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四品的姬妃,還算齊全,正挨着各自結巴的庶妃們的後面,神情有些憂慮,被夏凌仙這雷厲風行的手段給嚇得差不多了。
尤其是聽說梅側妃在見過王妃娘娘之的就瘋了,而蘭側妃和竹側妃則是被軟禁發配尼姑庵了,菊側妃搶先和離出府了,她們到底是該怎麼做纔好呢?
是反抗王妃娘娘,然後就會變得和梅側妃一樣變瘋,還是不言不語,像蘭側妃和竹側妃那樣被軟禁明天給王爺陪葬?
即便有一線生機,像菊側妃那樣拿着休書瀟灑地離去,可是她們一旦出了王府,就像柔庶妃所說的那樣,該何去何從?
衆人心思各異,均感大難臨頭。
“王妃娘娘雖然後臺不怎麼樣,背景不怎麼樣,還是從小地方過來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你們都沒看到整個王府裡,就連喜公公和安烈統領都以她爲命是叢嗎?她的話,對我們來說,就是聖旨,對我們每一個人都有打殺的權利。”賢庶妃開腔了,站在柔庶妃的這一邊。
“是啊,今早上,本庶妃都看到了,那小王妃真是一點靈力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跟廢人一樣的普通人。如果不是身邊有喜公公在跟着,還有將青兒那丫頭指給了她做貼身丫環,我想我們這裡的任何一個人絕對在彈指之間就能把她給滅了。可是,如今卻是倒過來,被她三言兩語之間,就讓我等進入了死局。”淑庶妃是個愛下棋的,細眼細眼,高鼻,長相有幾分韻味,當初的安王爺就是常常找她下棋,才被封爲了淑庶妃。
“你們兩個,怎麼盡長她人威風?!好歹姐妹們也是先她進府的,難道她真的一點老人的情人都不給我們留?”唐庶妃火爆地道,她跟柳庶妃一樣,身後都有一個做尚書的爹。
不過,她的爹是戶部的尚書;而柳庶妃的爹是兵部的尚書。
在夢遊大陸,兵,代表着武,而武,則代表着一切。
所以,她的語氣雖橫卻也沒有柳庶妃的有恃無恐。
“別忘了,她是正妃,雖然她清晨才進的門,一天下來,府裡就已經被鬧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依本庶妃看來,她是要趕我們走,而不是想我們死。但是,如果我們不走,留下來的話,那就絕對是一個死。”良庶妃也插話了,一句話,讓靈堂裡所有的人都沉默下來,各自心頭衡量打算。
這滿滿一堂的百餘位女人,年齡均在二十到三十之間,如今卻不得不受制於一個十六歲的,看起來卻只有十三歲小女孩的安排,那種滋味,沒有經歷的人是不能體會的。
“啪啪啪”幾個巴掌聲,從安靜的靈堂外響起。
衆姬妾驚駭淋漓地回首,便看到夏凌仙站在大門外面,不知道她站在那裡有多久了,都聽了多少,從那一派從容似笑非笑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而一向看不起王府後院任何女人,就連曾經一度一手蔗天的四大側妃都沒有正眼看過一次的喜公公,依然低眉順眼地跟在她的身後,微躬着身體,侍候她比侍候生時的王爺,還要恭卑。
衆姬妾的臉一瞬間慘白,紛紛轉個方向,挺直了身體,跪着行禮問安:“妾身參見王妃娘娘。”
夏凌仙擡步走了進去,雪白的孝服麻衣隨着她的走動,發出一些沙沙的摩擦聲,衆人的心,好像被什麼揪緊了一樣,好一陣不安。
喜公公等人亦步亦趨,好像怕她們會突然間出手針對她,而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
在主位上坐下,夏凌仙微擡着下巴,纖細的指尖輕釦八仙供桌,道:“剛纔說話的是誰?本妃進來之前,最後說的那個。”
衆人的目光齊視良庶妃,無聲已表明,良庶妃瞬間臉色發白。
她跪爬出列,頭磕青石地面上,道:“罪妾知錯,請王妃娘娘恕罪!”
夏凌仙冷冷地勾了勾脣,道:“你說得很好,何罪之有?本妃是要將你們統統趕走,並不是想你們死。但是,如果你們不走,最後的結果,就是死。那就是,明天給王爺陪葬!”
“聰明的,現在就向本妃要一紙休書離府,否則,不管你們身後的力量有多硬,本妃有的是手段,今晚上就將你們統統搞定。”
“王妃,你太獨斷了!難道我們不走,明天就一定要給王爺陪葬了麼?明日出殯,定有很多王公大臣們過來,他們是不會允許你這樣對我們的!”柳庶妃想了想,不怕死地叫嚷了起來。
夏凌仙的眼眸,巡聲瞟了過去,向喜公公做了個手勢,柳庶妃便被一道靈力給禁錮住,從人羣裡給拎了出來,跪在夏凌仙的面前。
“兵部柳尚書的千金柳絮兒,入王府十載,封爲庶妃。”夏凌仙冷然地勾脣,聲音一厲,對喜公公吩咐道:“喜公公,柳庶妃服侍王爺一向體貼,王爺非常喜歡,不用等明日了,現在,就送柳庶妃上路,別讓王爺在黃泉道上孤單太久。”
喜公公躬身拱手,應是,臉色沉沉地朝柳庶妃走去。
這一刻,柳庶妃完全被嚇壞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她驚慌了起來,淒厲地叫喊着,想逃,可是被武尊禁錮的人,除非實力比禁錮她的那個人強悍,否則怎麼可能掙扎得開!
衆姬妾看着情勢瞬間陡轉的一幕,瑟瑟發抖地相互摟抱到一起。
“本妃不能這樣對你?那你想本妃怎麼樣對你?”夏凌仙冷冷地笑了,道:“就連後院裡不來見本妃的四大側妃,都被本妃打發了。你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小庶妃,竟敢對本妃大呼小喝的!如此不敬,留着何用?”
柳庶妃這才知道自己的一腔情願都是錯的,所有的期盼孃家人一來,這個小王妃就囂張不起來的念頭是不該有的。
因爲,她會在她們的孃家人來阻止之前,先送她們上黃泉!
“王妃娘娘,是罪妾錯了!請王妃娘娘饒命!娘娘,請給罪妾一紙休書,罪妾懇請離開!”柳庶妃也是個聰明的,隨機應變的能力還算一流,在喜公公的拂塵朝她揮下去之時,趕緊大喊道。
夏凌仙的手一揮,喜公公收回了手。
依喜公公的身手,自然是不必走到柳庶妃的面前才能動手的,她若真的讓喜公公殺了她,根本不用走到她的面前,隔空一道靈力過去,相信柳庶妃逃亦無處可逃只能受死。
但是,她就是指示喜公公故意這樣放緩了腳步,一步一步地走過去,令柳庶妃心頭隨之一步一步地震顫恐懼,最後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