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家的門口,沒等車停穩呢,小六子就拎着卡簧直接躥了下來朝着屋裡跑去,身後的嘉雷同樣拎着一把掰子跟了進去。
屋子裡面一片狼藉,小茹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閉着眼睛,雙手還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肚子……
“媳婦,媳婦?”
小六子直接抱起了小茹,不停的喊着。
“回來啦?我沒事……”
小茹緩緩的睜開眼睛,腦門上面不知道是怎麼造成的傷口還在流着血,可是看見小六子擔心的表情之後,她依舊是平靜的安慰了小六子一句。
“臥槽尼瑪的,江湖事江湖了,禍不及家人的道理這幫逼都不懂了嗎?我乾死他去!”
嘉雷喊着就要轉身出門,但是一把被小六子拽住了!
“先送你嫂子去醫院!”
“對對對……去醫院!”嘉雷一拍腦門,隨後直接到了車跟前拽開了車門子。
半個多小時之後,惠陽區門診部裡,穿着白大褂的值班醫生拿着檢查報告一臉嚴肅的對着小六子說道。
“不管夫妻發生什麼樣的矛盾,不能說動手就動手你知道嗎?你媳婦懷着孩子呢你不知道嗎?”
“是是是……大夫我媳婦跟孩子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小六子這個時候也不敢解釋了,賠禮道歉的同時小心翼翼的詢問着小茹和孩子的情況下。
大夫看着小六子的樣子,無奈的嘆一口氣之後說道“現在正是危險的時間段,目前看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但是就怕後面會出現問題……”
沒等大夫說完,一邊的嘉雷直接炸廟的喊道“你踏馬說到底是有沒有問題啊?你再瘠薄磨嘰我整死你!”
說着嘉雷就要伸手掏刀。
這一下原本還正義凜然,義憤填膺的大夫看着嘉雷的樣子徹底的懵了,有點哆嗦的對着小六子說道“好好保胎就行,定期複查,沒啥太大的問題……”
大夫說完之後還順手就把手裡已經開好了的,寫着好多種不必要但是價格比較昂貴的藥名的藥單子給攥緊塞進了自己的兜裡!
“行,您別跟我兄弟一樣的,我進去看看我媳婦行吧?”小六子瞪了嘉雷一眼。
“去吧去吧,其實沒啥問題回家就行,在這還得多花錢,回家整點好吃好喝的一補,沒啥大問題,年輕人身體也好……反正……啥都好是吧?沒事我先走了……”
本來還想多磨嘰兩句的大夫一歪頭就看見了嘉雷手裡的掰子,瞬間就好像要給字和話全都嚥下去一樣的轉身就走。
不一會小六子就自己進入了病房,看着小茹一臉劫後餘生的樣子,輕輕的走過去直接抱住了媳婦。
“媳婦,都過去了,不害怕了昂……”
小茹的手死死的抓着小六子的衣服,帶着哭腔的說道“我求他們不要打我,因爲我懷孕了……他們說大家都是惠陽這一片的人,都能找到彼此誰也跑不了,所以讓你帶五十萬晚上去一趟惠陽夜市的大排檔找他們大哥!”
“啊……行!”小六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用手拍着小茹的後背。
“我怕你突然回來,我就說給你打電話,結果他們就用東西砸我……老公,要不然我們走吧……”
小六子面無表情的依舊在拍着小茹的後背。
“媳婦,就咱們這樣的人去哪都一樣,自己要是立不住腳在哪都會活的跟喪家之犬一樣……你好好睡一覺,我去把這件事情處理了就回來,你相信我行嗎?”
小茹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也是勸不動小六子的,所以只能咬着嘴脣默默的點了點頭。
小六子強擠出一個笑容之後扶着小茹躺下,隨後雙手緊緊的握着小茹的手就這樣安靜的看着她……
一個多小時之後,小六子走出了門診部的大門,嘉雷和賈龍此時正蹲在一起抽着煙聊天。
二人一看小六子出來了連忙站起來走到跟前問道“咋樣?”
“沒事,沒啥事……”
小六子說完這句話之後明顯有點眩暈,伸手摟住了賈龍和嘉雷讓自己的身子穩住。
緩了一會之後小六子挑着嘴角笑着的說道“老杜說讓我去大排檔那邊找他……”
“找他?啥意思啊?”賈龍納悶的問道。
“還能啥意思,管我要五十個……”小六子伸手把賈龍嘴裡的煙拿下來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他見過五十個嗎?”賈龍皺着眉頭問道。
“見沒見過咋的啊?你還打算讓六哥給啊?”嘉雷日常懟賈龍的問道。
“給?讓他拿命給啊?我的意思是這錢不一定是老杜要的……”賈龍翻了個白眼之後解釋了一句。
“你覺得後面有人是嗎?”
“沒人能這麼寸嗎?車被砸了是意外,但是被咱們反電之後馬上就反應過來去你家逼你拿錢,還瘠薄約大排檔那邊見面,要五十個,這些連成一塊都比小說裡面的構局巧合了!”
賈龍說完之後再次從兜裡掏出了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支。
小六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隨後笑着對賈龍問道“跟我一起去啊?”
“東西都瘠薄帶來了,不去咋整啊?”賈龍沒好氣的說完就直接奔着嘉雷的車走去……
“今天晚上過去,只要是老杜找來的人那就一定是找茬的人!”
賈龍上車之後笑着對小六子說道。
小六子晃悠了一下脖子一邊朝着走上走一邊嘀咕道“都說這佛挑善人受苦,鬼找弱者上身,我小六子他媽也不善良啊,也不弱吧?怎麼總瘠薄這麼整我呢?就沒啥別的意思了?”
當天晚上八點多,惠陽區最有名的夜宵大排檔一條街上華燈初上,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出來覓食或者是溜達了。
大排檔一條街最裡面的廣場上,最有名的旺記此時已經擺好了桌子但是卻沒有人敢進門吃飯。
原因就是此時的旺記幾十張大小桌子上面竟然坐滿了穿着打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混子的人。
而這些人抱着膀子坐在一起的最中間一張大桌上,臉上纏着繃帶的老杜,正在跟幾個穿着嚴謹,西裝革履的人小聲的交談着。
已經處理過了的臉上傷口看着依舊密密麻麻的讓人難受,可是在面對這些西裝革履的人時,老杜卻能強忍着疼痛做到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