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兒幾個人走進了院子,這二叔家裡雖說也不富裕,但是比自己家裡好多了,至少這房頂蓋的是瓦,房子也有好幾間,院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還掛了幾串玉米蒜頭什麼的,看着都有個家樣。
夏菲兒一進去,就有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笑着走了過來,說道:“菲兒,鐵柱你們來了啊,快些,進來坐。”說着還讓院子裡的其它孩子給搬了幾個小木凳子過來。
夏菲兒一邊從夏鐵柱身上把寶柱給接下來,放到凳子坐着,一邊說到:“是啊,元香姐,寶柱的腿被燙了,走不了路,我和四哥帶着他到處走走。”
家裡的親戚,身體的前主給夏菲兒有記憶的,這個女孩子,是二叔家裡最大的女兒,院子裡另外還幾個孩子,都是二叔家的,十二三歲左右的丫頭叫沉香,小一點的叫水香,那個最小的男孩子叫寶兒,是二叔家裡唯一的兒子。
元香也幫着夏菲兒把寶柱好好的安置在凳上,看着寶柱的腿,輕聲說道:“嫂子也太過份了,把寶柱的腳燙成這樣,現在天氣還有些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好,孩子遭老罪了。”
“是啊,還好這幾天有二叔的草藥,你看這都好了些,要不寶柱的這條腿說不定就要廢了。”夏菲兒點點頭說。
“嗯,草藥每天我都讓人給你送過去,你要記得舂爛給他敷,這藥挺好的,前陣子寶兒被燙了下,敷了幾天就好了,寶柱過些日子也會好的,別擔心。”元香拍拍夏菲兒的手說。
夏菲兒笑了笑,這二叔是好人,教出來的孩子也都個個善良。夏菲兒看了看院子,問道:“二叔和二嬸不在啊,下地去了?”
“嗯,地裡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呢,就我帶着幾個小的在家裡,怎麼,菲兒找找我爹孃有事情?”元香看着夏菲兒問道。
“嗯,是有些事情,就是我和我四哥想出去幾天,但是我怕我爹說我們,所以想讓你們給我們遮瞞一下,到時候就說我們給你家採藥去了,我爹肯定也會相信的。”夏菲兒小聲跟元香說。
“就這個事啊,沒事情啊,你們去就是了,到時候大伯問起了,我讓爹孃這樣跟他說就是,你們要去哪裡啊,不能和大伯說麼?”元香好奇的問道。
“我和我四哥想去那邊的大山裡看看,看能不能打些獵物回來賣些錢,到時候冬天也能置辦些東西,但是我又不想讓大嫂和家裡其它人知道。”夏菲兒附在元香耳邊小聲說道。
元香聽了夏菲兒的話,叫了起來:“你們要去打獵?不行,絕對不行,那邊山裡太遠了,村裡都沒什麼人去的,而且裡面有什麼誰也不知道,就你們兩個人都沒個大人怎麼能去呢,現在離冬天還早呢,到時候想想辦法給對付過去就行了。”
夏菲兒知道元香是擔心他們不安全,看元香架勢好像沒得商量一樣,夏菲兒想着,搖了搖元香的胳膊,用噁心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元香姐,你就幫我們這一次,我和四哥一起去沒事的,我們就在山邊上轉轉,如果沒打到就回來,萬一有好東西,到時候我們冬天就有着落了,再說你們家也不寬裕,也總不能老接濟我們吧。”
元香看了夏菲兒一眼:“不行,還是不放心,你們還是別去了,想點別的辦法好了。”
“姐,有別的辦法我早想了,這不是沒有嗎,你放心我一定安全回來,你不信我,還能不信我四哥麼,我們就在山邊看看,看能不能打些野雞野兔什麼的賣。”夏菲兒繼續搖着元香的手臂。
元香看了看一邊的夏鐵柱,又看了看夏菲兒,最後還是妥協了說:“那你要答應我,不能進深山裡面去,就在邊上轉轉好了,沒有打到也要趕緊回來,要不我就不幫你遮瞞啊。”
夏菲兒看着元香,笑着說:“嗯,我們一定不進深山的。”
“嗯,那你自己要當心了,你去就跟在鐵柱後面,不管有沒有收穫都要早些回啊。”說完元香又轉向一邊的夏鐵柱說:“鐵柱,你好好照顧菲兒啊。”
夏鐵柱點了點頭,沒說話,夏菲兒心裡可開心了,哈哈,大老虎,我來了,等着我來收拾你吧。想着還往一邊的夏鐵柱眨了眨眼睛,夏鐵柱看到夏菲兒那抽風的舉動,轉了個身子,一副懶得看的樣子。
夏菲兒不屑的看了夏鐵柱一眼,又朝着元香說:“元香姐,那你要記住啊,千萬不要讓我家裡的人知道了啊,我現在就回去了,我們回去收拾下東西,過兩天就去了啊,你沒事的時候就幫我看看寶柱的腿啊。”
“嗯,我曉得,你們放心吧,我每天都會去給寶柱換藥的。”元香朝着夏菲兒笑了笑。
在元香家裡說好這些事情,夏菲兒又讓夏鐵柱把寶柱給背了起來往家裡走去,走到自己家的院子前,夏菲兒真是有些不想進去,在外面看着這房子真是有些恐怖的,房子好像有些歪歪斜斜的,隨時要倒塌一樣的,房頂上的茅草也是一塊薄一塊厚的,夏菲兒擔心自己哪一天在房裡會被倒下來的房子給壓死了。
走進院子裡,夏菲兒更加不想進去了,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哪裡有個家樣啊,這個陳氏當家是怎麼當的啊,就知道拿錢麼,這院子從來都不收拾的啊。
從院子往裡面走的時候,夏菲兒看到大嫂陳氏的房門是打開的,這是夏菲兒第一次看見陳氏房裡的東西,這房子可比他們住的好多了,裡面櫃子,桌子,椅子什麼的都有,還有一張很大的牀,雖然都是比較舊了,但是好歹能用啊,這陳氏還真是有兩下子,竟然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弄去她房裡了,而且這些男人都還不敢說她。
夏菲兒正想着,就聽到陳氏在後面喊:“死丫頭,你幹啥呢,站在我房子門前做啥,想進去偷東西還是咋的?”
夏菲兒白了陳氏一眼,心裡想着我偷你個頭啊,你有什麼好東西讓人偷麼,不過夏菲兒沒說話,直接往房裡走了去,夏鐵柱已經把寶柱送去房裡,這會也不知道去拿了,寶柱一個人在牀上坐着。
夏菲兒進去坐在寶柱旁邊,抱着寶柱說:“寶柱啊,這幾天四哥和姐不在家裡,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腿要特別注意些,不要下冷水,每天讓二哥給你燒開水放些鹽洗洗,如果大嫂這幾天欺負你,等爹回來,你就告訴爹,讓爹好好教訓她一頓,知道嗎?”
“嗯,我知道的,姐,你和四哥出去也要小心些,實在打不到就算了,寶柱不怕冷,冬天有沒有棉衣和棉被都不要緊,我只要姐姐和四哥好好的回來。”寶柱帶着哭腔說道。
夏菲兒的眼眶也有些發熱,抱着寶柱點了點頭,自己來這裡雖然沒有幾天,但是夏菲兒確實是真的把寶柱當最親的弟弟看的,自己出去,真是放心不下這個弟弟的。
三天之後的早上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夏鐵柱便過來喊夏菲兒起牀,夏菲兒還在牀上滾來滾去,喊了幾次都不肯起來,夏鐵柱有些無語了,這丫頭她自己說要去打獵的,喊她走了,又不起牀,到底是想幹什麼。
夏鐵柱喊了幾次看夏菲兒還不起身,便湊近夏菲兒的耳朵說了聲:“你去不去打獵,不去我走了,下次不要找我了。”
夏菲兒正朦朦朧朧的,突然聽到耳朵邊傳來打獵兩個字,夏菲兒砰的一聲坐了起來,對了,今兒要去打獵,差點忘記這個事情了,都是昨晚太興奮了,一夜沒睡,差點起不來了。
夏菲兒坐起來,就看見夏鐵柱繃着張臉看着她,夏菲兒知道自己,如果自己睡覺沒睡好,很難叫醒的,想必剛夏鐵柱是叫了好幾次的,夏菲兒朝着夏鐵柱笑笑,說:“你等等我,很快,我去洗洗臉啊。”
說完夏菲兒就輕手輕腳的往門口邊走了,去鍋屋裡舀了瓢誰,用楊柳枝沾些鹽漱了漱口,還用冷水洗了個臉,在房子裡收拾了個小包袱,其實包袱裡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火摺子啊,鹽巴,楊柳枝之類的東西,收拾好了就喊着夏鐵柱走了。
夏鐵柱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大包袱,手裡還拿着弓箭,跟着夏菲兒後面出發了,夏菲兒覺得自己走出院子的時候好有氣勢,哈,姐要去打獵了,到時候打些好東西回來讓你們開開眼界,但是一出了院門口,夏菲兒就不知道往哪裡走了,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夏菲兒看了看身後的夏鐵柱。
這廝又是一副鄙視的嘴臉看着她,惹得夏菲兒又想抽他,但現在還不能抽啊,還靠着他帶路呢,等帶到了再抽,其實夏菲兒就算帶到了,也是不能抽的,還靠着這廝給她打獵的,只是想想就算了。
那山看着好像並不遠,好像就幾里路的樣子,但是走起來,這路好像沒個盡頭一樣的,走到天黑的時候,夏鐵柱還說早着呢,一小半還沒到呢,但是天已經黑了,也沒法走了,兩個人只好找地方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