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樂藻並沒有直接言明,但是玄觴是什麼人,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儘管她身處青樓之地,可是從昨夜初見至眼下,他未從她身上見到半點的風塵之氣,這就有些奇怪了。
若按她自己所言,想必是方纔落入這泥潭中不久。
想到這兒,玄觴不覺又補充了一句,“那日後便依舊不許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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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看着玄觴,樂藻不解他這話是由何而出。
她身在青樓,處於風塵之中,又如何能保得住自身呢!
更何況,她原就是抱着豁出一切的打算,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又怎麼可以因爲旁人的一兩句話就改變了想法。
見樂藻垂頭不吭聲,玄觴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隨後微微挑起。
“你敢不聽我的話?”他的聲音很冷,而比這更冷的,則是他的眼神。
不妨玄觴會忽然變了臉,樂藻頓時被嚇得一愣,眼淚隨即就落了下來。
瞧她無緣無故就又哭了出來,玄觴甚至都有些“發懵”。
怎麼好好的又哭了呢?
“不準哭!”不知爲何,看她哭的這般模樣,他竟莫名覺得不舒服。
可誰知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倒是令樂藻哭的愈發兇了。
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雖然知道這樣極有可能更加惹怒了玄觴,但實在是架不住對方的眼神太兇狠。
不過這也就是在樂藻的眼中,玄觴這般模樣若是在羅剎宮的那些人看來的話,那實在是太溫柔了。
“我又沒有將你如何,你爲何哭的這般委屈?”
“你要殺了我……”無聲的落着淚,樂藻說的委屈極了。
“我幾時說過這樣的話?”玄觴皺眉,似是愈發不悅。
“那……那你不會殺了我嗎……”
果斷搖了搖頭,玄觴有些不解她是從哪裡解讀出來他會殺了她的。
伸手覆在了她的臉上,玄觴充滿繭子的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心頭莫名軟了幾分。
“不會殺你的,別哭了。”
好不容易等到樂藻平靜了下來,玄觴看她一直侷促不安的蜷縮在角落裡絞着手,不禁微沉着臉一把扯過了她摟在懷裡。
懷中的柔軟觸感果然同他想的一樣,似是一汪春水般化在了他的懷中。
而事實上,這當然只是玄觴的感覺而已。
樂藻早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就已經僵住了身子,連呼吸都猛地停住。
她很抗拒這樣和陌生人的接觸,但是她並不敢拒絕。
方纔她刻意試探了下,雖然知道這人不會殺了她,但是卻也難保他不會做出別的事情,是以她想着,還是暫且順了他的心意爲好。
只是抱一下而已,又不會要了她的命。
更何況,她將來要做的事情可是要比之更加爲難,若是眼下的困難都克服不了,將來又要如何呢!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樂藻的心不在焉,玄觴摟着她的手臂忽然收緊了幾分,讓她的呼吸不禁一滯。
“我不在的時候,不許接客、不許對別人笑、也不許出屋子。”
聞言,樂藻無言的望着他的胸膛,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
聽他這話,近來他大抵是不會出現的。
其實,樂藻並不知道玄觴爲何會如此要求她,想來是因着她這張臉讓他產生了一些興趣,是以他纔想要佔有不與旁人分享。
倘或他是位居高位的大官貴族,樂藻心下想必會高興的不得了,但是瞧着他昨夜的打扮,再加上他留下的那枚令牌,想必他是混跡江湖的人。
可身在江湖,如何能夠與朝中之人爲敵呢!
心下想的明白,是以樂藻並不想在玄觴的身上浪費時間,只是眼下礙於性命,她只能暫且與他虛與委蛇。
“若有何人敢欺負你,便報我的名諱。”他的小女人,斷然沒有被人欺負的道理。
詫異的望向玄觴,樂藻不明白他對她這麼好的原因是什麼……
而且,他說話就說話,不用一直抱着她吧?
誰知她才這麼想,就聽到玄觴冷冷說道,“既爲夫妻,便是同榻而眠也是使得,更何況我只是這般環着你而已。”
“夫妻?!”
“我昨兒已經瞧了你的身子,你不嫁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驚詫的望着玄觴,樂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就算他說的那些是事實,可有人會對一名青樓女子負責嗎?
再則,他昨夜受了傷,怎麼還有心思去想別的!
大抵是看出了樂藻的懷疑,玄觴忽然湊近了她的耳畔,聲音冷冷的說了一句,“你腰間有一顆黑色的痣,很淡,但是我看見了。”
轟——
隨着玄觴的話音落下,樂藻的臉色驀然泛紅。
若非擔心自己會惹怒了他,她甚至都想捶他一下了。
這樣羞人的話,他怎麼能夠說得出口!
實在忍不住怒視着玄觴,可樂藻卻不知,這樣的神色在他看來,非但沒有被嚇住,反倒是更見嬌嗔。
他心下一動,竟忍不住又逗弄了她一句,“難道我說錯了?”
實在是懶得理他,樂藻兀自紅着臉坐在那,好半晌都不啃聲,也不肯再擡頭。
見狀,玄觴又不知羞的來了一句,“要不你讓我看看,證明我所言非虛?”
說着話,他的手就搭在了樂藻的腰間,可還未等摸上腰帶,就被樂藻猛地拉住。
“住手!”
怒瞪着玄觴,樂藻實在是羞的不行,豔紅的雙頰仿若滴血一般,襯着烏黑明亮的水眸,令他的眸光隨之一變。
“不讓我看?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看沒看錯?”
玄觴的話雖然說得平常,可是放在樂藻腰間的手卻充滿了威脅之意。
瞧着樣子,大抵是隻要樂藻不開口,他就準備強行解了她的衣裙去自驗是否了。
一時被他嚇得不行,樂藻的眼淚便又流了下來。
玄觴:“……”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很無奈的。
他雖然知道女人極其麻煩,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眼前的這位會這麼麻煩。
可更無奈的是,即便知道很麻煩,他卻一點都不討厭,甚至看着她哭,還有些想做點什麼哄哄她的感覺。
幽暗着目光將手從她的腰間拿開,玄觴皺眉道,“我撒手了,你不許再哭了。”
奇怪的是,聽他如此說,樂藻竟當真止住了眼淚。
“你我是夫妻,你總這般不給碰可不行。”想到這種情況,玄觴不禁覺得有些棘手。
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過的女子雖不算多,但是美人卻並不少,可無論是見到何人,他都從未多說過一句話,給過一個好臉,就算是自家的親妹妹,他也不過就是不會殺了她而已。
可是見到樂藻之後,他卻發現了一點不一樣。
他莫名可以忍受她的各種樣子,就算是她嚶嚶哭泣,他也只覺得梨花帶雨,美不勝收,雖然心裡心疼的緊,但是絕對不討厭。
既然難得認定了一個與衆不同的人,那他自然不會輕易錯過。
這般軟軟甜甜的小女子,若是日後與她相偕一世的話,必然會很好。
更何況,他今日爲了哄她說出來的話,差不多比他這一個月說的都要多了。
單單是衝着這份不同尋常,他也不可能將她當成普通人看待。
妻……
這是他方纔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字,卻莫名令人喜歡的緊。
“罷了,此事稍後再議,時候不早了,早點安歇吧!”說完,玄觴便摟着樂藻準備躺下,卻不料對方滿臉的拒絕之意。
忽然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玄觴皺眉,“再鬧就真的扒光了你,屆時哭也沒用。”
他身在江湖,身上難免有些匪氣,此刻見她一直擰着性子,便不免顯露出來。
驚駭的望着玄觴,樂藻一時無措,任由對方將她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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