字臉碰了一下,然後順着他的話題在那裡鼓舞着士氣道。
鼓舞士氣也是要找準時機的,前提是你要讓你的夥伴或者是部下們看得到希望。眼下這滿滿這一桌子‘肉’菜,就是我的夥伴們的希望。今天能夠吃上‘肉’了,那麼明天呢?明天能不能和以前那樣,有電,有自來水。甚至有着各種娛樂活動?從這一桌子‘肉’菜上頭,他們可以延伸出這麼多的希望來。
如果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又何談希望?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我再和他們說這番話,效果只會是適得其反。他們會在心裡說:又在這裡哄二傻子呢。又想騙誰去當炮灰?真的到了那一步,任我說得天‘花’‘亂’墜,將未來描繪得再美,也沒人會相信我了。一旦失去了他們的信任,就憑我和北北還有果然,又能在這個末世中翻得起多大的‘浪’‘花’呢?我們的日子,或許又會和從前那樣戰戰兢兢吧?
既然他們選擇讓我來當這個寨主,做這個領頭的人,我就有責任帶着他們過上一天比一天好的日子。而不是等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再來給他們畫餅。人都是現實的,你食言過一次。他們上過一次當,就絕對不會再上第二次當。真的寒了他們的心,再想把人心暖起來。就不是靠喊幾句口號,在牆上刷幾條標語所能辦到的了。
“寨主這話我現在是打心裡相信,我先乾了這杯!”國字臉說話一昂脖兒,將杯子裡那足有二兩的桂‘花’酒一口喝盡。
“大家一起幹了這杯!”我舉杯團團示意了一圈,然後一口將酒喝乾。我相信這杯酒下去之後,在姑娘寨裡。不管是原住民還是我們這些外來者,從此真的能夠抱成一團不分彼此了。
“乾了這杯!”我的夥伴們齊齊起身舉杯喊道,一時間酒桌上的氣氛熱烈了起來。大家不分彼此的你幫我夾菜,我替你斟酒。彼此熱絡得就如同相識了多年的朋友那般。
“叔,我去上哨了,你們慢慢兒喝。放心,有我們在外頭盯着,誰也進不來!”喝過這杯酒,小文快速地扒了兩碗飯後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拉着賈忠起身對我們說道。
“好,多點幾堆篝火,提高警惕!”對於在這種氛圍下還能保持着頭腦清醒的小文,我由衷的覺得欣賞、點點頭,扔了一包煙給他之後囑咐了他兩句。
“真好!”酒足飯飽之後,等大家都帶着幾分醉意散了,我走到‘門’口憑欄站着輕聲說道。大家彼此和睦的相處着,比之前相互提防着帶給我的感覺要好多了。
“什麼真好?”孫長國和江三娘兩人去洗刷碗筷去了,賈佳是個會看事的‘女’孩子,索‘性’不去做那個電燈泡兒。給我泡了一杯採自後山的野茶,送到我手裡問道。
“我說今天的這種氛圍。讓人覺得很舒服。”我喝了一口茶水,對賈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