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的交易

結果兩淮總督面對王千軍的反擊,兵敗合肥城,逃往淮東。宋金書則是佔領了兩淮總督原本在淮西的所有地盤,可自己本來的地盤則被王千軍全部奪走,如此巨大的變化,朝廷在接到消息後,一陣地無奈。

朝廷的中心,六部尚書還有朝霞公主,接到淮西的這一切變化後,馬上就有官員開口說道:“廢物,兩個人偷襲都打不贏一個土匪出身的人!”。雖然每個人都很失望,可事情到了這一步,朝廷只能是想辦法從河北支援宋金書,至於說兩淮總督,能夠支援淮東的道路已經全被齊王控制了,一切只能是靠兩淮總督自己了。

說到底,這一次兩淮總督與宋金書聯手,幕後黑手就是朝廷,雖然這中間也有個人利益與互相利用的因素存在,可如果沒有朝廷插手,兩淮總督與宋金書絕對不可能那麼容易到聯手在一起,因此王千軍必須要報復,征戰淮西幫助齊王只是間接的報復而已,王千軍還有更直接的,那就是無償地援助給河南的亂民一批物資,同時讓河南的亂民首領派人過來,王千軍要幫助他們訓練軍官。

軍隊本身的作戰能力,除了跟普通士兵的素質有關之外,還與中下級軍官的指揮能力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河南這次聽從朝廷的命令派出精銳騎兵來對付王千軍,王千軍記住了,同時河南也是忠於朝廷的一個重要力量,如果讓河南官府控制了形勢,徹底剿滅所有亂民,那麼下一步朝廷就會讓河南總督集中兵力來對付自己,所以王千軍纔要幫亂民訓練他們無法培養出的優秀軍官。

以河南現在的形勢,河南總督暫時無法再對站穩腳跟的亂民發動全面進攻,河南總督現在所能做的就只有積蓄力量,而河南的亂民也在想辦法積蓄自己的力量,因此對王千軍白送給他們的物資很是感謝,並且馬上派出了他們手上的精銳子弟,到王千軍這邊來接受訓練。此外還希望王千軍能夠繼續賣給他們需要的兵器、盔甲等作戰的物資,但價格需要便宜點。

王千軍再次換上了農民的衣服,挽起了褲腿,拿起鋤頭,下地幹活。在現代,糧食白米是最簡單的東西,人人都吃白米飯,大片的農田都是在機械的幫助下種植、收割。王千軍帶着兄弟們吃香的,喝辣的,把每天都吃白米飯當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可到了這個古代,糧食的產量跟現代比,根本就是歉收,就算是辛苦一年,天公做美,與現代比還是歉收,因此在古代,很多地方都是以糧食作爲貨幣,糧食的多少作爲富裕的標準。王千軍此時下地,爲的就是帶頭將廬州府之前戰亂,耽誤春耕的損失補回來,沒有了糧食,所有的忠心,所有的軍隊都沒用。有了糧食,百姓纔會聽你的,軍隊才能夠出徵作戰。

這下地幹活真的很累人,比戰場拼殺還要累,戰場之上,每一刀都有實感,看着敵人倒下,血肉橫飛的場面更有極大的成就感,併爲自己沒有倒下的感到慶幸,各種各樣的感覺就這樣讓很多人在戰場上感覺不到疲憊,等到戰鬥結束了,這才一個個很累得坐在地上,一步都走不動。

可現在卻是在種地,因爲戰爭耽擱了春耕,現在必須抓緊時間將合肥城附近原本的軍營與工事的田地全部復耕,集中起來的耕牛與戰馬也不夠,一部分的田地就必須要人親自用鋤頭一寸一寸地挖出來,王千軍已經連續重複了上千下這樣的動作,整個人全身都是汗水,再加上春雨導致的空氣潮溼,還有飛揚起來的泥土沾到了衣服上,整個人真的很難受。

就算是難受,還要繼續幹下去,春耕已經耽擱了很多時間,如果還不能耕好田地,就會耽誤插秧的時間,如果連插秧都耽誤了,那整整一年這片田地就不能再種糧食了,最多種點蔬菜什麼的,因此王千軍在休息了一會之後,再次舉起了鋤頭,再次一下一下地將鋤頭狠狠地砸進地裡,然後連着土塊一起拔出來。

“主公!有客人到!是江南的楊玄一!”廬州府的戰爭纔剛剛結束,江南那邊就這麼急着過來,不過既然是老朋友,王千軍也就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繼續爲了春耕而努力着,讓親兵把楊玄一叫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在田邊談就行了。

“王大人真

,爲了糧食,竟然親自下地,這比我家那幾個就只知本收糧食的東翁要實在多了!”看到王千軍在田地裡忙碌,楊玄一既不說王千軍關注民生,也不說王千軍與民同苦,一張嘴就直接點名了是爲了糧食,實在有些讓人不怎麼高興,不過最後既然跟江南的幾位大人物對比過了,王千軍多少也有些自豪。

“我這裡不比江南,淮西水患多,戰亂多,這廬州府纔剛剛打下來,可爲了攻下合肥城,卻嚴重耽擱了春耕,現在不加油補回來的話,就耽誤了一年的收成,對於江南糧食的一年兩熟,我可真是羨慕不已。不過江南那邊既然要做大事,軍糧的儲備當然不能少,想要用銀子買似乎很困難!”

江南的糧食一年兩熟,又有成規模的水利系統,王千軍想起來就流口水,楊玄一算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因此有些事情可以明說。而且對於江南有圖謀的人,並不止王千軍一人,王千軍可以肯定,齊王也對江南是垂涎三尺。

“對江南垂涎者,不止王大人一人,江南的富庶是全天下人所共知的。不過也正因爲江南的富庶,讓很多人變成了坐井觀天的青蛙,也因爲多年的平靜,讓江南的百姓都快忘記了刀槍,整個江南一片浮華之風,遠沒有淮西這邊的朝氣與彪悍。在我看來,江南一地如想自保,則可平安無事。可如果是想征戰天下,最後的結果只有失敗。”

楊玄一說完站起身來,拿起旁邊的鋤頭想要動幾下,可纔沒幾下,他就喘得不行了,看來這幾天他在江南住得太久,太過舒適了,本來就不怎麼好的體力更加的糟糕了,讓王千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鋤頭,扶他坐下。

“既然你已經看得很明白了,那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對於你來說,江南不過是一個驛站而已,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下一步要怎麼走?!”

被王千軍扶到了邊上的石頭休息,楊玄一感覺好多了,可對於王千軍的問題,楊玄一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王千軍對此也習慣了,看來楊玄一依舊沒有看好他,誰讓王千軍現在地盤雖然擴大了,可敵人也更多,更難對付了,對於楊玄一這樣的人,最重要的還是耐心。

“閒聊就這麼結束吧,我這一次來,還是爲了江南我現在的幾位東家辦事,雖然我不看好江南的東翁們,但現在在江南的日子過得還不錯,住得好,穿得好,吃得好,還有漂亮的丫鬟伺候的,很是不錯。我的幾位東翁希望淮西的戰事暫時先停下來,因爲與山東幾次大的交易要進行,齊王似乎需要更多的銀子,而江南那邊你也清楚,日子越是接近,對於戰馬和熟鋼的需求也就越大。宋金書那邊應該很容易談妥,我可就等着你點頭了。”

“我點頭?!很容易啊,不過就是之前談好的條件一兩銀子都不能少,同時你也知道,這次圍困合肥城我用掉了不少的糧食,可我現在手上也沒有太多的銀子,因此希望江南那邊能夠再支持我一些糧食,白送也好,借也好,總之我現在是既需要銀子,又拿不出銀子。”

楊玄一這次來,就是讓王千軍敲詐的,對於江南的那幾位大人物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王千軍的敲詐,誰讓他們需要王千軍,而且對他們來說,王千軍也算是個不錯的人選,最起碼這樣的人,只要有足夠銀子,就能買通讓他辦很多事情,是一個很容易利用的人。

“十萬石糧食!不能再給多了,而且你要答應,日後湖廣的水師攻擊江南時,你的水師要幫忙,當然所謂的幫忙是騷擾與偷襲,並且不與江南的水師一同作戰。至於齊王爲什麼那麼需要銀子,這件事情你應該已經想通了。”

齊王需要大筆的銀子,爲的就是收買河北的官員,與京城內的一些官員,既然暫時不能硬攻河北,那就乾脆用銀子收買,一步一步地蠶食朝廷的力量。

“當然,謝謝你的再一次幫助,我會好好地利用這批糧食的,也會盡快統一淮西,讓你在我這裡找到一個真正的,也是最後的安身之地!在這之前,你可要多一點耐心等待。”

對於王千軍的招攬,楊玄一再次什麼都沒有回答,站起來搖搖手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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