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牙齒也得給我放在肚子裡面好好地吞着!”鍾超猛一瞪眼,丟掉菸頭,大步走出了醫院。
戴天樓表情一摒,並沒有跟過去,心裡面卻在暗暗地發誓,不管怎麼樣,那個姓蕭的小子一定要除掉!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走出醫院大門,鍾超站住腳步,轉眼看着隨後跟上來的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問道:“紅狼,現在孩兒巷堂口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紅狼的額頭上還有着傷疤,至今還未痊癒,不過基本上已經不礙大事了。和王如鬆熊大寶一樣,紅狼是小刀會的三大得力干將之一,武修身手極高。
不過現在紅狼正身受打擊,一招之下敗給了唐虎門,而唐虎門又敗給了三泰幫孩兒巷堂口的一個姓蕭的小子手上,這讓他情何以堪?
以前,莫說是三泰幫,放眼整個江濱鎮,單論武修身手,能夠入的了他眼睛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紅狼捋了捋額前的頭髮,問起了身後的一個小弟。
小弟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埋伏在孩兒巷堂口周圍的同伴,說了幾句話後他掛斷了電話,面色僵硬地說道:“那幫人現在在大排檔裡面喝酒慶祝,好像還喝的不少。”
鍾超臉上的皮膚直抽搐,三聲冷笑,沉喝了一聲“走”,率先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金盃上面,其餘人紛紛跟隨其後上了車子。
“超哥,咱們上哪?”司機小弟轉身問道。
“去孩兒巷。”鍾超回道。
還去孩兒巷?司機小弟面色一僵,剛剛唐虎門才被人家弄殘廢了,戴天樓帶着一幫人落魄而逃,現在他們再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不過司機小弟可沒敢多說什麼,腳下猛踩離合器,金盃車轟鳴一聲,朝着孩兒巷的方向衝了過去。
來到孩兒巷路口,鍾超親自帶了一幫人下了車,不過並沒有直接插進孩兒巷裡面,而是饒着道兒走了過去,在其中的一個巷子口裡面,鍾超果然看到了一幫人坐在大排檔的前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開心的很。
鍾超讓幾個小弟細細點數了一下,除少了五個人之外,三泰幫孩兒巷堂口的其他人都在,這時一個負責監視在這裡的小弟說孩兒巷堂口裡面還有幾個人在那裡把守,看的出來,孩兒巷堂口並沒有因此而減少警覺。
陰冷哼了幾聲,鍾超收回視線,一馬當先地走在了最前面。
未免打草驚蛇,他讓身手最好的紅狼幾個人走在最前面,孩兒巷堂口裡面有人把守,必須要有人先解決了這幾個看守大門的人不可。
說來也巧,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守崗的幾個人正在喝酒,倒是沒有注意到外面來了人,紅狼輕鬆就攀進了院子裡面,隨後他打開了門,鍾超連忙讓三個身手不錯的小弟跟在紅狼的身後貓進了大門裡面。
鍾超吩咐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務必要找到赫姆龍!
紅狼幾個人的身手極好,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他們穿梭於孩兒巷堂口裡面猶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一般!
樓上,小九五個人照樣吃吃喝喝,對外面的事情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一般。
“果然不出蕭哥所料,這些傢伙果然來了。”小九揀了顆花生米丟到嘴裡面,吧嗒吧嗒地嚼着,臉上掛着神秘的笑。
“九哥,咱們什麼時候行動?”一個小弟歪扭了下脖子,露着一副兇光說道。
“急什麼,最大的那條魚還沒有上鉤呢。”小九端起酒杯猛灌了口啤酒,陰惻惻地笑道,“哥幾個,咱耐心點,花不了時間吃不了螃蟹,咱慢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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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乎唐詩的預料,蕭堯果然有事。酒喝到一半的時候,蕭堯站了起來,朝着巷道角落的方向走了過去。張力等人以爲蕭堯打算上廁所去呢,也就沒有在意。唐詩卻不認爲事情會這麼簡單,跟着起身跟在了蕭堯的後面。
這個傢伙有些不太正常,不過哪裡不正常了,她又有些說不出來,總而言之,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他似乎好像一直都在保護自己,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唐詩一路尾隨,依靠着路人的掩護很好地躲開了蕭堯的視線,蕭堯則大步在前,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出了孩兒巷到了大路上面。
見蕭堯攔了一輛出租車,唐詩也急忙攔下來一輛,尾隨在後面跟了上去。
下了車後,唐詩方纔發現她所身處的地方,赫然是小刀會的總部!
和孩兒巷堂口一樣,小刀會總部同樣有一座大院子,不過區別於孩兒巷堂口的古韻古香,這裡的總部是一棟氣勢恢宏的別墅,裡面有花園泳池體育場,是一處高檔的現代居住建築。
下了車,唐詩一路尾隨,蕭堯並沒有直接從小刀會總部的正大門闖進去,而是繞着高大的院牆來到了一處不顯眼的地方站住了腳步,看到蕭堯消失在了巷口的陰影當中,唐詩趕忙追了上去,不料剛剛走進那處光線陰暗的巷子,驀地裡就伸出來一隻大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唐詩渾身冷不丁地一個激靈,剛要大叫,陰暗當中傳來了一個男人和煦的聲音,“別害怕,是我。”
“你?”唐詩這才適應了其中的光線,指着蕭堯愕然了半晌,“你知道我……”
“你的跟蹤技巧並不高明。”蕭堯輕鬆地笑道,不過抓握着唐詩的大掌並沒有就此而鬆下來,這細若棉團的小手很軟,扣在手心當中有着一股說不出來的舒適感。
唐詩微施粉黛的臉頰不禁的一熱,羞惱道:“鬆開我!”
蕭堯不着邊際地鬆開,說道:“跟蹤到此爲止,你先回去吧。”
“你還沒有說爲什麼要來這裡呢!”唐詩哪肯就此罷休,既然被他看穿了把戲,她當然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當然是進去。”蕭堯指着面前高達一丈有餘的青色高牆道。
“進去做什麼?”唐詩眼神銳利地盯着蕭堯。
“你想知道?”蕭堯笑道。
“嗯,我想知道!”唐詩認真地點着腦袋說道,廢話,她要是不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些什麼鬼的話,會跟在他屁股後面來到這裡?她閒的沒事做啊?
“我就是想進去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值得利用的東西。”蕭堯笑着道,“說的確切一點,也就是那些可以置小刀會於死地的東西。”
唐詩心頭猛地一跳,難以抑制情緒地喊出了聲來,“你瘋了?小刀會總部是你一個人就可以闖的嗎?你知道小刀會總部裡面到底埋伏了多少人看守嗎?我敢保證,你只要進了這院子,頂多五分鐘就會被人家打成篩子。”
“對我這麼沒有信心?”蕭堯輕鬆一笑,似乎並沒有把獨自闖小刀會總部當成是一件事。
“不是我對你沒有信心,你要知道,小刀會再怎麼不濟,在江濱鎮還是有着一定的地位和權勢的,每個黑道幫派都有自己不可見人的秘密,你認爲自己可以輕鬆找到嗎?”唐詩糾正道,“別忘了,小刀會不是什麼慈善社團,是黑社會組織,在公衆面前他們不好開槍殺人,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面那可就不一定了。”
“他們是黑社會,我也是黑社會,難道我還怕他們不成啊?”蕭堯笑着說道。
“你還沒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在擔心我?”蕭堯眼睛一斜,盯着唐詩笑眯眯地道。
“哪……哪有!”唐詩猛瞪白眼,“別以爲你救過我的命就可以爲所欲爲!我會擔心你?”
蕭堯搖頭笑了笑,淡淡地說道:“知道爲什麼我要這麼做嗎?”
“爲什麼?”唐詩極不情願地附和問了一句。
“因爲小刀會傷害到了你。”蕭堯說道。
“什麼?”唐詩一時沒太聽明白。
“兒時的承諾而已。”蕭堯微微地一笑,轉身向着巷子的更深處走了過去,他貼着院牆,仔細地聽在院落裡面的動靜,不時地用手撫摸着厚實的牆體,似乎在撫摸着他心愛的戀人一般。
唐詩再一次地怔了半晌,踟躕了半天都沒有弄明白蕭堯話中的意思。
“蕭堯,你剛剛到底什麼意思?兒時的承諾?什麼兒時的承諾?”這話她必須問清楚了,似乎到現在,只有她還矇在鼓裡似地,這個傢伙難道說以前認識自己?她的記憶是從孩兒巷開始的,但那時候的她已經是十歲左右的女孩子了,之前她到底生活在什麼地方,有過什麼樣的經歷,她一概不知,因爲她失憶了,在來到孩兒巷之前的那段記憶全部遺忘殆盡,無論她怎麼去冥想就是想不出來。
他以前是不是認識自己?
唐詩一路小跑地追着蕭堯而上,剛走到他身邊才發現他竟然用拳頭在眼前這高大厚實的青石牆上砸出了一個窟窿出來!
唐詩猛地撐大了嘴巴,她猶記得這座圍牆差不多有十寸那麼厚吧?就算是子彈打在上面都不可能穿的過去,更不用說是人的拳頭了!
“這牆壁的質量也太差了吧?”蕭堯扭臉對着唐詩一笑,眼眸當中有一種野性的光芒在閃爍,“跟我一起進去麼?要不你就在這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三下五除二,眼前的窟窿已經被他扒的不成樣子,一個可容人鑽過的大洞突顯眼前。透過這大洞依稀可以看的到院落當中的泳池,在別墅滿堂燈光的映照之下閃爍着粼粼的光芒。
別墅的旁邊立了一座鋼結構塔,塔頂上站了兩個身穿着黑色西裝的小弟,他們的手中分鐘操縱着兩盞大燈,大燈繞着四周轉行着。
泳池的對面是別墅的後門,有兩個小弟在巡視着,兩人低頭交談,饒是他們眼神利索,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眼中固若金湯的青石牆被人不知不覺之間扒開了一個大窟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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