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卓依的呵斥,孫啓凡不以爲然的給了卓依一個白眼,卻什麼都沒說,依舊按照着自己不緊不慢的速度跑着。等兩人過了拐角,卓依再擡頭王主力部隊望去,才發現孫啓凡活脫脫的已經被拉開兩三百米的距離。
看這孫啓凡對自己是軟硬不吃,卓依也只好收了槍,轉而是對着孫啓凡一笑,問道孫啓凡:“誒,你是不是故意跑這麼慢,等着我開除你,你好去你那個神仙灣哨所啊?”
“這事兒,你還知道呢?”看自己和叔叔鬥氣的事兒,卓依都知道,孫啓凡不免的是覺得好笑的笑了一下。
聽着孫啓凡的笑聲,卓依也是一笑,說道:“爲什麼我不能知道?”
“意思是說,你和我家孫猴子,關係不一般咯?”順着卓依的意思,孫啓凡說罷,不免的是對着卓依挑眉一笑。
看着孫啓凡那滿是邪惡的笑容,卓依果斷的是擡手否認,說道:“別想歪了,我和孫猴子什麼事兒可都沒有。”
“我可沒想歪”,說着,孫啓凡又是一笑。笑完了,孫啓凡也是感覺整個身體經過慢跑熱身之後,終於是恢復到了臥榻一週之前的飽滿狀態,便是多少的將速度提上了一點兒,卻又不多,看上去依舊不緊不慢。
見孫啓凡的速度快樂一些,卓依不免的有些急切的拍着車門吼着孫啓凡再快點兒,不過孫啓凡還是隻給了她一個白眼。
卓依實在想不通,孫藩咋就這麼想把孫啓凡招入飛鯊大隊成爲一名飛行員,雖然原本聽說孫啓凡是心理學的高材生,可現在卓依覺得孫啓凡有些自命不凡的感覺。
該是看着孫啓凡多少有一點恨鐵不成鋼的情節,卓依看自己拍車門都沒用,不免的是減速把車開到了孫啓凡的屁股後面,又是循着力道踩了一腳油門,車前保險槓當即是撞了一下孫啓凡的屁股。
孫啓凡卻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卓依,輕哼了一聲,說道:“師傅,這十公里武裝越野不過纔開始,你能不能不要催我?”
“那你存心是想讓我丟臉了是吧?”說着,卓依也是一聲輕哼,“反正你的生殺大權在我手裡,要是我今天丟了臉,我也好讓你直接滾蛋。”
聽着卓依的話,孫啓凡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應該多關注一下那兩個女生,她們纔是墊底的,好麼?”
“你當我是瞎子麼?人家早把你甩了半公里遠了!”說着,卓依又是用保險槓頂了一下孫啓凡。
孫啓凡實在不想和卓依再廢話下去,回頭看了一眼卓依,便是猛地提速衝了出去。看孫啓凡終於是跑了起來,卓依也是會心一笑,一轟油門緊跟上去。
轉眼不過三五分鐘,孫啓凡便是追上了大部隊,這不免的是讓卓依打心裡對孫啓凡有些刮目相看。
見自己已經追上大部隊,孫啓凡便是回過頭來,對卓依說道:“師傅,你可別只盯着我不放了,我從現在開始可不是墊底的了。”說罷,孫啓凡又是瞬間提速,一股勁便是衝動啊了最前面的位置,還頭也不回的擡手給卓依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看着孫啓凡調皮的樣子,卓依笑了一下,心想這叔侄兩人還真的都是姓孫的,脾氣都一樣古怪。罷了,她又是立馬變回冷麪羅剎的樣子,舉着衝鋒槍對着天空一陣亂打,衝着落伍的人嘶吼起來。
“快!都跟上!跟不上的就該吃花生米了!”說着,又是啪啪的亂打了一竄子彈。
隨着時間慢慢的流逝,女生和男生之間的差距也慢慢明顯起來。等到了四公里左右,開始還能勉強緊跟大隊伍的蔣玉柔不免的是速度降了下來,轉眼之間便落到了最後的位置,成了墊底的人。
卓依見着蔣玉柔成了落伍之人,沒有任何預示的將槍口對着蔣玉柔的左腳外側打了一發子彈過去。
隨着“砰!”的一聲就在耳邊尖銳響起,揚起的碎石擊打在腿上,蔣玉柔下意識的“啊!”了一聲,更是應聲摔倒在地上,擦破了手皮。
卓依纔不管蔣玉柔的心理狀態有多差,她只知道蔣玉柔現在離大部隊更遠了。
將車停在蔣玉柔跟前,卓依看着蔣玉柔一臉蒼白滿頭大汗的樣子,不免的是輕笑了一下,問道:“同志,需要車麼?”
看着卓依幸災樂禍的樣子,蔣玉柔心裡充滿了噁心,自然也是吃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了兩下站定之後很是果斷的應道:“不需要!”
“那就給我跑起來!”
卓依突然的怒吼,得到的只是蔣玉柔的一個白眼。
看到蔣玉柔眼裡充滿了對自己的不尊重,卓依也是當即一笑,挖苦之言隨之而出:“其實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你一個文工團的跑到這裡湊什麼熱鬧?”
蔣玉柔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人說她是文工團的料。她憤恨這一種帶着有色眼鏡看人的僞君子!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憤恨的看着眼前這個侮辱自己的人,恨不得用自己的眼神把卓依千刀萬剮!
可惜的是,眼神殺不死人,卓依也不在乎她的雙眼裡此刻已充滿憤怒,她只在乎蔣玉柔已經掉隊,處在被淘汰的邊緣。
看着前方越跑越遠的學員,卓依回頭過來,衝着蔣玉柔一笑:“你是想說,你和孫啓凡一樣,也能從墊底衝到第一的位置麼?”
“不能!”蔣玉柔趁着說話的間隙,大口的喘息着。
“那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卓依的問題突然變得平靜起來,可這樣的平靜比憤怒更讓人不寒而慄。
蔣玉柔感覺得到這種逼人的氣場,在心裡不免的是打了一個寒顫,趕緊是邁步跑了起來。可是,休息的時間太短,纔沒跑多遠,她就感覺小腹一陣絞痛的蹲了下去。
卓依又是將車停在了蔣玉柔的跟前,開了後車門,笑着對蔣玉柔說道:“不行就別逞強,我看你還是認命吧,這裡不適合你,你該去文工團。”
“我不是文工團!”蔣玉柔突然吼了起來,帶着憤恨的眼神,吃力的站了起來。
可現在,她能感覺得到,自己每一步都在撕裂自己的五臟六腑。但她沒有再停下來,只是緊緊地咬牙堅持着,即便是牙齒咬合得嘎吱直響,她也沒有再在卓依的面前,表現出任何一絲的柔弱樣子。
看着蔣玉柔如此堅持的樣子,卓依不禁是想起曾經的自己,爲了成爲中國航母艦載機第一女飛所付出的一切,此刻正活脫脫的演繹在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子身上。曾經的痛苦,卓依記憶猶新,她知道一個女孩子要放棄愛美的心,忍受一般女孩難以承受的苦,尤其是在生理期的時候還要堅持高強度的訓練,只爲成爲那個第一,是需要怎樣的勇氣。
不僅是蔣玉柔,邱琳也會是一樣。但邱琳又不一樣,邱琳至少有飛行經驗,身體素質也要比蔣玉柔好,如果兩個女孩只能留下一個,卓依至少在這一刻更傾向於邱琳。
可她還是給了蔣玉柔留下的機會,她深吸一口氣,對蔣玉柔說道:“只要你在午飯前到達目的地,我就將你留下,否則就自覺滾蛋!”罷了便是一轟油門,朝着主力部隊的尾巴追了過去,又是拿槍對着天空一陣亂打。
蔣玉柔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何得到了女魔頭卓依的特赦,但她又慶幸自己終於有機會可以喘一口氣。她停了下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路邊,靠在了一棵椰樹上,有氣無力的扭頭看着不遠處的大海。
大海碧波萬頃,海浪一層接着一層的拍打在沙灘上,幸福的人兒在沙灘上快樂的玩耍着。遠處,海鷗合着軍艦的汽笛聲交響着,如同在爲玩耍的幸福人兒伴奏一曲盛世華章!
此時,蔣玉柔的心裡有一個聲音不免的是問道她,當初爲何非要執意的來到這裡。其實卓依說得對,她是學新聞學的,她有着嬌好的身材,去文工團一定很有發展,不只是卓依一個人這麼說。可自己爲何選擇來到了這裡?蔣玉柔想想當初選擇來到這裡的原因,都覺得好笑。
笑過了,蔣玉柔感覺小腹沒有和剛纔一樣的絞痛,便又是踏上了十公里越野的征程。只是沒跑多遠,才消失不久的絞痛瞬間逆襲,而且感覺比之前還要痛。
加之出汗太多,已經是中午十一點,火辣辣的太陽曬得人發慌發悶,蔣玉柔頓時感覺眼前一片眩暈,整個人也是踉踉蹌蹌站不住腳。
她明顯的知道自己在往右側傾倒,很快就會摔在地上,可她的右腳已經不聽使喚,仍由着這副身軀往滾燙的地面摔落。
忽然,有一隻手從後腰抱住了她,將她穩穩的擁入懷抱之中。她的臉深深的埋進那個男人的懷裡,她的耳朵緊緊的貼在那個男人的心口,她聽得到那個男人渾厚而有力的心跳聲。
這一刻,她在心裡感覺到了一絲開心,如同童話般。可是,當她慢慢睜開眼,不禁是如夢初醒般一聲尖叫:“色狼!”隨之便是擡手一耳光,利落的落在了孫啓凡的右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