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很喜歡黑玉石。
腰帶是用黑玉石做的,掛着的飾物,也是黑玉石,還有……他束髮的發冠,上面竟也是鑲嵌着十餘顆花生米大小的黑玉石!
曾經,她見他的第一面的時候,就在想着:他是該多麼的喜歡黑玉石啊,生怕別人不知道,從頭到腳,全是黑玉石……
哎!
怎麼是這尊大爺!夏凌仙的臉色一變,慘兮兮的。
她沒忘記他是多麼的喜歡黑玉石,當然也沒有忘記她耍了他一場的事情,但願他那約定的第二天沒有去那座石橋,啊,不,但願他不會記得她,也沒有想起她是誰!
可是那略帶怒火的氣勢神態,分明表現出他記得她,而且記得特別的牢,因爲臉上隱約冒出一股仇恨的意味!
仇恨?
泥黴!
“嘿,楚一鞭大哥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夏凌仙很狗腿地道,沒有裝傻扮愣地裝作不認識他,那可是最劣等的一拆就穿的下下下策。
楚一鞭從馬背上一個縱身飛了下來,站在夏凌仙的面前,怒氣衝衝地問:“本世……小爺還以爲你忘了小爺了呢!你這個說話不算數的壞女人,害得小爺那日從早上等到了晚上,被人當成了傻子一樣看了一天!”
“你說,你爲什麼要爽約?!”
邊說着邊雙手叉着腰,大刀闊斧地走向夏凌仙,逼得她步步後退。
等他問完了之後,夏凌仙被逼退得有點莫明其妙,就算是她理虧好了,那也是正常的現象。
試問,在這個世上,哪個女子會在大街上被一個陌生的人拉着搭訕,搭完訕之後還約着第二天一起逛街的?
她又不是託!
於是,她也下巴略略一微擡,道:“你兇什麼兇?你一個陌生人拉着一個美少女說要人家第二天陪你去逛街,你有沒有想過,這是一件很孟浪很唐突的事情?我又不是沒教養的低賤人家的女子,怎麼可能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楚一鞭沒想到她好像比他更有理,不禁有些怔愣,難道是他不對?
“那你倒是可以直接拒絕,爲何又要與我下約?”他脖子一硬,紅着臉道。
明明就是她的不對,她不道歉,反而自覺有理,怎麼說都說不過去,明明就是她做錯了的。
“你也不想想,當時是什麼情形。如果不是拋出一個第二天約你逛街的約定,你會放過我麼?你肯定就死拉着我,不讓我走了吧?”夏凌仙膽氣一壯,歪理來了,抱着胸口,很矜持地道。
“而且,我哪裡知道你是什麼人?你只說你自己叫楚一鞭,誰知道楚一鞭是誰呢?萬一被你拐帶走了,我家裡人該怎麼辦?那不得找我都找瘋了?”
她繼續巧舌狡辯,將本來是她耍弄他的,非說成是他的不對,她是委屈的愛害者。
楚一鞭居然也被她的三言兩語給說得主意一鬆,似乎是真的那麼一回事,畢竟對方是個小女孩子,只是,這看起來不過才十二三歲的女孩子,真的只有十二三歲麼?怎麼說話這麼伶俐呢?
“那好,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我是楚一鞭,谷王的兒子,谷王,你該聽說過的吧?”既然是他的錯,那麼他就不在那天她爽約的那件事情上多作糾纏了,他那天沒有來得及問她的名字,還以爲此生無緣再見,卻沒想到會在這地方這個時候遇到她。
“你是谷王世子?!”夏凌仙裝出剛剛知道的樣子,驚訝地道。
一說完,身體連連後退,避開他的詢問,道:“對不起,小女子有急着趕回家,就不能陪世子說話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