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風雖然就那麼靜靜的望着夜凌希,臉上及眸中都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可他開口說出來的一句話,卻能瓦解掉夜凌希所有的堅持。
“那就先殺了我!”
穆晴風這話說得很清楚明白,他絕不會看着她以身犯險。夜凌希瞬時傻眼了,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除非他死,否則自己別想以身涉險。
真是後悔當時爲了解決一時的麻煩給自己留下了這一輩子的麻煩。只是這個穆晴風要不要這麼霸氣側漏呀啊喂!
自己當時所說的話不過就是哄他的話語嘛,他有必要認真到這地步麼!可話說回來,有個人如此緊張她,她的心裡還是高興加甜蜜的,只是此番他們既然打起了她的幌子,怕是她不露面不行了。
“晴風,此番我躲不過去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是太子與蘇慕天聯手佈下的死局。”
“就是因爲知道,所以你才更不能冒頭!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腹中孩子的爹,如果我連自己的妻兒都護持不了,我也不用活在這個世上了。”
夜凌希怔然,片刻她投進穆晴風的懷裡,緊緊的偎在他的胸前,雙手攀着他的脖頸,輕輕的摩挲着他繃得緊緊的俊臉。
“嗯,我聽你的!我什麼都聽你的!”不是夜凌希被他的深情軟化了,而是她驀然想起她的夫君也不是一個善與之輩。自己所能想到的,他又豈會想不到,沒準兒他的佈局比自己的還要慎密幾分。
得夫如此!她樂得逍遙自在!逍遙王妃這四個字還真是最適合她不過了。
“這才乖!”穆晴風輕拍着夜凌希的後背,對於她這麼容易就軟化下了態度也頗爲欣慰,以爲還要費很大的勁兒呢。她總算懂得心疼自己了,看她在前面衝鋒陷陣,真是比自己身上挨刀還要難受呀啊喂!
“咳咳……”速風以手掩口清咳了兩聲,示意他們此處還有外人,不適宜展現他們夫妻間的濃情蜜意。
“沒人讓你在這裡佇着,那麼多事還不夠你忙麼?”穆晴風頭也沒擡,只冷冷的甩出了這麼一句話。
速風嘴角連抽,隨即縱身而去。既然王爺勸服了王妃,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必然是要由他們來主導了。
可依王妃的性子,她定不會真的就此安省。而自家王爺肯定又得暗中守護安排運籌一番。唉!外人只看得見夜凌希能力不凡,聰明睿智,才貌雙全。誰娶了她那是天大的福分,可誰又想過給這樣一個不安省又有本領的女人當夫君有多累!可憐的王爺!
速風想到的事情,穆晴風哪裡又會想不到。只是他習慣了默默的站在夜凌希的身後爲她付出。無論多麻煩他都甘之如飴,誰讓他是她的男人呢!就算把天捅個窟窿下來,也自有他替她收拾殘局。
就只因爲夜凌希是他穆晴風的女人!
他深以此爲傲!以此爲榮!更以此作爲自己最大的幸福!
眨眼又是數日過去,穆晴風體內的毒已然排清,內力也恢復到了中毒前的狀態,雖然那內傷仍未痊癒,可對於他來說這七七八八的內力,對付太子與蘇慕天之流足夠用了。
而夜凌希的腹部也由先前的微隆變得能看出來了!畢竟那是兩個孩子一起在成長,雖然才三個多月,已然像普通人五個多月那般明顯了。
也就是夜凌希平素喜穿一些寬大的衣衫,所以看起來並沒有多麼明顯,只是她自己清楚,她現在的體形行動起來是有多麼的不便!
這一日,穆晴風與陪着夜凌希在將軍府的花園中散步,突然聽到府門外傳來陣陣吵嚷聲。乍一聽那聲音,穆晴風的眉頭便擰了起來!那攬着夜凌希纖腰的大手也倏地收緊了幾分。
遠遠得夜凌希便看見管見夜安匆匆跑來,便自然而然的開口問道:“安叔,什麼人在府門前吵嚷?”
夜安向着兩人行了禮後,又看了一眼穆晴風后才說道:“是蕭貴妃與郡主!”
聽聲辯音,夜凌希也多少能聽出是誰來了,只是該問的還是要問上一問。
“哦,既是她們怎麼會在府門前吵嚷不休?”
夜安再度看了一眼穆晴風,說道:“是蕭貴妃要進府問責小姐羈留王爺之罪,而郡主攔着不讓。”
夜凌希挑眉輕笑,說道:“走,咱們去瞧瞧這姐妹兩個在唱哪齣戲?”
“希兒,你現在身子重了,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能不見便不要見了,既是因我而來,那本王去打發她們走便是了。你先回房去歇着,萬事有我!”穆晴風說着話兒擡手在她的小手上輕拍了拍,又示意跟在後面的蓮兒趕緊過來攙扶她回房去休息。
夜凌希感念穆晴風這份心意,他是不想她拋頭露面去受蕭貴妃與蕭意茹的閒氣,其實就憑她們兩人還沒這能耐讓自己動氣。
只是有人這麼顧慮着她的感受,她感覺窩心極了,特別是最近穆晴風的常伴左右,更是讓她漸漸的放鬆了自己的警惕,萬事都對他生出了一絲依賴。
對於穆晴風的決定,夜安深以爲然!不自禁的便躬身在前爲之引路。他自然是明白,穆晴風這般做是不想讓希兒聽到半點難聽的話語。
雖已有云皇下旨賜婚,可兩人畢竟還未正式拜常,就這麼你儂我儂的住在一起,別人要說閒話也得聽着。
穆晴風還未到府門,便聽到蕭貴妃在大聲喝罵着蕭意茹,便在門前站了下來。
“茹兒,你個傻丫頭,天底下還有比你傻的沒有?哪有像你這般沒用的丫頭,自己的夫君不但看不出讓他到處偷腥也就罷了,現在公然將你扔在一邊不聞不問,大半個月都不回府一次,你說說看你這王妃是怎麼當的?你這郡主又是怎麼當的?皇家的臉面簡直讓你丟盡了。你給我閃開,今天本宮非得要正正這皇家的家風不可!”
“我雲國皇家的家風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後宮嬪妃站出來指手劃腳了?”穆晴風向前一步,就那麼站在那裡定定的望着下面的蕭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