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巡邏的兩名內衛見着蔣玉柔和邱琳朝着自己走來,不由是變得緊張起來,對視一看之後同時轉身擡手對向蔣玉柔,做出“禁止前行”的手勢,對蔣玉柔呵斥道:“軍事管理單位,請不要靠近。”
應着內衛的話,警衛崗上的士官長的右手也是將靠在腿上的槍提了一下,雙眉緊鎖的看着蔣玉柔。警衛室裡的內衛聽到動靜,也是衝出門口,看向兩個不速之客。
蔣玉柔卻是淡淡的抿嘴一笑,對着兩名內衛說道:“你好,我們是這次軍事演習的……圍剿方陣的姜林,這是我的戰友徐佳,我們應上級指示,前來接洽關於增加電力輸送的事情。”蔣玉柔不知道孫藩他們的代號是什麼,說着的時候不由是頓了一下。
“對不起,我們並不知道任何的軍事演習,請速度離開,否則我們將對你們實施逮捕。”
邱琳見計劃有失敗的跡象,不免是將匕首往外抽了一些。
蔣玉柔卻是一笑,說道:“看來你們是不相信,那隻好拿證件給你們看看了。”說着,蔣玉柔便是將手伸進了衣服裡。
警衛崗的士官長應着她的動作,當即是將槍口對準了蔣玉柔的鼻樑,那裡是一擊致命的地方,子彈穿過頭顱會瞬間切斷所有的神經聯絡,讓對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兩名內衛的左手也是緊握成拳頭,隨時準備搏鬥。
直到蔣玉柔將自己的軍官證亮在他們的面前,這種緊張的氣氛才得以稍許的緩和。而當士官長親自驗證軍官證爲真,並見着軍階上填寫着“中尉”,趕緊是以靠槍軍姿的姿態,對着蔣玉柔和邱琳招呼道:“首長好。”
蔣玉柔點頭致意之後,便是拿回了自己的軍官證,說道:“看來誤會是解除了,那我們能進去了麼?”
見警報解除,兩名內衛的手也是放了下來,警衛室門口的兩名士兵也是回了警衛室裡。士官長則是一笑,解釋道:“對不起首長,國電局的同事都已經下班了……”
“哦,我們已經事先聯繫過李局長了,難道他還沒有來麼?”說這,蔣玉柔苦澀笑了一下,又是說道:“因爲事情緊急,所以只能深夜趕來了,不敢耽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只能先等一等了。”對於士兵來說,時間很多時候就是生命,所以只要說事態緊急,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便利許多。
“沒什麼,那我們可以去他辦公室等嗎?”
“可以的。”士官長這一次很是乾脆的應下了蔣玉柔的要求,順便是回頭對着警衛室裡喊道:“小張,帶兩位首長去局長辦公室。”
聽到此話,蔣玉柔趕緊說道:“哦,不用了,之前我們來過,或許當日不是你們值班所以沒怎麼見過。”
“那就請你們自便了。”說着,士官長便是衝着警衛室裡做了開門的手勢。
見着徐徐打開的大門,邱琳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也是噸水落地,當即是將匕首收了回去,跟着蔣玉柔往國電局裡走了進去。而進了大門的瞬間,蔣玉柔回頭看沒有人注意她們倆,纔是鬆了一口氣,小聲的對邱琳說道:“嚇死我了,那陣勢比基地守門的都嚴重。”
“我現在還心驚肉跳的呢。”邱琳說着,不由也是鬆了一口氣,罷了又是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們局長姓李?”
“警衛室裡掛着一副送給李局長的錦旗,時間不過是幾天前,所以我纔敢那麼說的。”說着,蔣玉柔吐了吐舌頭,心想這純粹是吉人自有天相。
見着巡邏的隊伍走了過來,兩人趕緊是變得正經起來,疾步上了主樓的階梯,往李局長的辦公室而去。
林間臨時指揮部這邊,應着孫藩的指示,兩班士兵對指揮部周圍一公里範圍內進行地毯式排查之後,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這樣的結果,也是讓一直站在沙盤前不敢入睡的孫藩鬆了一口氣,便是隨手指着一個士兵說:“你去給孫啓凡送點兒吃的吧,看來他真心是餓着了。”
見着孫藩鬆了氣,所有人也都從緊張的態勢中解脫出來,恢復到正常的戒備狀態之中。
被孫藩點名的士兵則是爲孫啓凡準備了一個雞腿和一碗稀飯,開了鎖走進了小黑屋裡。只是,等着他的只有已經等待多時的孫啓凡的拳腳,可悲的是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孫啓凡撂翻在地昏死過去。
從士兵的反應,孫啓凡更加堅信,外面的士兵或許還不知道當初陳斌的事情,否則不會對自己如此沒有防備之心。
拔下士兵身上的匕首,孫啓凡很快便是割斷了綁着雙手的繩子。接着,他又是將士兵的衣服脫下,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拿了士兵的所有裝備,吃過雞腿拿着空碗,開門走了出去。
深夜裡,指揮部裡其他的房間都關上了門,剩下的兩個房間,一個必定是廚房,一個必定是放鑰匙的地方。孫啓凡仔細的看了一下兩個房間前的土,顯得潮溼而且凌亂的那個便是廚房。
藉着往廚房去的時間,孫啓凡更加仔細的看了看指揮部的整個佈置。
整個指揮部是背西朝東的佈局,門口正對着東面。門的兩側是兩座比其他高出約兩米的瞭望塔,裡面的佈防內容卻和其他的一樣,一個觀察手,一個趴着的狙擊手。
整個指揮部裡一共三隊巡邏的士兵,按照輪班制來說,一共是有兩個排的兵力負責巡邏。如果再加上指揮部外圍的暗哨以及瞭望塔裡的兵力,這個臨時指揮部的兵力是一個營,而且這個營裡的士兵應該個頂個的精兵。
再加上一個老奸巨猾的孫藩,要從這裡逃出去,或許很難。
放下碗,孫啓凡又是趕緊竄到了鑰匙鎖在的房間。房間裡,看管鑰匙的大兵已經打着呼嚕睡了過去,這讓孫啓凡更加容易得得到了水牢的鑰匙。
纔到門口,孫啓凡正好撞見了帶隊巡邏的一班班長,這不禁是讓他趕緊低下頭轉身往士兵宿舍走去。
“你幹嘛呢?別以爲送了個飯就能不巡邏,趕緊歸隊!”
聽到士兵班長的話,孫啓凡停了下來,不由是回頭一看,纔是發現眼前的這一隊士兵只有七個人,正好少了送飯的士兵。原本還想要怎麼把水牢的鑰匙交到陸濤的手裡,這下倒好了,燈下黑的環境能讓他更方便做事了。
想着,孫啓凡的嘴角不由是泛起得意的冷笑來,一陣小跑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面,在整個指揮部裡轉悠着,尋着機會便是將水牢鑰匙給到了陸濤的手裡。
水牢裡的陸濤見着孫啓凡已經成功從小黑屋裡逃了出來,不由是鬆了一口氣,等着下一步的計劃。
而孫啓凡等得,則是這個指揮部出現的突發情況。這個突發情況,則是掌握在蔣玉柔的手裡。此時的國電局裡,邱琳老老實實的坐在局長辦公室裡,不停的看着時間,因爲蔣玉柔和她約定的行動時間,現在只剩下五分鐘。
成功潛入到主網所在區域的蔣玉柔,此時卻是爭分奪秒的佈置着自己的小機關。利用簡單的槓桿原理,她將已經全部化成水的冰棍用繩子紮在了一起,繩子的另一端則是掛在了鉛垂上。
而鉛垂則是立在了主網總開關的把手上,只要冰水從包裝紙上撕開的口子流出,鉛垂就會因爲重心不穩,從開關上落下。下墜的力道足以將開關拉下,屆時整個黔江城包括孫藩的指揮部都會停電,而這個時間需要半個小時,足夠她和邱琳脫離危險。
“好了。”回到局長辦公室,蔣玉柔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笑着對邱琳說着。
見着蔣玉柔平安回來,邱琳也是鬆了一口氣,指着腕錶說道:“你還真是珍惜每分每秒,時間剛剛好。”
“趕緊走吧。”
“好。”
應下蔣玉柔的話,兩人便是一陣小跑下了主樓。到了大門口,蔣玉柔不由是對帶隊的士官長說道:“那個,李局長看來是來不了了,我們也有事只得先走了,如果他來了,能和我們指揮部聯繫一下麼?”
“好的。”士官長應下了蔣玉柔的話,便是送走了兩人。
他們又怎會知道,李局長此時正在家裡睡覺,根本沒有接到任何的接洽通知。當這個老練的士官長髮現有不對的苗頭時,卻已經晚了。隨着鉛垂從主網總開關落下,電閘瞬間被拉下,整個黔江城瞬即陷入一片黑暗。
山間臨時指揮部裡,探照燈也是瞬間熄滅,清輝如水的月光下,所有士兵都慌張起來。
“陸濤,趕緊突圍!”終於是等到了突發情況,孫啓凡當即是衝着水牢裡喊了出來。因爲孫啓凡混在了士兵當中,瞭望塔裡的狙擊手和觀察手頓時也失去了目標,不知所措。
而當他們將所有注意力全部放到水牢的時候,卻發現水牢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還未平復的水波不停的拍打着水坑。
“怎麼回事兒!”孫藩的聲音在指揮部的中央響起,應着他的喊聲,整個指揮部的電力又是恢復過來。見着已經空無一人的水牢,他毫不猶豫的衝到了關押孫啓凡的小黑屋,一腳便是將木門踹開。
等他見到屋子裡躺着的士兵,他纔是明白過來,自己千算萬算,最終還是輸給了孫啓凡一招。
但孫藩並沒有太過氣憤,除了一拳打在木牆上算作泄憤外,他當即下令:“集合所有士兵,立即前往舟山機場,加強警備,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他們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