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線回到北美,紐約州。
人們總是把時尚,金融,科技等詞彙作爲紐約的標籤,其實紐約僅僅是紐約州很小的一部分。整個紐約州中,農業和畜牧業在經濟中也佔有很重要的比重。
而在經歷大災變和核冬天的嚴酷摧殘後,製造業被折騰的奄奄一息,工廠和工人都難以保全。但土地並不會就此變得沉寂,相反……甚至變得肥沃了不少。
如今盤踞整個美國東北部的戴維·勞倫斯閣下正難得有心情外出郊遊,他帶着妻女來到一座郊區農場,當看到一望無際的田野和草地,綠油油的景色令人心情至爲舒暢。
“看看,左邊種的是大豆,右邊是玉米和苜蓿。自從氣溫升高,我們的農業就在快速恢復中。”勞倫斯閣下一派休閒老爹的打扮,輕鬆自如。他指着周邊大片的農田,喜氣洋洋。
跟在勞倫斯一家後頭是十多名鋼鐵兄弟會的高層幕僚和官員,看自家老大如此高興,他們也跟着歡欣鼓舞。自然有人站出來大聲讚歎,“總指揮閣下,這一切都是您大力推動纔得到的成果。”
“是啊,只要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可以得到第一批收穫,食物短缺的狀況將極大緩解。”
“只要我們有勞倫斯閣下的正確領導,我們就再也不需要進口食物了,甚至可以出口。這將讓我們的勢力進一步提升。”
雖然知道手下都在拍馬屁,但戴維·勞倫斯還是很高興。推動整個農業體系的恢復確實是他一力促成,因爲這其中的辛苦和困難讓整個項目多次瀕臨崩潰。
農民,農機,農田,要把所有事情組織好,只懂打仗根本不懂農業的勞倫斯可沒少費功夫。不過從目前的成果來看一切都是值得的。
“爸爸,那些奶牛爲什麼那麼瘦?”女兒安吉帶着自己的小狗在田野上歡跑,忽然看到幾頭瘦骨嶙峋的黑白花奶牛在吃草,“那些奶牛真可憐。”
說到奶牛,場面就冷了下來。不知情的人茫然,知情的人沉默。紐約州的奶製品產業原本很發達,可核冬天一過,什麼狗屁奶牛都被凍死了,眼前這幾頭孤零零的珍稀種牛麼……
看大人們都不說話了,安吉心裡也猜到這些奶牛是從哪裡來的?
“好吧,我知道了。除了維克多那個壞小子,也沒有別人會專門去保護幾頭奶牛。不過它們怎麼會在這?”安吉繼續好奇。
戴維·勞倫斯倒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用很輕鬆的語調說道:“沒錯,這幾頭寶貴的奶牛確實是從哈瓦那買來的。維克多那個小混蛋根本不懂如何飼養奶牛,所以他把奶牛養得都快死了。
不過我們購買奶牛後將會很快擴張其種羣。相信爸爸,用不了幾年我們的人民就可以重新歡快的暢飲牛奶。”
“可你們爲什麼都如此沉默?”安吉還是不理解,購買奶牛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這下戴維·勞倫斯的臉色就變了,恨恨地罵道:“維克多那個財迷簡直就是吸血鬼。他看我們很想買到這幾頭奶牛,於是開出了天價,甚至說寧願讓奶牛死掉也不降價。”
“他要了多少金幣?”安吉問道。
“倒不是金幣,而是很多工業設備和現成的武器裝備。不過沒關係,都是些一時半會我們也用不上的。”戴維·勞倫斯故作大度,可實際上卻很心疼。
爲了這幾頭奶牛,勞倫斯閣下賠上的好東西足足超過十萬噸,其中甚至包括好幾艘戰艦——周青峰擺明就是‘我用不着也不給你留下’的態度。
“雖然我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可有了這幾頭奶牛,我們終究可以恢復的。只要我們把吃穿的問題解決了,我一定會讓維克多那個小混蛋知道我的厲害。”
戴維·勞倫斯握緊拳頭奮力的揮舞,他覺着自己近期勤政愛民的工作還是很有成果的,對未來更是很有期望。
不過接下來安吉又指着農場另一側的乾涸土地問道:“我們爲什麼沒把那一片土地也利用上?乾旱的問題還是無法解決嗎?”
哦……這又是另一個難題。
“沒錯,乾旱的問題看起來暫時是無法解決了。我們現在使用的是地下水和滴灌技術,所以農業的投資比較大。”勞倫斯不介意對自己女兒說出目前面臨的困難,“但乾旱終究會過去的,這些難不倒我們。”
老大如此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小弟們自然紛紛鼓掌表示敬佩。戴維·勞倫斯則摟了摟自己女兒的肩膀,表示自己還是很強大的。
蕾切爾原本一直在旁邊默默微笑,忽然收到安保人員遞來的一張紙條。她看過紙條後臉色一變,卻不着痕跡將紙條揣入口袋,並不言語。
“發生什麼事?”戴維·勞倫斯眼尖,看到了妻子的小動作。
“一點公務上的小麻煩。別管它,我待會處理。今天是我們全家出遊的休閒時刻,都放鬆一下。”自打周青峰開着航母空襲紐約,蕾切爾就正式走上政治舞臺並擔任實職,比如對外貿易。
“如果只是小麻煩,你會當場就做出決策的。”戴維·勞倫斯知道自己妻子其實是個果斷的女人,做事從不拖拉。“到底是什麼麻煩?”
面對丈夫的追問,蕾切爾只能淡然地說道:“剛剛收到來自哈瓦那的情報,據說極光軍團組織了一支非洲遠征軍,並且其先遣隊已經出發了。”
“非洲遠征軍?”戴維·勞倫斯大聲的念出了這個名字,一臉的不解,“維克多·雨果爲什麼要去非洲?他要擴張勢力完全可以去南美。而且據我所知他連加勒比地區都還沒有徹底控制。”
“也許我們的這位軍團長閣下腦子出問題了,哈哈哈……”一名新加入的幕僚在勞倫斯身邊大笑幾聲。
可戴維·勞倫斯立刻扭過頭來,表情極其陰狠扭曲的對新幕僚喝道:“你可以滾了。”
“呃……勞倫斯先生,我做錯什麼了嗎?”大笑的幕僚覺着自己無辜至極,他只是在開個玩笑而已。
而其他部下和隨從或低頭或看向其他方向,熟悉自己老大的人都清楚一件事——除了老大自己,誰都不能詆譭維克多·雨果。否則你讓吃過好幾次虧的老大如何自處?
戴維·勞倫斯懶得再理那個笨蛋幕僚,轉而向妻子問道:“維克多現在有能力讓一支遠征軍前往非洲?他有這麼強了?”
“這恐怕跟他最近的另一個計劃有關。那小子前不久向我們下了一份零件製造訂單,我們的人分析後認爲是製造重型飛艇的鋁合金骨架。他可能是想用廉價的飛艇進行人員和物資的運輸。”
“天才的構想。”蕾切爾細想之後又說道:“不過我會拒絕掉他這份訂單,不能讓他的計劃進行的太順利。”
“那小子竟然想到用飛艇?”戴維·勞倫斯恍然大悟,可他立刻喊道:“不,不,爲什麼要拒絕?我們可以開高價嘛,這正好可以用來重啓我們自己的重工業。”
“呃……”蕾切爾卻有些沮喪地說道:“戴維,我們並不是唯一的供貨商,還有英克雷也有同樣的能力。南方那幫傢伙最近跟維克多關係恢復的很快,他們似乎不再追究航母的事情了。”
製造重型飛艇的鋁合金骨架又不是什麼難事,一百多年前的這種技術就成熟了。這份訂單被丟出來完全是因爲極光軍團的工業能力還太渣。
而聽到自己竟然還有個競爭對手,戴維·勞倫斯頓時氣惱的低聲罵了句,“該死的,爲什麼每次那小子都可以訛我們?幾頭奶牛敲了我們一大筆。而我們卻沒辦法狠狠的讓他出一回血呢?”
上帝啊,你他孃的不長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