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三哥手起刀落,不時餐館便飄香四溢。
“老闆,還有早點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之門外走來幾個青年,滿是紋身的手臂裸露在外,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很是招搖,手指夾着劣質的香菸,與餐館氛圍顯得格格不入。
“今天不做生意了,我這裡有客人。”
三哥連看都沒看進來的是何方神聖,自顧自的觀察着火候,話語中透露着曾經的傲慢。
“我說胖子,你很拽嘛,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今天不做生意了,我這裡有客人,同樣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三哥依舊是觀察着火候,很是平淡的回覆着小混混們的指責。
“胖子,你是不想在這條街繼續開店了吧,我告訴你,這條街都歸我們管。”一青年更是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威脅。
“好咯,來,嚐嚐,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三哥把做好的菜端到許森兩人面前,看了眼幾位地痞順手掏出電話播了出去。
“喂,阿山,店裡的事。”平淡的掛了電話,走向幾個青年,眼神中透露着不削。
“死胖子你……你想幹嘛。”剛纔謾罵的青年看着走過來的三哥,開始心虛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內心有些後悔的覺得踢到鐵板了,幾個青年均站了起來,一副欲要出手的樣子。
當三哥拉開凳子在他們對面坐下的時候,他們明顯的肌肉放鬆了一下,腰不再那麼挺直,隨即三哥掏出芙蓉王點了起來,還順手遞了幾隻出去。
“來,抽菸,我做的小生意,抽不起好煙,將就着抽吧!”
看着幾個青年無一人伸手,三哥笑了笑把火機壓在煙盒上若無其事的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不抽啊,那坐坐,別客氣,不覺得咱們談點什麼嗎?”
本來欲要坐下的幾人聽到談點什麼又停止了動作,看着被三哥氣勢怔住的幾人,徐靜不怕事大的笑了出來,搞得許森白了她一眼。
“你幹嘛瞪我,招你惹你了啊,這幾個地痞本來就搞笑嘛!這就被嚇成軟蛋了啊,嘖嘖,真是慫,看這五顏六色的頭髮和紋身,一身的低俗。”
聽到徐靜評論的幾人,加之被三哥威懾住的憋屈,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常言道,柿子揀軟的捏。
“我說賤娘們你是不是沒被打過。”一青年似乎忘記了三哥說過這是他的客人了,手指着徐靜大步的走了過來,而徐靜看着這人氣勢臉上不但沒有驚恐反而多了幾分戲虐的笑容,而許森依舊低着頭品嚐着久違的美味,這一切似乎都阻止不了他吃飯的腳步。
“賤女人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哈哈,世界上居然還有主動找罵的人,孫子,奶奶剛纔說你們是雜毛。”
徐靜居然沒心沒肺的笑了出來,又是重複了一遍幾個青年是雜毛的話,一直旁觀的幾人此時均是大步走到了徐靜面前,擡起手就是一個巴掌打下去。
“啊……媽的,兄弟們給我打死這個賤女人,嘶……”
並沒有傳來清脆的耳光反而傳來了動手青年殺豬般的叫聲,再看動手青年手掌插着一把叉子,鮮血直流。
“啊,輕點輕點,啊啊啊疼疼……”
正當幾人動手之際,卻被衝進來的三五身穿制服的人控制住了,咔咔的手銬聲顯得很是動聽。
“帶回局裡。” “是!”
“哈哈,三哥,唉?許森你小子也在啊,今天什麼日子啊?” 一身穿制服的中年男子命令收下帶走幾個地痞後,一轉臉上的嚴肅氣質,變得很是隨和。
三哥笑而不答,只是使了個顏色,出於職業特性,中年男子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哦!哈哈,許森你小子不介紹介紹啊,什麼時候追到的,也不提前說聲,不夠意思啊。”
“她叫徐靜,徐靜,這是王河山,可是局長哦!不過叫他山哥就好了。”
“其實,山哥,我和徐靜……”
“哎!別解釋,我不愛聽。”山哥和三哥瞬間百分百的默契打斷了許森的話,搞得許森一臉的無奈。
“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想當年你……”
“阿山。” 山哥話只是開頭便被三哥打斷了。
“呃,呵呵,沒事的,那件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我都放下了。”許森努力的緩解着這瞬間下降的氣氛又繼續說道。
“其實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我把回憶弄得比經過還長我覺得自己太傻逼了,所以你們不必迴避這個問題,傷口多觸摸也就不痛了。”
“啊,哈哈,我就說你小子能走過來嘛,其實你小子也別太自責了,那件事情與你無關。” 山哥又繼續說道,卻沒注意到三哥的眼神。
“我說阿山你……唉,算了,有些話其實一直迴避也不是個事情,阿森,這麼多年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回去,其實,大哥從來沒有怪過你。”三哥說完又是猛抽了幾口煙。
“唉,我只是想平淡的生活着,不提此事,不提了,三哥,你那好幾年的酒今天是不是得……嘿嘿。”
許森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取而代之的是三哥一臉的幽怨。
“那個酒沒了沒了,早喝光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小氣,就喝一點而已。” 山哥看着提到老酒就吝嗇得像什麼一樣的三哥,一句大大的抱怨。
“好,就一點啊,不允許喝太多啊,這可是我的心肝寶貝。” 三哥白了山哥一眼說道。
幾人又是炒了不少飯菜,門口掛上停業的牌子後開始談天說地。
“阿山,你不是上班嗎?可以走了!” 三哥看着酒一杯杯的被消滅,甚是心疼,找理由開始轟人。
“上個屁,我是局長我說了算,今天不上班,喝酒,哈哈,能弄到你這酒喝一次,着實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