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折磨,特別是大聲朗讀聖旨的時候,王千軍跪在了宋金書的一邊,聖旨裡的內容他必須是親耳聽到,外面早已經埋伏好了王千軍與宋金書的親兵,一旦出現某些不利的局面,外面的親兵將會快速地殺進宋金書的帥帳,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忠心的親兵都會在主公的命令下將對方砍死在亂刀之下。
聖旨的內容終於是清楚了,王千軍和宋金書聽完之後都鬆了一口氣,聖旨的內容不僅對他們無害,甚至還可以說是有利。因爲這次是京城出了大事情,這纔會派出傳旨的太監到淮西來下旨勤王。
傳旨的太監一把聖旨的內容講完,宋金書馬上就將其領到後帳去,身邊只有王千軍和宋存孝兩人跟着,宋金書是親自爲眼前的中年太監倒上了熱茶,不過對方似乎並不怎麼滿意,宋金書當然是知道其意思,給自己的兒子宋存孝使了個眼色,王千軍就在一旁看着,很快宋存孝就帶着兩名親兵擡了一個大木箱子進來,這一切也是之前準備好的。
宋金書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黃金,全部都放在箱子裡。這太監很多都是愛財如命,在京師裡平日都是苦哈哈的過日子,出來傳聖旨就是爲了撈上一筆,看到了這麼多金子,終於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宋金書也趁機問了些問題,那太監全部都回答得很清楚,終於是讓宋金書和王千軍弄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京城的觀花樓不僅是各地官員與豪門世家的消金窟,對於國庫來說也是個巨大的負擔,光是觀花樓內皇帝專門居住的庭院,所有的柱子、欄杆、甚至是各種傢俱的外面都漆上金粉,而皇帝所睡的牀當然是要用真金鑄造而成的金牀。
皇帝所居住的庭院是這個樣子了,那觀花樓的姑娘們所居住的房間也不能差多少,這庭院裡的各種假山植物也都是從遙遠的地方運過來的,光是中間那座巨大無比的珍奇假山,爲了將其運來朝廷還專門花了銀子修建出了一條運送假山的官道,這一路上不知累死了多少民夫。
這國庫的銀子就這麼多,而且隨着時局的爛,朝廷每年的收入也越來越少,可觀花樓的耗費卻是每天都在增加,並且其規模也是越來越大,有官員曾經上書過請求皇帝停建觀花樓,專心朝政,將觀花樓內所有的女人全部遣散,可結果卻是被皇帝命令御林軍將其拉出去,重打五十下。回去之後吃了郎中開的藥一個晚上就一命嗚呼了,緊接第二天家裡又走水,全家老小全部被燒死,有流言說是觀花樓內的那些女人讓人乾的。
國庫的銀子越來越少,觀花樓的修建與擴建又不能停止,那麼戶部的人就只能想辦法從別的開銷上削減銀子,至於其後果戶部的人爲了他們的烏紗帽,還有全家老小的性命,戶部的官員管不了那麼多了。
花費最多也是最容易被削減的支出就是軍費,而在衆多的軍費開支裡,有兩條是花費最大的。一個就是守衛京城的十萬大軍的開支,這裡面關係到很多人的利益,戶部的官員不敢動。另外一個就是山西大同這個邊境要地的軍費。大同是山西境內最大的軍事城池,駐守有三萬正規軍,是直接防禦北方遊牧民族的重要據點,可就是這麼一個重要據點,在京城戶部官員的眼中,絕對是一塊可以任意切割的肥肉。
就這樣,原本要從戶部撥出的大量用來更換軍械,修繕城牆和發放的軍餉被不斷地減少,大部分都被挪移到擴建觀花樓這上面來了,當然也有一小部分進了戶部官員的口袋裡。而對於此事一開始兵部的官員也專門在皇帝面前鬧過,可一聽到是把那些銀子花在觀花樓上了,皇帝不僅沒有責備戶部的官員,還在大殿上誇獎了好幾句,然後在戶部官員與兵部官員私底下的磋商過後,也拿了一點好處的兵部大部分將領就不再多話了。
大同今年的情況比去年更糟糕,朝廷欠大同三萬將士的軍餉已經超過了五個月,士兵們吃的糧食也越來越少,越來越難吃,從大米變成了粟。大量的兵器因爲生鏽和豁口需要替換,可朝廷就是沒有銀子,甚至連守城最重要的箭支也不到規定的三成,大同的將士其怨言越來越大。他們有很多人都在
內成了家,一家人也都靠着當兵的養活,現在連軍餉這根本就是要將士們一家老小活活餓死。
事情演變到了這一步,兵變已經到了隨時都可能發生的地步。但比兵變更糟糕的是,在最關鍵的時刻,謀劃了多年的北方遊牧民族大可汗終於是出手了。對於北方遊牧民族的大可汗來說,當年慕容氏可以入主中原,改姓燕。現在他這個大可汗一樣可以入主中原,然後再改一個姓氏,更何況一直以來擋在數十萬鐵騎面前的大同城如今已經從內部出了問題。
十萬兩黃金,二十萬頭牛羊還有大同自立的條件,北方遊牧民族的大可汗就這樣收買了整個大同的所有軍隊。三十萬騎兵通過大同快速南下,直接殺進了山西境內,隨後又分兵兩路,圍攻居庸關與紫荊關,威脅整個河北還有京師的安全。到了這一步,就算大燕皇帝再怎麼不喜歡上朝,再怎麼喜歡待在觀花樓裡面鬼混,他都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大麻煩,不然讓大可汗親率的三十萬騎兵殺到京師,他這個皇帝隨時可能換成大可汗來做。
京師內只有十萬軍隊,但因爲衆多將領吃空額的關係,實際上只有七萬人,而真正能戰的也只有五萬人。爲了京師的安全必須要命令各地的軍隊前來勤王。對於勤王這件事,山東的齊王很是主動,他的十萬精銳步兵,五萬精銳騎兵隨時可以從濟南開拔趕赴京師,可問題是如果真讓他帶着十五萬精銳殺到京師,那麼這皇帝的位置同樣是要換人坐了,但如果齊王的精銳不勤王,京師就隨時有被攻破的危險。
無奈之下,皇帝的長公主爲皇帝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直接下聖旨,命令長江以北各自的官員都要來勤王,如此一來,大量的軍隊就將匯聚到京師,不僅保證了京師的安全,將北方遊牧民族的大可汗趕回草原去,還可以威懾到齊王,起到平衡的作用。
既然是要勤王,聖旨上當然也有說好處,所有率兵前往勤王的人都會得到嘉獎,實際上就是封官,最起碼也是一人提升一個官階,或者是文官封以武官的職位,爲了能夠保住皇位和小命,皇帝什麼規矩都顧不得了。
“公公,這進京勤王是我們這些臣下一定要做的,不過您也看到了,我們與總督大人之間有些誤會,因爲種種原因而一直走到了今天。這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一旦我們進京勤王的話,這總督大人要是因爲一己之私做出什麼破壞大局的事情來,更何況這總督大人身後也是有齊王千歲支持的。”
“呵呵,請宋大人還有這位王大人是吧?你們兩位都請放心,雜家之前那一天一也就是爲了說服總督大人,如今總督大人已經向雜家承諾,你們三方之恩怨一切都以大局爲重,同時總督大人也是一位明理之人,他對皇上的忠心是日月可鑑!好了,雜家累了,今天就在宋大人這裡休息一日吧,還請宋大人多做準備,儘快三方會合,直接沿京杭大運河北上勤王,大家一起走也好有個照應!”
似乎這兩淮總督真的是被傳旨的太監給說服了,也可能是因爲其他的問題,他這次找齊王借來了兩千騎兵,一戰之下損失慘重,回去只剩下不到七百人,這麼大的傷亡也很難向齊王解釋,總之兩淮總督是真心要與宋金書還有王千軍合兵勤王,三方勢力直接進入到山東齊王的地盤上,北上京師。
王千軍就這樣把勤王的事情給手下將領們一說,除了江明揚和姜飛騎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這勤王之事並沒有什麼好處,所謂的官位也是可有可無,只要有軍隊和地盤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點都可以不鳥朝廷。因此王千軍也很快將隨他進京的人選給定了下來。
“江明揚林字營的兩千人,姜飛騎的三百騎兵,柳玉蓉所率領的三百親兵隊,還有虎子你從風字營挑選五百人,總共三千一百人,再加上刁霖跟我上京師勤王,其他人則回到地盤上休整軍隊,這一次上京我一把千軍弩都不帶,全部使用軍用弩!老馬頭,大壯!家裡的安全可就全部交給你們了,幫我跟欣婕、楚雲、琉慧說聲抱歉,這次我沒辦法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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