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稱王

張大網撒向王千軍的結果就是朝廷大敗。戰敗後的開封城內,多少是保住了通往南方的生命線,可以從南方得到糧食與金銀的幫助。可耿老將軍的身體卻是徹底支撐不住了,退回開封城內就已經是病入膏肓,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使得耿老將軍再也堅持不住,但耿老將軍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京城。

耿老將軍就這樣在密封的馬車內返回了京城,接着就是靠御醫用各種名貴的藥物強撐着,躺在牀上再也站不起來了。王千軍可以確定,耿老將軍這一次不是在裝病,最多也就剩下幾個月的生命而已。

又是一年秋收時,因爲朝廷大軍敗得太快,叛亂也被很快控制與鎮壓下去,河南、兩淮之地的損失並不大,受到損失的地方也得到了補償。王千軍在組織收割莊稼的同時,也在注意着天下因爲朝廷這一次的戰敗而受到的影響。

趙士樑太心急了,在平定了四川,安撫了四川的大豪門世家後,馬上就集中了十萬精銳突襲了曾國棟控制的河南南陽府。損失大半精銳,士氣低落的湖廣軍隊一交鋒就被趙士樑的軍隊擊潰,南陽城被迅速地包圍,其他地區則被趙士樑全部收復。

大敗的曾國棟不想跟趙士棟在這個時候拼命,因此派人去跟趙士棟談判,他願意將南陽地區全部還給趙士棟,條件就是趙士棟能夠息兵停戰,讓南陽城內的兩萬軍隊能夠撤出來,撤回湖廣。曾國棟自認爲這是他最大的讓步,相信趙士棟一定會答應,可沒想到趙士棟不僅就不理會曾國棟的提議。還利用曾國棟派去的使者騙開了城門,全殲了城內地兩萬守軍。

打下了南陽城,趙士棟還不滿足,直接派兵進攻湖廣地區,大軍直指襄陽。趙士棟清楚自己打不下襄陽,但他要趁着秋收的時機,沿途進行糧食的掠奪,因爲年年爭戰,趙士棟急需要大批的軍糧,湖廣長江以北的地區都成了趙士棟掠奪的最佳地區。

面對趙士棟的步步進逼。曾國棟憤怒了。曾國棟一面向朝廷求助,希望朝廷能夠讓趙士棟停止對湖廣的進攻;一面則在最快的時間內組織起一支六萬人的軍隊前往阻擊。曾國棟如果真地讓趙士棟在湖廣境內橫行,那麼他這個湖廣總督也就當到頭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再支持他這個失敗者。

朝廷再一次讓曾國棟失望了,朝廷對於曾國棟的請求,不僅是不管不問,曾國棟還得到消息。朝廷甚至是默認了趙士棟對曾國棟的進攻。朝廷試圖扶植趙士棟來對方王千軍,代價就是默認趙士棟對曾國棟的總總進犯。不過趙士棟也給了朝廷一個保證,那就是絕對不會消滅曾國棟,趙士棟最多隻會攻下湖廣一半的土地。

曾國棟再次感覺他被朝廷出賣了,也感覺到了身邊人對自己的不信任,再這麼下去,不用王千軍,也不用趙士棟,曾國棟身邊的人就能要了他地命。爲此曾國棟把自己關起來。整整思考了三天三夜。六萬大軍暫時與趙士棟的十萬大軍對峙了起來,但是全軍上下卻是軍心浮動。

對於曾國棟的不信任在繼續蔓延,曾國棟也在不斷地打擊下失去了爭霸天下的雄心,因此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決定。那就是親自給王千軍寫信,告訴王千軍,他願意向王千軍稱臣,向王千軍投降。代價就是王千軍要擊敗趙士樑,殺了趙士樑,並且保證他曾國棟一生榮華富貴。

“遲早要被人吞併,能夠吞併的也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趙士樑,一個是王千軍。諸位認爲趙士樑最後能夠戰勝王千軍嗎?我們必須要選擇一位強者,一位最有可能得到整個天下的人。王千軍雖然對地方豪門世家採取一再削弱的手段,但只要不背叛。只要選擇順從王千軍,也只是不能在像以前那樣作威作福,爲了家族和後代子孫。忍耐百年就可以了。如果我們倒向趙士樑,那麼本總督可以肯定,趙士樑會讓我們所有人成爲先鋒,進攻王千軍的先鋒,讓我們去送死!”

曾國棟已經不顧一切了,直接就給王千軍寫了信,還將自己地湖廣總督大印送到了王千軍的手中。王千軍真的很吃驚,不過他給曾國棟的回信讓曾國棟更吃驚,王千軍將湖廣總督地大印送還給了曾國棟,囑咐他集中湖廣的全部力量去對付趙士樑,王千軍會在物資與軍械上支援曾國棟。另外王千軍告訴曾國棟,他要稱王,稱楚王,並且會派人去通知朝廷。

稱王、建宗廟、立社稷,這就是王千軍在打敗了朝廷聯軍之後所要做的事情。稱王之後,就代表着王千軍將完全獨立於朝廷之外,也可以大肆地封賞手下衆人,更重要的就是向天下表現出他的一種實力,一種可以吞併天下的實力。至於朝廷與齊王,王千軍很是希望這兩方人能夠再次組成聯軍,可惜的是,王千軍已經把準備多年的棋子安排下去了。

耿老將軍回到京城的時候就快要不行了,朝霞公主被迫與耿老將軍反覆協商,要在耿老將軍倒下之前商議出暫時穩定住局勢的辦法。耿老將軍在短短地十天時間內更加的蒼老和虛弱,但

跟朝霞公主商量出了不錯的計劃。朝廷第一步要做:辦法與齊王保持良好的關係,因爲現在朝廷,整個大燕皇室最大的敵人是王千軍。

一名傳旨太監率領着一百禁軍,還有大車的禮物與朝廷的聖旨到了齊王的王宮。這是朝廷對齊王的好意,也是對齊王的一種表態。朝霞公主之前也一再對齊王表示,大燕皇室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因此皇室中人必須要團結一致,才能夠保住祖先的江山。

禮物齊王收下了,接下去就是聖旨。由一個年輕的太監傳旨,這位年輕卻被朝霞公主信任的太監,在幫助朝霞公主剷除身邊奸細地過程中立下了大功,這才被朝霞公主認命爲傳旨的太監,齊王對於之前的那些老太監印象都不好,必須要用新人來不讓齊王內心有什麼不滿。

說是聖旨,其實是密旨。傳旨者在齊王親兵的反覆搜查下,確定身上沒有帶兵器,齊王也就在自己的書房內單獨面見傳旨者,要清楚聖旨的內容。之前朝霞公主就曾告訴齊王。如果她的弟弟,也就是小皇帝沒有子嗣的話,那麼皇位將由齊王的兒子來繼承。

巨毒匕首就藏在聖旨裡,傳聖旨的年輕太監請齊王親自打開聖旨閱讀,他就在邊上幫忙打開聖旨,結果只是一下,齊王就被匕首劃破了手臂。但在瞬間齊王也拔出了牆壁上地掛劍砍殺了行刺他的刺客。曾經那麼接近龍椅的齊王就這樣身中巨毒倒下了。

匕首上的毒性十分猛烈,見血封喉。就算齊王隨身有珍貴的解毒藥,也只是勉強讓齊王堅持了一天一夜,立下了遺囑讓世子即位。並且將兇手確認是朝廷,朝廷在進攻兩淮失敗後,想要藉着暗殺來吞併山東,即將死亡的齊王立下遺囑,讓他的將軍們一定要爲他報仇。

全亂了,朝廷定下來地計劃因爲這場暗殺而全亂了。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根本就沒有計劃這場暗殺。可不管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怎麼解釋,朝廷還直接宣佈王千軍纔是這場暗殺的真正指使者,齊王手下的將軍們還是對河北之地發起了進攻,新仇舊恨一起算。

完全沒有準備的禁軍在死傷慘重。禁軍因爲耿老將軍的病重而選不出合適的將領。也就在這個時候朝廷收到了王千軍要稱王的通告,不僅如此,曾國棟更是直接上書,支持王千軍稱楚王,並且表明願意輔佐王千軍成爲楚王。這實際上就是告訴朝廷,他向王千軍投降了。

朝霞公主坐不住了,耿老將軍更是直接從牀上起來。一切都是王千軍的陰謀,可齊王的那些將軍們卻依舊在猛攻河北之地,朝霞公主與耿老將軍懷疑,王千軍已經收買了齊王手下將軍中地一部分人。還有齊王的官員。但無論如何,齊王是真的死了,死在了耿老將軍的前面。突然很有精神地耿老將軍決定再次出征,想趁此機會打下山東齊地,以此來震懾王千軍。迫使王千軍放棄稱王的決定。

一身戎裝的耿老將軍坐在兵部大堂上,準備着自己的最後一次點將,禁軍中的所有將軍都到齊了。可到了真正該點將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耿老將軍卻不動了,耿老將軍身邊的副將叫了幾次都沒用,一羣人最後才發現,坐在椅子上,睜着眼睛的耿老將軍已經斷氣了。

朝霞公主哭了,哭得很傷心,先皇帝駕崩時朝霞公主也沒有哭得那麼傷心。耿老將軍這根朝廷最堅固的柱子倒下了,禁軍士氣低落,齊王地軍隊還在猛攻。倘若這個時候王千軍再有所動作,那麼朝廷就真的完了。朝霞公主很快就接到消息,趙士樑在得到曾國棟投降王千軍的消息後,已經收回了所有兵力,撤回河南。趙士樑率領主力直接去了成都,躲起來了。

王千軍終於是可以稱王了,朝廷爲了安撫王千軍,被迫同意讓王千軍稱楚王。朝廷地禁軍這個時候正跟紅了眼的齊軍交戰。一方是沒有了精神支柱,人數衆多卻士氣低落的軍隊;一方是因爲憤怒而變得可怕,人數較少但士氣高昂的軍隊,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打成了平手。朝廷與齊王留下的那些將軍都暫時管不了王千軍了。

稱王的儀式很煩瑣,但經過了一系列麻煩後,高立名終於是主持完了所有的儀式,王千軍終於成爲了楚王,大殿上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向王千軍三呼千歲,而此時的王千軍則把王迎瑞這個小壞蛋抱在了懷裡,讓衆人起來。

“小壞蛋,十年,給你父親我十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平定天下。十年之後,你會成什麼樣子呢?我可不想把衆人跟我好不容易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傳到一個混蛋兒子手上。”

對於王千軍的詢問,坐在王千軍的大腿上,感受着衆人的跪拜,王迎瑞似乎很是興奮,他大聲地對王千軍回答道:“十年後,我比你強!”

聽到兒子的回答,王千軍很高興,他大聲地笑道:“很好,這纔是我的兒子。諸位,都聽清楚了沒有,十年時間,只需要十年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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