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
錦願自顧自的說着,可卻發現一旁的人兒一陣沉默,仔細一看,那錦被已然溼透。
“對不起,我沒控制住……”
林月瑤眼眶通紅,她的嗓音沙啞,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可爲什麼還是做不到啊?
“你……”
錦願見狀,只是無奈嘆息,“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我認識的林月瑤,可都是滿臉笑容。”
“當初的你,不就是用這種笑容鼓勵了我麼?”
林月瑤無言,只是默默的流淚,她也知道,這不該是原本的她。
可現在,還有別的辦法麼?
“別這麼喪氣了,我看此行也不浪費,至少啊……我們看清了那不倒星君的真容,要知道這整個仙界能見他的人都少之又少呢!”
“還有啊,星君也送了一瓶他釀的酒,這酒……”
錦願的言語歡快,似乎想用這樣的氣氛去鼓舞林月瑤,然而她的話語說到一半卻停住了。
“這酒怎麼了呀?”
林月搖抹去了淚痕,不解問道。
“月瑤仙子,我們有希望了!”
“什麼?”
“你看着酒上有字……”
林月瑤聽後,連忙湊近,仔細查看,只見這青瓶所承載的酒的確有文字。
世有一酒,古色古香,至純至甜。
光如影,影如光。
若想得珠,帶酒便是。
“你看看,這上面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釀出這種酒就好了?”
錦願摸着下巴,揣測而言。
“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幾乎只是瞬間,她的眼眸晶亮,不再是剛剛的悲慼和哀傷,取而代之的是無限期待與希望!
“可是,這個看上去好難啊……”
隨之而來的,便是錦願的擔心,“星君不是一般的神仙,性格古怪,他的心思,極其難猜。”
“不管怎麼樣,我至少多了一次機會。”
林月瑤擡眸,目光灼熱,“那麼我就算拼盡全力,都會好好的把握的!”
“但是錦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去一趟太宸宮,跟師傅說……”
“說我在別的地方採珍貴的食材,這幾天都不回去了,假如師傅問起來爲什麼我不告知她,你就說,就說……”
左思右想,竟是想不出個藉口來。
林月瑤的腦海似乎都被那道紫影所佔據,高貴清冷,她根本不忍心扯謊。
“就說你有些不便,需要全神貫注,所以讓我先過來說一聲,免得上身擔心。”
錦願搖了搖頭,扶額無奈,“你呀你,就這樣的小白兔性格,接下來要怎麼繼續瞞着上神啊?”
“唉,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錦願,我先去外面尋釀酒的材料啦!”
“欸欸,你這纔剛恢復呢,注意身體啊!”
林月瑤走的極快,錦願都不知道自己的話語有沒有傳到她的耳中。
望着那離去的背影,錦願只是沉沉的嘆息。
“唉,就連只見一面的星君都能感受到。”
“你這木頭,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呢?”
……
林月瑤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北冥甚大,夜色降臨,她不知不覺來到了那日比試時的桃林。
身後,是漫天的桃花。
眼前,是無邊的古淨。
古淨河,只存在於北冥,在六界之中的位置十分特殊,月光之下,河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閃着耀眼的金光。
“這河水好漂亮啊……跟之前看到的若水河差不多,至純,至淨!”
林月瑤坐在河邊,捧起清水,輕聲感嘆。
微風襲來,水流濺到了鼻腔,甜入肺腑。
“這水……”
“月瑤仙子,你在哪兒呀?”
耳畔,傳來的是錦願的呼喊聲。
“錦願,我在這兒!”
“可算是找到你了,北冥這麼大,我看你這麼久沒回來都以爲你走丟了呢……”
錦願扯着林月瑤的衣袖,眼見着就要帶她回去,“走吧,時間不早了,這題,明日再想也不遲。”
“等一下!”
林月瑤一雙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古淨河水,“我好像,知道要釀什麼酒了,就用這古淨河水!”
“啊?爲什麼啊?”
對於酒,錦願相知甚少,而對於剛剛的那幾句話,她更是雲裡霧裡,所以此番便是滿臉困惑。
“你看啊,星君說這酒必須得古色古香,至純至甜,這不就是古淨河水嗎?名字聽着就古色古香的,味道也至純至甜,用它釀酒,絕對可以!”
錦願蹙着眉,試探性的問道,“你確定?”
“自然!”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的,踏什麼鐵鞋,得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錦願扶額,無奈言語。
“對對,就是這句!”
沒有什麼比此刻更讓林月瑤開心了,在有了思緒之後,她便徹夜開始緊急製作,終於在次日清晨,完成了釀酒工藝。
問題是,酒是釀好了,可那第二行的“光如影,影如光”怎麼辦呢?
這麼想着,錦願便帶着一些奇妙的花朵,來到了林月瑤的跟前。
“月瑤仙子,今日你的釀酒進度是不是差不多了?”
錦願嘴角勾笑,她算着時間,想着這個時候林月瑤也差不多做好了,於是便前來看看。
“自然!”
林月瑤笑得燦爛,將製作好的酒遞向前方,“你嚐嚐看,這酒怎麼樣?”
“我試試。”
錦願優雅的接過,細細品味,清酒入喉,甜味十足,清澈透明,帶着一絲絲淡淡的古香,還真的就對上了不倒星君的那句要求,古色古香,至純至甜。
微妙的氣息在她的舌尖化開,產生了一種奇特的反應。
良久,錦願都未言語。
“錦願呀,這酒是不是不好喝啊?”
林月瑤緊緊的攢着衣袖,一雙眼眸之中盡是期待,她在靜靜的等待着錦願的評價。
“不是,這酒很好喝!”
“只是,我覺得喝下會讓人有種感覺。”
“是心曠神怡那種嗎?”
錦願搖搖頭,“給我一種,現在就想開始飛仙遨遊,特別肆意,特別瀟灑,雖是甜酒,可卻讓人感受到別樣的胸懷。”
錦願眼眸迷離,朱脣微啓,說下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