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哈瓦那後,蕾切爾並不忙着去找周青峰。真正的‘極光軍團’跟臆想中的完全兩樣,她想要更加深入的探尋其內在的實力,否則後續的談判必將錯漏百出。
在意識到周青峰在古巴的統治相當穩固後,蕾切爾還想多多觀察一番。她首先能感受到的就是街道上大量佈置的警察。
“如果你們這裡的治安真的好,爲什麼還需要這麼多警察?”在蕾切爾看來,哈瓦那的警力充裕的有些過分。從她居住的旅館朝下看,短短兩三百米的街道就有三組巡警。
“哦,那個不是警察,那是巡防。”被僱傭的老向導解釋道,“巡防的職責比較簡單,就是維護街道上的治安,並不處理案件和糾紛。
每天都會有幾百上千的外來人口進入哈瓦那,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女士您一樣高貴優雅,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過穩定的生活。
很多人在其他地方都磨礪了一身戾氣,動不動就會出現打鬥和死傷。爲了控制這種情況,所以街道上有特別多的巡防人員。”
說話間,旅館附近的一條小巷中傳來女人的尖叫。很快一個面色驚慌的男子就從巷子內跑出來,後面還追着個大聲大叫的女人。
對於這一幕,蕾切爾好奇的探頭,而老向導則不屑的嗤笑道:“這旅館附近有錢人比較多,總是有些人想來這裡發財。但那小子跑不出一百米的。”
果不其然,女人尖叫聲響起後,守在街道上的巡防人員立刻做出反應。兩組人員前堵後追,輕鬆將罪犯擒下。而很快一架警務處的巡邏無人機飛了過來,確定場面得到控制後方才離開。
“被抓的人會怎麼樣?”蕾切爾問道。
“直接槍斃,當場執行。”老向導嘴裡透着一股冷漠,“雨果軍團長對社會秩序非常看重,對任何破壞者都是零容忍。我們也不願意自己生活的城市陷於戰亂和紛爭,所以堅決支持這種高壓態勢。”
被擒拿的罪犯就被丟在路邊,嘴裡還在叫喳喳的謾罵。可很快就有一輛三輪摩托開了過來,一名佩戴正式警銜的警官在確認案犯身份後,真的當場開槍將搶劫的罪犯射殺。
老向導還爲此做了個結語,“這都是些從其他地方偷渡來的,不肯好好工作,只想靠犯罪爲生,殺了最好。”
罪犯死後,屍體被三輪摩托拖走。旅店的服務生出來清洗地面,大家對此似乎都習以爲常。蕾切爾既驚訝於處決的狠辣,也感嘆案件處置的高效,想着這大概可以叫做‘亂世用重典’吧。
“我可以上街走走嗎?”蕾切爾問道。
“當然可以,像您這樣尊貴的客人可以隨意遊覽,哪怕您要去看軍營都可以。”
“真的可以看軍營?”
“當然,軍團並不介意對外展示自己的武裝力量。”
蕾切爾還真的對‘極光軍團’的軍事力量很感興趣,在旅館安頓好後,在老向導的指點下坐出租車前往城郊的一處軍營。而她發現來這裡觀看的還不只她,實際上這裡是哈瓦那的一景。
很多外來人員都會到軍營看看,這其中少不了各種其他地方軍閥的探子。而經過隨行屬員的辨認,這處開放的軍營是個新兵訓練營,操場上有大概五六百人在接受基礎訓練。
在訓練場外,就有一塊公開樹立的徵兵招牌,只要年齡在十七到二十五歲的健康男女,都可以申請加入軍團的部隊。而在徵兵招牌下,是一條長長的應徵隊列,男女都有。
“進入軍團領地的外來人口一般只有兩條路,要麼加入工廠,要麼進入軍隊。軍隊的待遇更好,但要求更加嚴格,危險性也更大。”老向導說道。
蕾切爾仔細觀察了一番,就發現士兵中種族各異,黑人白人都有,甚至還有些亞裔。她對自己隨行屬員中的軍官問道:“這些士兵的訓練怎麼樣?”
“這需要觀察一段時間。”隨行軍官沒有立刻給出答覆,而是在看了整整一個下午後才說道:“訓練量很大,教官素質比較高,沒有看到明顯的歧視,不同士兵的待遇是一樣的,不過士兵的基本素質不是太好。”
隨行軍官的言辭還真是夠犀利,差不多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當前‘極光軍團’軍事力量的特點和缺陷。周青峰是盡一切可能的提高軍隊戰鬥力,甚至不限定士兵的身份和來歷,但兵員素質差的問題基本無解。
“跟我們的軍隊比呢?”蕾切爾又問道。
“我們各支軍隊的戰鬥力差距很大,領導階層長官直屬的嫡系自然是精銳,但也有大量普通編制的雜牌部隊。以當前這支接受初步訓練的新兵而言,肯定是比不上我們的精銳,但比普通雜牌強多了。
但我懷疑這樣一支用來展示的部隊也許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畢竟現在的世界物資匱乏,要養一支軍隊消耗太大,光是食物的需求就能讓很多組織承受不了。
‘極光軍團’目前控制的總人口大概五十萬,這樣的部隊能有五千就不錯了,否則這個組織基本就是在自殺。”
末世的食物危機並沒有消除,反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愈演愈烈。現在任何一個組織對於擴張實力都很謹慎,否則一不小心把寶貴的資源耗盡就不用混了,‘樹倒猢猻散’是一眨眼的事情。
像‘極光軍團’這樣能安安靜靜搞發展的地方可不多,實際上哪怕是北美大陸也不安穩,彷彿回到十七十八世紀混亂無序的牛仔時代。
想想目前鋼鐵兄弟會內部錯綜複雜的關係,蕾切爾也是頭疼,各種內耗讓兄弟會強大的實力根本難以發揮。戴維·勞倫斯有點孤木難支的困苦,迫切需要一個強大的助力。
正是爲了獲得這個助力,蕾切爾才跨越幾千海里的距離來帶哈瓦那,希望能跟‘極光軍團’談妥一系列的合作。不過現在看來,她所認識的維克多·雨果早已不是過去那個鄰家男孩了。
命運彷彿又回到了起始,一切都要看維克多·雨果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