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42突擊,突擊
德納的擔心成了事實,爲了運送他們這三百人,號稱十萬人的十五軍,費盡力氣才準備了二十多輛汽車,一個縣級保安團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可以把大隊兵力運送到他的前面去。
德納派出的偵察兵已經觀察到了對方設了伏擊圈,天黑無法看清武器配置情況,也無法偵查火力搭配。
但是德納依然堅信保安團不可能人人都擁有自動火器,自己帶領的隊伍在歐洲面對過德國軍隊的鐵絲網,坦克,毒氣彈,還有重機槍的封鎖和大口徑火炮以及速射炮的覆蓋,整個連隊都扛過來了,
沒理由可能會輸給一個工業落後連汽車都造不出來的國家的一個偏遠地區的地方武裝,讓要是讓老戰友們知道了會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
德納的隊伍對於攻堅戰非常有經驗,陣地戰更是拿手絕活,在叢林裡被欺負這是因爲德納的自負,火力搭配有問題,還有就是德納無心戀戰,只想儘快走出這片叢林。
再說了他們是陸軍普通作戰連隊,不是山地部隊也不是叢林部隊,被挑出來能來中國執行這個任務,是因爲他們在普通連隊中是非常優秀出色的一支,老闆相信他們會適應對任何突發情況作出合理的反應,這支連隊也是一直這麼做的。
德納的隊伍失蹤了四十多人,幾乎都是早期派出的六個火力點和兩個協助的突擊組成員。
然後在叢林裡先後被打死打傷三十多人,都在隊伍裡隨隊帶着,也就是說這一趟任務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
每次紮營例行清點人數是軍隊的常例規定,損失這麼多人並不在德納的可承受範圍內,還好自己本部人馬幾乎沒有損傷,只要本部人馬在,想捏拳還是拍巴掌都如臂使指,這纔是自己縱橫馳騁的本錢。
天亮了,德納的隊伍已經早早起來準備,派出去的兩波偵查兵都回來報告敵人的伏擊陣地沒有什麼異常,德納總覺得還是不放心,必須得自己親自去看看。
隊伍在樹林的邊緣停了下來,德納拿出了自己的軍用望遠鏡,藉着晨光把保安團對自己設的既是伏擊圈又是包圍圈看了一邊,總得來說敵人戰壕陣地設置的還不錯,如果不是早知道對手會設置伏擊陣地,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最簡單的伏擊戰法,最簡單的包圍戰術,“圍三闕一”自古中國兵祖孫子的孫子兵法裡就有圍師必闕一說。
自己後面有追兵,左邊和對面可以發現敵人陣地的痕跡,右邊南面最少在望遠鏡視線內沒有伏兵,這邊就是給自己留的希望之路,等自己的隊伍全部出了樹林範圍,以爲這邊是生路,走上這條路後,對方就會以優勢兵力包圍殲滅的時候。
也就是說右手邊南邊會有重兵阻擋,而自己想要出陝西,必須走南邊。德納突然有一種無助感,這裡是中國腹地,牽一髮動全身,只有儘快脫離敵人的包圍,逃出敵人的視線,這樣纔可以藉助接應逃脫出去。
如果和保安團繼續糾纏,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
德納給大家做了動員準備,從北面突圍,突圍後脫離敵人追擊,迅速隱藏然後伺機和老闆還有中國老闆的朋友聯繫,德納這次犯了很多錯誤,其中把電臺放在接應車隊就是不可彌補的致命錯誤。
他還有一個致命錯誤,馬上就將意識到,希望德納不會自殺,以謝自己這些即將死去的弟兄們。
德納安排好牛仔們繼續揹負文物,輕傷員能跑動的儘量自己跑動,好在只有兩個重傷員,一起跟隨其他戰鬥小組行動,自己帶領本部開路。死去的只能就地掩埋,以後有機會再來接走。
當德納的隊伍尾部即將出樹林的時候,吳析和賀鵬帶人已經開始在樹林中挖壕溝了,他們要把這條路用壕溝堵死,鐵絲網也從隱藏的地方擡了出來在這路上樅橫鋪出去幾十米。這口袋口子總算是扎住了。
德納再三用望遠鏡觀察伏擊陣地,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看不到人頭也看不到武器配置,只有被破壞的植被和挖掘痕跡可以看出一個大概的伏擊圈,從北到東,相信後面也已經被堵住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相信自己已經在他們的射擊範圍內了。
“難道還要喊話勸降?”
德納示意隊伍伏低暫停行進,他想看看對方的反應。劉十三也想喊話勸降,可是自己的蹩腳英語,問了保安團上下沒有一人懂英語的。
可惜周建龍在南邊陣地,不然他肯定能認出華納爾,這樣鬼子會說漢語啊!
德納等了一小會,見伏擊陣地沒有反應,他立即下令“突擊!”自己帶頭帶着兩個突擊組朝着東面跑,而主力大部分人朝着北面跑,後面只留了輕傷員掠陣,防止後方偷襲。
德納想試試保安團的火力配置,要是德納還是前天哪怕是昨天的他,他會毫不猶豫的朝着一個方向衝,把擋在自己隊伍前面的一切障礙用衝鋒槍彈雨和炮火炸開,摧毀,碾碎。
可是今天的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安,這種不安是久經沙場培養出來的直覺,他的想法很簡單,能衝出去就衝出去,衝出去後再會合,衝不出去兩邊同時攻擊也能分散對方攔阻火力。
他現在只能祈禱伏擊陣地上的士兵配備的都不是衝鋒槍,就連西方國家的軍隊也只有最精銳的連隊纔有衝鋒槍配備,普通士兵也用的是拉栓式步槍,精銳部隊纔有半自動步槍配備。
一連衝出去上百米了,也沒有見伏擊陣地上有動靜,就在德納想讓隊伍停下來退回去的時候,從地平線上伸出來無數的人頭和槍支,當他發現對讓用的是普通拉栓式步槍的時候,
興奮的朝着後面的弟兄們連喊鳥語,“突擊,突擊,衝啊!”然後領先朝着對方的陣地跑去。
跑着跑着,德納突然掉頭就往回跑,其他士兵也掉頭往回跑,因爲他們看到了對方的戰壕前面跟變魔術一樣,突然冒出了鐵絲網,而且還是步兵最怕的蛇腹形鐵絲網。
步兵根本沒法通過,就是汽車和騎兵也無法通過的。雖然德納匆匆可以看出這蛇腹形鐵絲網鋪設的比較粗糙,甚至在標準上不是合格的蛇腹形鐵絲網,那也不是普通士兵可以通過的。
德納不甘心的邊跑邊回頭又瞅了瞅,突然,他愣住了,立即大喊“趴下,趴下。”還是晚了,肉眼可見的彈雨從左邊打的草地噗噗的一路掃了過來,“兩挺”德納聽聲音心裡叫苦,對手居然有兩挺馬克沁重機槍。
他剛躲過彈雨,還來不及看跟隨自己的兩組突擊隊人是不是健全完整,就聽遠處那邊也是兩挺重機槍在怒吼。
德納手抓着一把土,非常緊張,不知道大隊主力本部那邊如何了,他自己被彈雨壓在平地上根本起不來。
難道這四挺重機槍是自己遺棄的那八挺裡的四挺,不對啊!他清楚的記得八挺重機槍幾乎全部被破壞了,最輕的也是水冷套筒被炸裂,
雖然他沒有看見,他相信火力組先逃回來的幾個射手的觀察,最後兩挺是自己親眼看着其中一個被擊中報廢,還有另一個自己遠遠的看着被手雷擊中。
雖然是黑夜中,很模糊,但是自己眼睛和記憶非常準確。真是犯了一個致命性錯誤,太小看對手了,重機槍丟棄和遺失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中,把他帶回美國比重新買一個還要貴。所以十挺重機槍遺棄八挺是原計劃。卻做了他人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