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濱鎮鎮醫院!
這是江濱鎮唯一一所正規的醫院,同時也是江濱鎮最黑心的醫院。
醫院的設施很是奢華,有好幾棟大樓,從醫院大門到醫院裡面每一處的地磚都是新的。
走進醫院,你會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座巨大的花園當中,花草樹木,假山雕砌,人工湖泊,身穿着粉色護士服的護士,處處都洋溢着一股讓人舒爽的氣息。
奢華的外表帶來的自然不是一般的消費,這裡完美的將消費者與被消費之間的關係發揮的淋漓盡致,如果你得了個小感冒來這裡拿藥,對不起,掛號費十塊,診斷費二十,最基本的CT片費一百五,藥品費至少一百以上,而主持醫生最慣用的一句話便是:“拍個片子再說。”管你大病小病,一切都以拍片爲準。
你要是跟他們急,他們說不定就會跟你急:他們是西醫,又不是中醫,哪會什麼望聞問切,要便宜,去中醫院看去!
普通病房住院費基本在一百五一天,而特等病房的住院費就便宜了許多,基本在五十一天,因爲能夠住進特等病房的大都都是有權有勢的人,對於這些人,醫院方面哪敢多收費?找抽呢!
病牀上躺着的老者並沒有察覺到有人走進病房,因爲至今他都在昏迷當中,更確切地說,應該處於嗜睡的過程當中。
有時候他會一練睡上五六天的時間都醒不過來,只能依靠人工輸液的方法來維持性命。
病房角落的沙發裡面坐着一對中年夫妻,男人高大帥氣,女人則韻味十足,很有熟女的氣息,細腰肥/臀,很是養眼。而在他們的身側還站了一個二十來的小青年,他雙手抱着胸,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夕陽若有所思。
“詩詩,你來了。”看到喪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女人馬上站了起來,一臉欣慰地走上前來,用手託着喪屍的小臉,“聽說姓戴的昨晚上又去尋你的麻煩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潘阿姨。”喪屍笑道,“林老情況還好吧?”
“已經連續睡了兩天了。”中年美婦嘆了口氣說道。
“詩詩姐,你來了。”正出神地看着窗外夕陽的小青年見到喪屍,平淡如水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容出來,看的出來,他與喪屍的關係非常不錯。
“足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喪屍表情也是一喜,展開雙臂與展臂而來的青年抱在了一塊。
“我昨天剛剛纔回國,今天跟爸媽一起來看看爺爺,這不,春節馬上快到了嘛,思鄉心切,所以就趕着回來了。”小青年臉上綻開的笑靨無比的燦爛,不過無論他如何歡笑,依然掩飾不住他臉上掛着的一種神傷。
“足天,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喪屍一眼就看出了小青年有心思。
“哪有什麼心思啊,詩詩姐,你想多了啦。”小青年輕描淡寫地一笑,想掩飾自己的表情。
“足天,你有什麼心思還能隱藏的了你詩詩姐啊?”喪屍眼睛一斜,濃妝豔抹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人類該有的表情,與喪屍相處的這一天時間內,蕭堯只在早上看過喪屍臉上有過笑容,其他的時間內大都擺着一副冷漠的姿態。倒是跟這個秦足天在一起的時候,她更像是個正常的女人。
“詩詩啊,你還別說,這臭小子一回家就擺着個臭臉,跟誰欠了他錢似地,問他他也不說,臭小子,你看,連你詩詩姐一眼都看出來了你身上有問題,還敢抵賴?”中年美婦朝着兒子瞪了一眼。
秦足天嘿嘿一笑,吐了下舌頭說道:“媽,我哪敢抵賴啊,只是有些事我不好跟你說罷了,咱們之間有代溝嘛,詩詩姐,這事只有你才能聽的進去。”
“是嗎?”喪屍一笑,“那好,你說給我聽聽。”
“這裡可不行。”秦足天朝着自己的父母看了一眼,“詩詩姐,咱們到外面說吧?”
“那行。”喪屍點了點頭,跟着秦足天走出了病房。
阿力把鮮花放在牀邊,看着中年男人說道:“秦先生,今天我跟喪屍姐一起過來,其實是想跟秦老看病。”
“看病?”一直保持着淡笑的中年男人表情一怔,他撥弄了下鼻樑上架着的眼鏡,詫異道,“不是說查不出病因嗎?”
張力笑道:“這一次我們帶來的這個醫生可是個神醫,說不定可以醫治好秦老的病。”
“是嗎?神醫在哪?”中年男人轉眼在張力身後的一行人身上看了過去,只在這羣人中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他的身材高大,身體健壯,人生的雖不說帥氣,但刀削斧鑿的臉看上去格外的有精神,而且及其的有男人味。
張力追隨着中年男人的視線,見他把視線落在蕭堯的身上,不由得點頭笑了起來,道:“秦先生猜對了,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他,蕭堯,剛剛跟在喪屍姐後面的小弟。”張力並未說蕭堯加入了三泰幫,只是說跟了喪屍姐後面,雖然聽上去沒什麼差別,但這其中的意思卻是有差別的。
中年男人叫做秦猛,是秦老爺子秦仁泰的獨子,秦老爺子給兒子取這個剛猛的名字其實是希望兒子能夠接替他的班治好好三泰幫,不過可惜的是,秦猛並不若他的名字那樣,他的性格偏溫和一點,根本不適合混黑社會,大學畢業之後直接在江濱高中做了一個老師,而他的妻子潘蓉則是他的同事。
也正因爲這樣,三泰幫的統轄權在秦三泰病倒之後直接由戴天樓奪了過去,秦猛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並且一再要求他的獨子秦足天不允許涉黑,這在江濱鎮黑道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他就是神醫?”秦猛原本還有些驚詫,可這一刻忽然又有了一些失望,在他的記憶當中,神醫應該都是那種頭髮花白仙風道骨的老人家,這個年輕人除了個子大點,威猛一點,任何地方都看不出他是個醫生,說他是殺人犯或者什麼江洋大盜,這倒是標準模板。
秦猛的眼神讓蕭堯看了無語無比,怎麼看他的眼神,似乎把自己已經當成是罪大惡極之人一樣?自己看上去還沒那麼恐怖吧?
“死馬當成活馬醫,不管我是神醫還是庸醫,能治病的纔是好醫生,不是嗎?”蕭堯笑着說道。
秦猛這纔想起來自己剛纔的眼神可能有些太過分了,到底是文化人,連忙抱歉道:“對不起蕭兄弟,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如果你能夠醫治好我父親的病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如果治不好,那也只怪我父親還沒有那個福氣。”
“小蕭,你試試吧,咱們相信你。”潘蓉面含友善一笑,說道。
蕭堯點點頭,走到了牀邊。
其他人紛紛圍在了病牀的四周圍好奇地看着,如果秦三泰得的只是個普通的病症,那自然沒什麼意思,關鍵的是,秦老爺子的病連京南醫院的醫生都看不出病因出來,因此蕭堯這個時候給秦三泰看病,還是很吸引人的。
病牀上的秦三泰身體浮腫,四肢都呈現着一種僵化的趨勢,蕭堯裝模作樣地先是抓住秦三泰的手腕給他號起了脈象來。
對中醫根本一竅不通的他只能靠裝才能夠糊弄地住所有人的眼球。
“這是蠱毒!”
區別於平常,潛意識這一次跳出來的並非是什麼治好這個人需要多少能量點,而是一語道破了秦老身上的病因!
蕭堯微微一怔,在腦中道:“你怎麼知道他中的是蠱毒?難道說,你還以爲看病?”
潛意識裡面倏地冒出了一排省略號表示無語,跟着蹦出一連串的字出來,“我要是不會看病,能夠看出來修復一個人需要多少能量點嗎?只不過我把這些病化成了一些維修微觀粒子的能量點了而已,最終摺合成了一塊,說出來的就變成了一個數字。”
“原來如此。”蕭堯暗暗點頭,這才擡起頭來看着所有人說道,“秦老爺子身上中的是蠱毒。”
“蠱毒?”所有人皆是一怔。
“是的,是蠱毒。”蕭堯強調道,“這種毒感染的方式有很多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從口而入。”
“病從口入,這道理我懂,可是我父親生活一直都很有規律,有專人負責飲食,怎麼可能會感染這種蹊蹺古怪的東西呢?”秦猛喃喃地道。
秦老爺子平時身體硬朗,生活又及其地富有規律,他身邊負責伙食和照顧他的人更是跟隨了他多年,若說真的有人想要害他才下了蠱毒,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秦猛和潘蓉不過是一介教師而已,對於秦老爺子的事他們從來不多過問,秦老爺子中毒這件事自然也就沒有多少頭緒,秦足天常年在國外上學,更不可能會知道多少內幕。
喪屍和張力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一個人,戴天樓,偌大的三泰幫,也唯有他纔可能做出一些對秦老爺子不利的事情出來,只要秦老爺子一出事,三泰幫不就全部是他戴天樓的了?
“那我爺爺他還有救嗎?”秦足天擔憂地問道。
“只要能夠祛除掉他身體中的蠱毒就能夠治好他的病。”蕭堯說道。
秦足天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既然你能夠診斷出我爺爺的病因,那麼一定可以治好我爺爺的病,對不對?”
“這需要時間。”
“需要多長時間?”秦足天追問。